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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第三章 與繆塞的同居生活

  1.詩人繆塞

  人們把一個少婦留在馬拉蓋濱河街的一套小寓室裡了。

  她已經看破一切,心灰意冷。在婚姻與通姦中俱已失敗後,試圖以一部長篇小說來表示她的反抗。

  但別想像她會淚流滿面,她仍充滿生機和力量,決不會長久流淚。

  她思忖自己看錯了人。

  理想的情人,能尊重她的敏感、克服她的厭惡感的情人應該存在。她遇到他的那一天,激情做為良心的提示,因而也是上帝的提醒,將會給她引路。

  她繼續尋找他,眼睛在她周圍的才子行列裡掃來掃去,就像土耳其的蘇丹,在後宮的密室裡審視他的姬妾。

  儘管聖·勃夫也許不使她討厭,而且在梅裡美徹底失敗後,她也許心甘情願把小生的角色分配給這位知己。可是,聖·勃夫在大獻殷勤之後,卻退避了。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沉默,而且,她也許喜歡「爽快的出其不意的攻擊,甚於這種傲慢的靜默」。

  喬治·桑不停地在想:

  難道是因為她蒙受了某個奇恥大辱,而嚇壞了「他莊嚴的定期來訪」?

  難道他把她當作討厭的的人避而遠之?

  難道自己的失望擾亂了他對生活青年人般的信心?

  或者他是一個醋意很重的女人的情夫,她禁止他上一個危險女人的家?——「假若確是如此,您不能安慰她,告訴她我是個老朽的女人。」

  這是阿黛爾·雨果和聖·勃夫都不相信的東西。

  他俯身在喬治·桑的魅力掩蓋的深淵之上,嚇壞了,趕忙後退。但他較親切地對她講述這事,並讚揚「受女人寵愛的男人的正直」,但是指出與她建立友情不易。

  「要使男女間的友誼成為可能,必須結束生命的多變和冒險的狀態,必須讓所有的人很簡單地結束生命,就像上了年紀的人坐在長凳上,曬著四點鐘的陽光結束白晝一樣……」

  總之,聖·勃夫很希望與喬治·桑隔一段距離,保持一種嚴肅的、但決不是兩人單獨相處的友誼。

  她覺得這點可悲、好笑。

  「我的朋友,無論如何,如果我讓您厭惡,那您就擺脫我好了……我再也不擾煩您。您高興嗎?好極了!我為此感謝上蒼,並認為您做得對,避開我……」

  但她避免與他鬧翻。他是個有影響的批評家——除了在愛情上的事,她也並不怎麼記恨他——而這並未涉及到愛情。

  另一個批評家古斯塔夫·普朗什,自《印第安娜》面世以後,就成了馬拉蓋濱河街的一個常客。他是她的情夫?巴黎人是這樣說的。

  卡西米爾信以為真,而喬治·桑則堅決否認。

  事實上,普朗什並不引誘人。不過是由於他能幹,喬治·桑讓他成為自己在社交場上的男伴,而他也欣然接受了這一角色。

  她常去科爾德利街他租的那間帶家具的髒亂房子找他,給他一些奇怪的使命:卡西米爾來巴黎,陪他去劇院是普朗什;索朗芝病了,叫醫生的也是普朗什;早上,他送莫裡斯去上學,晚上接他回來;多爾瓦爾每出戲的首演,也是他陪喬治·桑去觀摩。

  嚴厲的古斯塔夫完全被嬌小的杜德望夫人降服了。

  瑪麗·多爾瓦爾仍是最親愛的朋友,但她根本不可能參與喬治·桑的生活。

  維尼竭盡所能,使情婦與他稱之為「可怕的女人」的喬治·桑疏遠。

  瑪麗手頭總是缺錢養她的三個女兒,只得一次接一次地巡迴演出,忠心耿耿的普朗什每到這時便派往維尼家,向他索取地址。

  在心靈的沉默之中,喬治以同樣的速度寫作。但她覺得生活空虛。

  1833年初春,《兩世界評論》舉行盛宴,招待合作者。古斯塔夫·普朗什做為該刊物的批評家,領來了喬治·桑。

  出於偶然,或者是布洛茲的惡作劇的安排,喬治·桑與阿爾弗雷德·繆塞相鄰。聖·勃夫在為她尋覓追求者時,就已經打算把這個身材單瘦、金髮飄動、儀容英俊的年輕詩人介紹給她。

  繆塞當時23歲,比喬治·桑和聖·勃夫小六歲。但聖·勃夫欣賞繆塞。

  繆塞講究衣著,天鵝絨衣領一直開到腰部的禮服,歪戴在頭上的高禮帽、挺括的領帶、天藍色的緊身長褲,都給他一種略為過份的優雅。

  當聖·勃夫向喬治·桑提議帶他來時,喬治·桑拒絕了。她說:「他太講究衣著了,我們會合不來的。」

  人們明白她是出於害怕,因為文學界的人講了繆塞許多壞話。

  1840年,繆塞步人文壇,成就輝煌,文學界馬上接受了他。可是,他忘恩負義地嘲笑和譏諷同仁們,最終招致了大家的攻擊。

  繆塞是個被女人慣壞的孩子。還在產生愛情之前,他就嘗到了肉體享樂。他以幼稚的瘋狂,濫飲白酒,大抽鴉片,狎妓嫖娼。如拜倫一樣,他被放蕩所吸引。他被妓女娼婦弄得自覺失望,留下了醜惡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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