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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涼拌雞肉與……之不同

  1964年 休斯敦

  休斯敦11月1日美聯社電:得克薩斯州民主黨的美國參議員拉爾夫·亞巴勒星期六告訴哈裡斯縣支持者說,其競選對手喬治·布什是「這次參議員競選運動中約翰·伯奇協會的寵兒」。

  ——《新聞報道》1964年11月1日

  有時幾年之後才覺得一件事好笑,但有時一件趣事剛一發生就讓人忍俊不禁。「我真討厭拿這個給你看,喬治,」一位競選工作人員遞給我一份關於亞巴勒的情況時說,「但我以為你應該知道……」

  那是投票前的星期天,我很累,但我肯定注意到了這一點。對我的種種感受,大家似乎格外牽掛,好像我是一個飄浮的鼓足氣的氣球,只要碰一下就可能爆炸。但我從未感到如此暢快,從競選一開始就如此。經過幾個月的角逐,當擊敗一位候選人而終於目標在望時,那才是競選人的最好時刻。

  目標並不僅僅是競選的結束,而是要贏得這次競選。我們要贏,這一點毫無疑問。民意測驗顯示,林登·約翰遜在得克薩斯州以壓倒優勢的票數超過巴裡·戈德華特,而美國參議員競選卻難分伯仲。有件事懸而未決。

  這就是我的競選人的最佳時刻所帶來的副作用:絕對相信所有安排進去的工作——不愧由我而且由我的家人、工作人員及自願工作人員安排的工作——在選舉日都會得到報償。報紙報道或是競選的最後指責都不能改變這一點。

  那會怎樣呢?所有關於我的可能說的或者付印的東西都已說了或付梓了——包括報紙上整版廣告中的指控:對我的投票會像對戈德華特的投票一樣可能導致核戰爭。

  一次競選就是一次學習的經歷。在我參加與拉爾夫·亞巴勒角逐競選美國參議員的一年半當中,我獲益匪淺。我和巴巴拉已周遊了得克薩斯州,從潘汗得爾到裡約格蘭德,從韋切塔瀑布到比維爾。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途徑去瞭解該州、該州的人民以及該州形形色色的東西了。而我對自己也瞭解了許多,實際上是對我們自己。

  譬如說,我瞭解到了一些關於巴巴拉父親馬爾文·皮爾斯的事情。這在競選初期約翰·伯奇協會編印的一本小冊子上有記載。這本小冊子談到皮爾斯先生是麥高爾公司總裁。

  這個我知道。

  麥高爾公司出版了《紅寶書雜誌》。

  我也知道這件事。

  正如書名所指的,《紅寶書》是共產黨的官方出版物。

  這一點我原來不知道。

  當時有個體重不輕的傢伙讓我知道了一件事,此事是關於一位贊助我競選而我不認識的人的。羅伊·古第爾是我的一位競選顧問,我和他當時在潘汗得爾區的一次政治性集會上正面對著一群男男女女忙乎著。我們正在發放競選卡片:「幫助建立一個更強大的得克薩斯」,「幫助建立一個更強大的國家」,「將喬治·布什送進美國參議院」。

  「布什。對,我聽說過你,」這傢伙在我遞給他一張卡片後說道,「我不能支持你。」

  「很遺憾聽你這麼說。」我說,心想他指的是他決不會支持一位共和黨候選人,當人們作出那種反應時,通常就意味著這一點。就你個人來說,我喜歡你,布什,但你所屬的黨派錯了。

  記住,那是1964年。我們正在得克薩斯州建立共和黨,但進展很慢,特別在農村。然而,我作為共和黨人並不是給這傢伙麻煩的原因,那是比這更糟的東西。

  「你的石油生意已獲得了東部財團的資金,對吧?」

  「獲得一些,」我說。羅伊·古第爾一直拽動著我的袖子。「嗯?你指什麼?每個打油井的人不是去西海岸就是去東部找投資者,這種生意就是這樣。」

  向我提問的人搖搖頭,連聽都沒聽我的回答。「你的一些競選資助人怎麼樣了?「他提及一位有名的休斯敦律師,這位律師的捐助費或是100美元或是5OO美元。

  「他怎麼了」我問道。羅伊拽得更厲害了。

  「他怎麼了?明白嗎,布什?這就是我的意思。你或者不知道或者不在意?」

  「不知道或不在意什麼?」我問。這時羅伊停止拽我的袖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臂,慫恿道,「快點,喬治,我們得繼續幹別的。」

  「喔,這個狗養的是對外關係委員會成員。」他說著說著,慢慢撕碎了我的競選卡並將碎片扔在我腳邊。

  問題是,在某些投票人的心目中,對外關係委員會只不過是共產主義—華爾街國際主義者陰謀組織的一個世界大同的工具。更糟的是,那位休斯敦律師也為艾森豪威爾總統工作過,這位總統在某些約翰·伯奇協會成員眼裡是一個有名的共產主義分子工具。

  我讀到拉爾夫·亞巴勒將我描述成「伯奇協會的寵兒」的那段話時,想起落在我腳邊的撕破的競選卡。我斷定拉爾夫到我家鄉來並照此說時,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我被列在伯奇協會熱門的政治名單上,這在休斯敦是廣為人知的。

  亞巴勒的戰略很明顯,就是將他的競選運動與約翰遜的聯繫起來並將我定為一個「極端主義分子」。約翰遜在得克薩斯州民意測驗中以二比一領先于戈德華特,他競選抱著一個宗旨:如果巴裡當選為總統,他就會或者斷送整個世界,或者幹出一些危險的勾當,像在越南將美軍卷人一場陸上戰爭一樣。

  聽說我是一個約翰·伯奇協會擁護人,令人驚奇。但競選中最深刻的教訓是:發現我不是得克薩斯州人——至少從我競選對手的觀點來說不是得克薩斯州人。根據亞巴勒的說法,我是一個從康涅狄格州南下的「做投機生意的北方佬」。甚至連林登·約翰遜在該州競選高潮中也提到了這一點,即使我覺得在奧德薩、米德蘭和休斯敦生活、工作和養家16年後,我作為一個得克薩斯州人的可信性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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