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喬治·布什自傳 | 上頁 下頁
五六


  像伊朗—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裝這種事件的長遠影響,會給所有隱密活動罩上一層陰影。我同意國會在這個領域給予合法的關注,但同時,如果國會山的每個人,包括議員和工作人員,都接近中央情報局某一特定時間所做的工作的全部情報,隱密活動也就難以進行。那樣做必然會有洩漏,而一旦洩漏就會危及隱密活動和從事這些活動的人們的生命。所以必須兩方面保持平衡——進行隱密活動的人應嚴格遵守法律,國會和新聞界則應該瞭解,有的情報秘密就得保密。我贊成建立一個單獨的國會監督委員會——一個聯合情報委員會,其模式就是四五十年代相當成功的防止原子能洩漏聯合委員會。

  我對中央情報局還有一點想法——它同我對聯合國大使的看法一樣。我不認為中央情報局局長應該成為內閣成員。不能把他看作制定政策的人,讓國家主要情報官員參與決策——且不說政治——是超出了中央情報局規章的範圍。我在中央情報局時,經常是只參加那些要我就某事作報告的內閣會議,報告一結束我即離開會議室。還有,就是不要介入政治。在中央情報局與兩「P」即政策(PoliGy)和政治(Politics)之間應設一道牆。

  問:那麼,我想問問你對第三個「P」即新聞界(Press)的看法。你對傳播媒介對你進行報道的方式滿意嗎?

  布什:當你置身於政治之中,隨時都會受到批評。多年來我同新聞界的關係是良好的,儘管我承認,自從我就任副總統以來,有關我的一些報道並不是早餐桌上的良好讀物。我的回答是,公平地講,新聞界對我是公正的。

  問:那對1984年大選怎麼看呢?我好像記得那時新聞報道有些問題。你對關於你的某些報道有時似乎不太滿意。

  布什:這麼說吧。1984年,傑拉爾丁·費拉羅和我對事情的看法上,很少有共同之處,但我們有一種共同的感覺,對副總統競選的報道缺少點什麼。但我認為新聞界的工作是竭盡全力的,我本人也是全力以赴的。我從那次競選中獲益匪淺。我和新聞界的關係有時是對立的。但沒有理由認為這不能成為一種友好的對立。

  問:現在還有點早——大選才過去一年——但是你願意談談90年代的計劃嗎?

  布什:你說得對,為時尚早。但在成為正式候選人後和競選過程中,我對此會有很多話要說的。

  問:好吧,那就讓我們談談過去的七年吧。你已提到你認為的政府成就。有什麼失望的地方嗎?

  布什:我覺得計劃沒完成時,難免失望。我想起過去的一件事,那是60年代初我當得克薩斯州共和黨哈裡斯縣主席的時候。我們加班工作,希望吸引黑人選民。我作為國會議員,儘量使我的希望變成行動。但在打破黑人一直投民主黨候選人的票方面,我們並沒有取得多大成功。我還想在這個問題上進行一次全國性突破,我的大門不僅對黑人敞開,而且對其他少數民族團體敞開。我相信黑人和西班牙人在共和黨中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例如,我著重指出,只投一個黨的票對共和黨不是好事,對黑人社團則更糟糕。20年前民主黨人獲得黑人選票被視為當然之事,而今仍然如此。

  作為副總統,我設法不僅把大門而且把思想向別人的想法敞開,即使我不同意他們的想法。我隨時都想聽聽別人的觀點——當然也要使我有機會表達我自己的觀點。即使你沒有改變任何人的想法,也能消除誤會。這使雙方都把對方看作人而不僅僅是從政治或思想意識方面看對方。我認為這是領導的一個要素——不僅說,而且聽。

  問:說到領導問題,即使你不願詳談任何計劃,你認為1988年總統選舉中的問題是什麼呢?

  布什:要發表競選演說還得等很長時間,不過假如你想得到一個簡短的回答,那就是對領導本身,各種候選人如何看。

  我自己的看法來自經驗——經營過商業,在政府裡掌管過一些部門的工作——觀察私人部門和公共部門如何運轉。我知道領導不僅是作決定和下命令,而且在作出決定之前要傾聽各種觀點。這才是自由社會中領導者的工作方式,要敞開大門和敞開思想。就此而論,在美國生活中處處顯現出其重要性的是——容忍他人的觀點——懂得我們作為美國人所共有的社會準則要比我們的任何分歧更重要。

  問:好,最後還有兩個問題:當1980年裡根—布什候選人名單提出時,你曾問美國人:「你們現在比四年前生活得好嗎?」展望本世紀最後十年,你認為到2000年時美國人將比今天生活得更好嗎?

  布什:是的,肯定是這樣。我目睹我們國家經歷過大蕭條、第二次世界大戰、朝鮮戰爭、越南戰爭、60年代和70年代有些人認為我們的社會正在走向解體的那些日子。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擺脫了那種狀況,成為一個更美好更強大的國家。

  問:最後一個問題。回溯到1948年,那年你離開大學到了得克薩斯。從那時起你做過的所有事情——在商界、國會、聯合國、中國、中央情報局和當副總統——哪一件成就是你是引以自豪的?

  布什:那就是我們的孩子們仍然回到家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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