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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演說談到了國家的領導問題和卡特政府的失敗——國內經濟失控和外交政策方向不明和重點不清。我抨擊了看來使民主黨和卡特的白宮苦惱的越南戰爭後內疚綜合症,結果出現了一種我發現在整個競選活動中很有效的說法——我「聽到人們替美國辯解是感到厭倦的」。

  我的主題不是獨創的主題——那天露面的候選人都列述了卡特白宮的失敗。但意識到要獲得代表們的同意還需要作特別的努力,我就以站在樹樁上演說的風格發表我的演說,似乎是向露天群眾大會的聽眾演講而不是向室內的聽眾演講。

  當我講完時,激起一陣歡呼——雖然很難說布什的聽眾隊伍裡有多少人歡呼和代表們那兒有多少人歡呼。我離開講臺時的確注意到有些代表站起來鼓掌——這是我們可以獲得足夠的票數達到體面的第三名的一個滿有希望的信號。

  霍華德·貝克把節目單卷在手裡,跟著我走到講臺上。接著是投票和計算票數。以真正選美賽的方式,按照票數從少到多的次序宣佈結果。

  在宣佈獲得第六、第五和第四名候選人的名字以後,便宣佈康納利為第三名。當宣佈貝克獲第二名時——這意味著我名列第———支持布什的與會者在大會上放肆起來。

  我真幸運,那位全國的領先者——居第四位——沒有到波特蘭來。當時他聽從他的主要戰略家約翰·西爾斯的勸告,避免與任何其他候選人一起露面。否則,如果他出頭露面並發表了演說,第二天報紙上的大字標題可能是裡根在紐因大會上大勝,而不是布什在緬因所向披靡。

  看來局面已逐漸變得一目了然了。我們甚至得到對手們的幫助。由於霍華德無意中使我的競選在報上得到大量的報道,甚至喬治·蓋洛普也很快得承認喬治·布什已經走出帶星號的階段。

  1979年5月1日我投入總統競選時,華盛頓的兩位主要政治預言家傑克·傑蒙德和朱爾斯·威特科弗寫出了令人難忘的一段話——至少我沒忘。傑蒙德·威特科弗在《華盛頓明星報》的頭版上寫道:喬治·布什的總統競選運動在尚未公佈之前就達到高峰,這在歷史上是空前的。

  傑克和朱爾斯錯了,是經過八個月時間。我的競選活動實際上是在1980年1月21日晚上衣阿華選區舉行党的幹部會議時達到高峰的。當投票時,很清楚,我們州的組織和志願人員已經贏得大勝。短短七個星期前,得梅因州的《紀事與論壇報》舉行的民意測驗表明裡根獲5O%,布什居第二位,獲14%。但是當計算党的幹部會議上的票數時,我居首位,贏得Z000選票多一點,占總票數的31.5%,而裡根只占29.4%。

  因此最後我們兩個候選人投入競爭,把貝克、康納利、多爾、菲爾·克蘭和約翰·安德森遠遠拋在後面。結果完全符合我們的期望。第二天上午,廣播網作了一輪新聞節目之後,我飛往新罕布什爾,一架滿載全國新聞記者和電視臺工作人員的飛機也跟隨而去。

  一個刊物說了輕率的話,《新聞週刊》的封面上寫著有奉承味道的評價:一種「汗水和精明的結合」使我「有很大的可能」「為共和黨方面在今年完成吉米·卡特在1976年為民主黨所做的事情——成功地利用協調得很好的個人組織和令人敬畏的欲望,把現實競選運動引向為他的党的總統提名進行長征」

  衣阿華選舉之後,投票情況發生了急劇的變化。1月13日衣阿華選舉以前,據全國對已登記註冊的共和黨人進行蓋洛普民意測驗的調查報告,裡根占45%,布什占6%。11天后,裡根的領先地位縮減到33—27%。

  在華盛頓,政治專家之間的意見也有個明顯的反復無常的變化。大部分權威評論家突然覺得裡根像是個失敗者。其中的一位,裡查德·裡夫斯,在報紙一專欄裡反映了這樣的看法:他看出吉米·卡特對我在衣阿華州的取勝感到遺憾,因為卡特「失去了他所喜歡的共和黨對手」。

  「前加利福尼亞州州長是卡特先生容易擊敗的人,」裡夫斯寫道。「總統的民意測驗表明,他除了保守的共和黨人外,正在奪走裡根的一切。

  候選人與投票人應該如何嚴肅對待政治投票和權威評論,是有教訓的。吉米·卡特將會在適當的時候取得教訓,但是在新罕布什爾冷酷的政治旋渦中,大概我會先取得教訓。

  關於衣阿華的好消息是,1980年競選共和黨總統提名變成兩個候選人之間的競選,這正好符合我們競選計劃的要求;對我來說,不好的消息是,另一個候選人是新的候選人羅納德·裡根。

  裡根沒有變,但是他對競選運動的態度變了。這位州長按照約翰·西爾斯的領先戰略使自己避開其他候選人,幾乎沒有在衣阿華進行競選活動。但當那個戰略不靈時,裡根便來到新罕布什爾進行競選活動,仿佛他是屬￿劣勢的一方。

  當然,他不是處於劣勢。在新聞界熱心報道我在衣阿華的成功下面,政治現實是裡根無需去搞運動就贏得党的幹部小組的兩個百分點。現在他正在牢固的新罕布什爾基地上全力以赴搞競選,這個基地是他1976年與福特總統進行角逐時建立的。

  由於我認為我已有了「勢頭」,我也犯了錯誤,忽視了新罕布什爾在總統預選中有發生意外和失誤的傳統。這裡為25歲以下熱心於政治的人提供一點簡要的歷史:

  1964年:共和黨的競選領先者巴裡·戈德華特意外地被當時仍任駐西貢大使的亨利·卡伯特·洛奇所擊敗。

  1968年:喬治·羅姆尼在新罕布什爾解釋他為什麼改變對越南戰爭的立場,他說首先他是被「洗了腦子」而支持戰爭的。

  1972年:民主黨的競選領先者埃德·馬斯基對出版商威廉·洛布在社論中的攻擊反應過度在洛布的《曼徹斯特聯合導報》社前面的雪地上流了淚。

  然後到了1980年。對一直關注新罕布什爾預選中發生的事件的熱心於政治的老老少少來說,那年2月23日星期六晚上裡根與布什在納休阿中學進行辯論之前有一件最令人難忘的事,而最令人難忘的一句話是「格林先生,這次麥克風費用由我來付」。

  《納休阿電訊報》的編輯喬恩·布林(不是格林)是計劃在學校舉行的裡根與布什兩位候選人辯論會的主持人。念錯他的名字是我對手的過錯,可是正如關於這件事的新聞報道所說的,這是羅納德,裡根那天晚上犯的唯一錯誤。

  我在衣阿華的投票中掀起高潮之後,安排兩個候選人進行一次辯論是裡根的競選工作人員出的主意。他們去找我在新罕布什爾的競選運動主席、原州長休·格雷格。他喜歡這個主意,我也喜歡。這證實了我是裡根贏得總統提名的主要挑戰者。

  休·格雷格把安排裡根與布什辯論的想法告訴了《納休阿電訊報》編輯和出版商。他們同意舉辦這一活動並定於2月23日舉行。與此同時,以所有的候選人都參加辯論為特色的辯論會也已經由婦女選民聯盟作了計劃,將安排在曼徹斯特和新罕布什爾舉行。

  由婦女選民聯盟主持的辯論會於2月20日舉行。就像由三位或更多些候選人參加的大部分辯論會一樣,沒有提供足夠的時間闡明對問題的任何新的見解。我離開會場時感到我既沒有幫助別人,也沒有使自己受損害;但其他人也沒有什麼,可能約翰·安德森除外。

  那是在衣阿華,約翰·安德森標榜自己是個與眾不同的具有「新思想」的共和黨人。他在政治上從右轉到左以後,成了部分新聞界的寵兒。我聽過他在那些辯論會上的講話,有兩個問題掠過我的腦海:第一,我在國會裡認識的保守的約翰·安德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第二,他除了建議對每一加侖汽油徵收50美分稅款之外,還談了什麼「新思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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