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喬治·桑 | 上頁 下頁 |
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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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漂亮的女友 一天,馬拉蓋濱河街的寓所來了一個出乎意料、然而大受歡迎的女客,她就是瑪麗·多爾瓦爾。 瑪麗·多爾瓦爾是一位演員,是大仲馬和維尼的劇本的表演者。喬治·桑熱烈地敬慕她,曾寫信要求她接見。 那天早上,喬治·桑和桑多聊天的當兒,門被推開了,一個女人氣喘吁吁地叫道:「我,我來啦!」 喬治·桑從未在舞臺以外見過多爾瓦爾,但是馬上認出她來了。 多爾瓦爾小巧玲瓏,棕色頭髮,體質柔弱,額發鬈曲,兩隻眼睛水靈靈的,嘴唇微微顫抖,臉上富有詩意,很是迷人。她身材瘦削,腰肢柔若無骨,似乎總被某種神秘的、僅她一人感覺到的微風吹拂擺蕩。這天,于勒·桑多拿她與裝飾她帽子的折斷的羽毛相比: 「我可以肯定,」他說,「人們將在整個宇宙尋找和她找到的這根一樣輕飄、柔軟的羽毛。這根唯一的、神奇的羽毛,是某位邀游的仙女的翅翼搖落在她身上的……」 在喬治·桑的生活中,多爾瓦爾起了重要的作用。儘管某些書信中透出狂熱,某些表像看似癡戀,在與男人的愛情中,喬治·桑從未體驗過這種純粹的激情,這種愉快的狂熱,這種她尋求的最終的輕鬆。贏弱的桑多缺乏人類的熱情。喬治。桑竭盡所能使自己相信是一往情深地愛他。她和他一起瘋狂地追求肉體的快樂,卻從未達到目的。瑪麗·多爾瓦爾正是喬治·桑所希冀的榜樣。 做為兩個流浪戲子的私生女兒,多爾瓦爾是在強烈而卑劣的感情中長大成人的。當她脾氣發作的時候,有時便操起了潑婦的腔調。在舞臺下,她什麼都見過,什麼都說過,什麼都做過。在舞臺上,這個美麗的女人則變得生氣勃勃,激情洋溢。 她原來嫁給演員阿朗·多爾瓦爾,二十二歲時死了丈夫,膝下有三個女兒。她1829年改嫁,第二任丈夫讓—圖森·麥爾勒是聖馬丁門劇場的經理,也是一個殷勤的丈夫。 1831年,阿爾弗雷德·維尼子爵顯得特別多情。這是奇怪的一對情人:維尼子爵是榮獲馬爾他勳章的騎士,性情高傲,好做沉思;瑪麗·多爾瓦爾則不拘禮節,對人熱情,不過,在她那嚴肅的面具下俺蓋著淫蕩。維尼做為情人,以為使一個墮落的天使重新飛升。在世上,還有什麼比一個在化粧室裡「檢驗其靈魂」的女演員更令人愛慕?兩人互相吐露神秘的想法,互相給予無法滿足的親熱。多爾瓦爾曾笑著對大仲馬說:「我變得聰明了。我又使自己恢復了名譽……到底什麼時候子爵先生的父母來向我求婚呢?」在這種關係之初,維尼毫無憾意;甚至也不內疚,他說:「在情火中,生活是雙重的。」 多爾瓦爾馬上邀請桑多與喬治·桑兩人去她家,與她丈夫和維尼共進晚餐。 喬治·桑穿一條緊身褲和一雙帶流蘇的靴子來了。 維尼大為不快:「這女人看上去有二十五歲,面貌像美術館裡的女英雄,頭髮烏青,鬈曲,並按拉斐爾筆下的天使的式樣,一直披到頸項。眼睛大而黑,形狀恰似典型的意大利女人優美神秘的眼睛。嚴肅的臉上毫無表情。面部下方不大好看;嘴生得不好。舉止不雅,言談粗魯。表達方式像男人,言語放肆……」 喬治·桑對他的評論要公道一些:「我一點也不喜歡德·維尼先生這個人,但我向您擔保,要是光論心靈,我就不會這麼說,」 很快,喬治·桑與瑪麗·多爾瓦爾兩個女人的親密關係便發展了。 杜德望夫人儘管有點放蕩,卻仍屬拉夏特爾的守舊派。天才的瑪麗給她顯示了一個享樂的世界。 維尼惴惴不安,感覺到了一種危險:「我尚未猜測出這個女人的生活。她不時地去鄉下探望丈夫,卻又和情夫住在巴黎……她和拉杜什有某種情誼……」 對於作家們來說,巴黎總是個很小的城市。一如從前在拉夏特爾,善良的人們現在說奧洛爾有三個情夫:桑多、拉杜什和普朗什。 桑多對此並非一無所知,於是醋意大發。他清清楚楚,情婦固有的冷漠,他並沒有戰勝。即使他有時上別處尋找些庸俗的、短暫的安慰,他也非常害怕她如法炮製,他不能離開她。 1832年夏天。諾昂。 奧洛爾·杜德望剛剛過了幾個月的獨立生活,回到童年的房子時就已經是個名人了。現實的結果,已經超出了她的最為雄心勃勃的夢想。然而她覺得生活吉澀、空虛。她探索如此熱愛的道路,卻毫無結果。 「一切都變得醜陋不堪。充滿了朝氣,青蔥翠綠和詩情畫意,給河流、溝壑和美麗的草場帶來盎然生機的日子哪裡去了?……」 唯有那泓小泉水保持著美妙的薄荷和芳草的香味: 「它在那,宛若在雷雨之災和時間異常之中,一顆保持著純潔的靈魂……」 奧洛爾尋找桑多在上面刻下他們名字的樹,但卡西米爾已把它修剪了。 「那時我多麼愉快!那時我們多麼年輕!可眼下這村子是多麼空寂、陰憂、失去了魅力!一切都成過去……幸福隱然消失,地點面目全非,心靈已經衰老。」 痛苦的事實是:對一個既不能給她以肉體享樂,又不能給她以仰慕的幸福的情夫,她覺得厭倦了。 「與他分開,她體驗到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又使她驚愕。」 這一年,桑多沒到拉夏特爾來。其父已到別處任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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