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喬治·布什自傳 | 上頁 下頁 |
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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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拉當然是主角,這樣一位家長總要留心幫助解決十幾歲及更小孩子的生活中出現的各種日常問題及緊急事情。但在我的辦公室當時誰都明白——現在也明白——任何一個孩子打電話來時,不管我在做什麼,都要給接通。週末我們要做完各項工作,這樣我就能單獨與孩子們聚一聚。 這些是我一星期中度過的最重要時刻。華盛頓的生活甚至能給一位新上任眾議員的家庭以莫大壓力。這可能成為一個陷阱。你參加公務活動是希望你孩子及下一代的將來能安穩無恙。在前進道路上的某一點,除非你小心翼翼,你可以忽略這樣一個事實:你作為一個家長首要的責任是你孩子在成長過程中需要你時,你這個時候就要呆在他們身邊。巴巴拉和我搬到華盛頓後,我們下決心不會忘記我們作為家長的第一優先考慮之事。 一位眾議員只能與其工作人員一樣優秀,除了將我在得克薩斯州的人馬包括吉姆·艾利遜、佩蒂·羅素和阿琳·史密斯帶到華盛頓外,我選進國會後最漂亮的步驟之一就是雇露絲·紮瑪麗婭在朗沃恩大廈我的辦公室當主任。露絲在艾伯特·托馬斯手下工作過,他是一位來自休斯敦已退休的得克薩斯州高級眾議員。她不僅瞭解我所代表的選區,而且懂得國會上的辦事方式——使國會成為一個獨特機構的為人處事技巧及其微妙差異(有些人會稱之為部落傳統習慣)。 我是在為一項議案找共同提案人嗎?「跟甲眾議員談談,」露絲會勸道,「他一直對那一問題感興趣。但不要自找麻煩去對乙眾議員談論此事,因為如果這與其地區沒任何關係,他不會感興趣。當你對兩眾議員談到此事時,不要提了眾議員的名字,因為他們在一次秘密聽證會上剛爭論過這一問題,甚至在哪月哪天兩人也達不成協議。」 露絲也對適當的時侯做出適當的事非常敏感。最好的例子是在1969年1月20日總統就職日。大部分要歸功於我辦公室工作人員考慮了所代表的選區之需要這一有效方法,我在無人反對的情況下再次當選。旁邊搭起了一個專門的大站台,用於國會議員們來觀看就職典禮。我正準備到那兒去時,露絲突然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你知道你應該做什麼嗎?」她說,「無論如何你真沒必要在寒冷中坐上三個小時。你應該做的是出門去安德魯茲向約翰遜總統道別,去向他致意。他是民主黨員,但他是得克薩斯同胞,而且他當了我們的總統。」 她當然完全對。我出門前往安德魯茲空軍基地,約翰遜內閣成員以及一群他在參院和眾院的朋友都在那兒列隊道別。結果我是在那兒的唯一共和黨人。總統沿著隊列走著,對即將離開他度過大半生的這個城市而產生的任何想法都絲毫沒有流露。由於這些年我一直挖空心思反對這個人——不是約翰遜本人,而是其政策——此時此刻我不禁深感不安。 就是這位總統,不是很多年前曾伸出雙手,穿過人群,「親自接觸大眾的血肉之軀」。他熱衷於政治,醉心於權力。他從30年代就一直在華盛頓,他根據其偶像富蘭克林·德·羅斯福來塑造自己,並且毫無疑問希望作為20世紀令人敬仰的美國領導人之一而與富蘭克林·羅斯福一道名垂青史。然而由於越南問題,這一鼓舞人心的宏願給斷送了。他一敗塗地,就要返回得克薩斯了。 我與他握了握手,祝他一路平安。他點了點頭,向著舷梯走了幾步後轉過身來,回頭望著我說:「謝謝你來送行。」 幾分鐘後他往家鄉飛去,這是他最後一次乘空軍一號飛行。 有一位參議員那天下午顯然沒有去安德魯茲,那就是拉爾夫·亞巴勒。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林登·約翰遜似乎注意到了。民主黨朋友告訴我在緊接著的12個月裡,亞巴勒給約翰遜寫了兩封長信解釋他為什麼沒有去那兒。這位參議員擔憂是有其原因的。他1970年正在準備參加再次當選的選舉,所以不能冒昧去得罪約翰遜。 這位前總統退休後就回到皮得內爾斯河旁的牧場。我們從一位名叫奧維塔·卡爾普·霍彼的共同朋友那兒聽說:他對我去安德魯茲表示讚賞。後來在休斯敦一次我和他出席的公共集會上,他邀請巴巴拉和我去參觀他的大農場。我們訪問了一天,並體驗到了林登·約翰遜向所有參觀者提供的那種富有傳奇色彩的莊園之遊。這是指坐著白色的大陸林肯牌轎車以每小時75—80英里的速度行駛在髒亂不堪的道路上,我們的主人開著車,一輛特工人員的大汽車拼命跟在後面。 我們談論政治,但只是泛泛而談。他問到了我父親。他們在參院共過事,彼此跨越政治上的鴻溝而相互尊敬。我們還大致上談了談事態如何對尼克松政府有利。但沒談到任何具體的事情。在那次行程中沒談到。 然而另一次我們確實談到了具體事情。關於白宮要我再次向拉爾夫·亞巴勒挑戰的巷談正在得克薩斯州傳開。尼克松總統及党的其他戰略家包括像彼得·奧唐奈那樣的得克薩斯州共和黨領導人,把亞巴勒在參院的席位看作是我們能夠在全國中期選舉中拿到手的一席。人們感到我1964年沒擊敗亞巴勒的唯一原因是他在林登·約翰遜的保護下參加角逐的。六年後他似乎比什麼時候都更軟弱無力了。有關我想競選參議員的猜測開始出現在我回到家鄉後的多次記者採訪中。我對此有興趣嗎?我會放棄眾議院席位去競選參議員嗎? 事實上我還沒拿定主意。一方面,亞巴勒的自由思想仍與得克薩斯州大部分民主黨人的意願相悖。但是…… 這將是一次中期選舉——對掌管白宮的那個黨決無好處——而且經濟也不景氣,這就是1970年會有利於民主黨候選人的兩大因素。 我與林登·約翰遜有很多共同朋友。有一位朋友建議說,有個主意可能不錯,即去徵詢一下前總統我是否該參加競選。我知道而非猜想,約翰遜不管怎樣討厭亞巴勒,也決不會支持一位共和黨候選人競選公職,但要知道他在這個問題上的真實想法是很難得到良機的。傑克·斯第爾是我在休斯敦的一位朋友,而且我一進人政界後他就一直是我的支持者。我與他飛往那個大牧場。 這次造訪沒有邀遊大牧場,因為約翰遜要親迎一些其他拜訪者的到來,包括我在眾院的一位同事傑克·皮克爾。我開門見山提出了我的問題。主人說沒錯,他已聽說過關於我競選的各種流言,但(正如我的預料)他是一位民主黨人並一直在任何競選中支持民主黨候選人。當然,他確實有能自行其是的朋友。 「總統先生,」我說,「我還有一個決定要做,我很想聽聽您的高見。我在眾院的席位是保得注的——上次沒人競爭——而且我還在籌款委員會得到一個職位。」 林登·約翰遜同意這對一位年輕眾議員來說是個艱難的抉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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