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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8月中旬的一天,當總統宣佈日本人已提出求和的時候,我正駐紮在弗吉尼亞大洋海軍航空站。巴巴拉和我那時住在弗吉尼亞海灘。總統的通告是在下午7時發佈的。幾分鐘內,我們附近的街道上擠滿了水兵、飛行員以及他們的妻子及家人,一直慶祝到深夜,我倆也參加了。回家前,我們到附近的一個教堂去,那裡擠滿了另外一些人,他們正在作感恩祈禱並悼念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人們。四年之後,戰爭終於結束了。

  我們仍然還年輕,新的生活就在我們的前面,世界獲得了和平,那是最美好的時刻。

  耶魯隊安全打是大勝主因

  耶魯棒球隊在弗蘭克·奎因和沃爾特·格蘭惠姆令人印象深刻的投球以後能夠後補幾個精彩的壘安全打,這是今年春季連贏六場勝利的主要原因之一。

  耶魯擊球領頭是鮑勃·詹姆斯,一個二年級學生的外場手……他目前的擊球率為0.452。而另外三名正選選手的平均擊球率優於令人羡慕的水平0.30O。

  已經初露鋒芒的喬治·布什是一位漂亮的壘手,擊出0.167的水平,但他已發展成一位打遠球的擊球手,使對方的外場手們疲於奔跑……

  《紐黑文記實晚報》

  1946年春

  是什麼使我來到得克薩斯州

  說真話嗎?但願我早該作出這樣的回答:「一個有油水的職業性棒球的合同」——這類合同是我的隊友弗蘭克·奎因在他學完耶魯課程後從紅索克斯隊那裡拿到的(在那些日子裡所謂「油水」是指5萬美元以上的報酬;如果弗蘭克今天仍處於青春年華,他會每季賺10O萬美元)。

  弗蘭克是一位出眾的大學球手,他幫助我們球隊在1947和1948接連兩年取得了東部地區大學校際比賽的冠軍稱號。我是在1948年當上棒球隊隊長的,當時人們稱我為「一個優秀的一壘手」,我是很高興的。但當擊球時,我被嚴格地排到擊球次序的後一半隊員中。「守得好,擊不中」,人們在那段時間裡對我這種球手作如此的描述,至少我在耶魯開始打棒球時是這樣。但我在實踐中不斷加以改進。待我上四年級時,人們對我有了一個較好的描述,說「守得好,擊得妙」。

  有一次,在北卡羅來納州羅利舉行的一場球賽中,球打得特別激烈——我想我是五次得4分,還有兩次多壘安全打——當我打完離開球場時,一些搜羅人才的球探靠近我,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受到職業選手的試探。

  然而,在如何改進我的擊球技術方面,我確實得到許多忠各,這些忠告不僅來自耶魯的教練伊桑·艾倫,還來自球場管理主任莫裡斯·格林伯格。在第一季度裡,莫裡斯有幾次在擊球手區對我進行觀察,然後來到巴巴拉和我在查佩爾街住的公寓,並由門下塞進一張條子。「親愛的先生,」信是這樣開頭的。他接著寫道:

  從本季度一開始看了你打球後,我確信,你沒有更多擊中球的原因是你並未真正猛擊球。我相信,如果你在揮動球棒時,加大些力量,你會提高擊球平均率達100%。我注意到你在本壘區並不追逐任何壞球,然而,利用你的好眼力,我建議你可試驗一下上述意見。

  你的朋友莫裡斯·格林伯格

  我讀了這封信後的第一個反應是打電話給莫裡斯並感謝他送來條子;我的第二個反應是覺得他也許是針對某些事情而說的。我早已對擊球技術諸如如何準確擊中、拉棒擊球、安全打至對方場地等有濃厚的興趣。我當時是採用防禦式的揮擊。三擊出局的次數不多,但也有,或者在一壘就出局。道理是同樣的:沒有風險,沒有得分。所以我決定聽取莫裡斯的忠告,準備花更多的練習時間去擊球。那並未能使我得到一個職業選手的合同,但確實在我打最後一場球時,我的平均擊球率達到了令人羡慕的0.28水平。

  那是1948年6月我從海軍復員歸來並進入耶魯的兩年半之後,在密執安州卡拉馬祖舉行的大學世界聯賽決賽的日子裡。像40年代後期其他結了婚的老兵一樣,我是用快速辦法得到學位以彌補失去的時間。那時的大學已有點不一樣,不是弗蘭克·梅裡威爾所說的那種戰前的校園生活了。

  由於某種原因,巴巴拉、小喬治(生於1946年7月)和我搬到校園外去住了,住在一棟破舊的老房於裡,它被分成一些小的公寓套間,確切地說共分成13套小公寓。戰後住房的短缺現象並不嚴重,但是另外還有12家老兵家庭和我們共住這幢房子,除了比爾和薩莉·裡德爾有一對雙生子外,其他每家只有一個小孩,總共4o人。

  但是,這座山居路37號寓所在面積方面所欠缺的已由其它方面補上了。但你住在一幢有4O人的房子裡,大家一天24小時在一起,你要麼設法互相喜歡,要麼就搬家。我們在山居路37號同一些人結成了親密和永久的友誼,並且紐黑文的這個住址是無與倫比的,它就在耶魯大學校長查爾斯·西摩的隔壁。

  在校園中,只是有一點政治行動主義的蹤跡,低我兩年級的比爾·巴克萊正準備以他的第一本書《在耶魯的上帝和男人》來攪亂校園生活。但是,除了同意頭版新聞冷戰的開始、從俄國人接管東歐到封鎖柏林之外,我沒有卷人政治。校園裡其他絕大多數老兵也有同感。我們是一家雜誌的作家把我們和30年代的年輕政治活動家相比較而被稱為「沉默的一代」成員。但是,我們並非真正保持沉默或不關心世界上正在發生的事,而只是因為在四年戰爭之後,我們有許多事要趕著去做。我回來過著平民的生活,感到需要取得我的學位,並且要盡可能快地進入商界。我有一個家庭需要供養。

  我主修「沉悶乏味的科學」經濟學,但發現它一點也不沉悶。我喜歡這門課程。我刻苦學習,在班上學習成績很好,因而獲得φBK聯誼會會員及其它榮譽。從專業上說我選修的學科是社會學,但這僅僅指專業而言。就我關心的廣度所及,我真正的選修科是足球和棒球,特別是棒球。

  我像小孩那樣最看重的球員是盧·格裡克,一位楊基隊的第一擊球手。格裡克曾在哥倫比亞大學打球,並且樹立了在賽場內外具有從容美德的楷模。沒有浮華不實的作風,沒有賣弄花式動作,是理想的運動員。他能接球、擊球、重擊球,並在緊要關頭獲得成功。他是一個偉大的運動員和球隊隊長。

  我從未同格裡克見過面,但我上大學四年級時他的隊友「貝貝」魯思訪問耶魯將其自傳原稿贈予校圖書館之際,給了我一次很好的機會。那是在我校對普林斯頓大學進行一場比賽的那天下午,我以球隊隊長的身份參加了賽前贈送儀式。當魯思將原稿遞給我時,他的手顫動了,他的聲音勉強能讓人聽得見。顯然,他正在一天天接近癌症死亡線,但是一個年輕而有自由精神的「貝貝」身上應有的某些東西依然存在,而且很有生氣。他眨著眼說:「你知道,寫一本這樣的書,不能把每件事都寫進去。」這次儀式是他最後幾次公開露面的一次。

  幾個星期之後,我最後一次穿上棒球賽的球衣。那時耶魯正在密執安州卡拉馬祖的海厄姆斯運動場參加1948年度全國大學生體育協會的大學世界聯賽。我們正在爭取第二年的全國冠軍。作為東部地區的優勝者,我們曾在1947年舉行的第一次大學世界聯賽中輸給加利福尼亞隊。當我們放棄了有目的占壘行動時,有兩人出局,這時轉折點來了,我們根據推測打球:加州隊的投球手正要上場投球,我們猜測他會三擊不中出局,或者擊小騰空球。不過,那時偵查對方球路的方法和現今不同。加州隊的投球手是傑克·詹遜,他後來成為波士頓紅索克斯隊最好的右手重擊球手之一。我最後一次去看他們賽球時,加隊到底特律鬧市去了。

  我們在1948年沒有遇到好運,在三場兩勝賽中以一比二輸給了南加州隊。斯帕基·安德森仍在努力設法使辛辛那提紅隊和底特律老虎隊進入世界冠軍賽。當時他是特洛伊人隊的擊球手。在第一場第九局的比賽中,他們使他連得三分。在第九局決結束時,我們反攻了。壘上都占著人,沒有人出場。隨後,就那樣,南加州隊打出三重殺,從而結束了比賽。第二天,我們由於有弗蘭克·奎因作我們的排球手而獲勝,但特洛伊人隊拿下第三場和優勝稱號。

  連續兩年未能奪得全國冠軍是非常令人失望的。但是,能直接參加奪取稱號的一場比賽,也是我們球隊感到驕傲的一件事。我們已經打敗了東部一些最好的球隊——北卡羅來納隊、紐約大學隊和伊利諾斯隊——取得了參加大學世界聯賽的資格,為此我們感到驕傲。我們隊裡再不會發生功虧一策、可能毀掉另一個好季節的事了。

  為此,我們應該感謝教練伊桑·艾倫,他總是正確地處理事情。還有,我們大多數人曾在戰爭中服過役。我們懂得,在生活中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會比輸一場球賽更壞。無論如何,我們在1948年離開卡拉馬祖時,僅僅感到有點失望,而並沒有被壓倒。

  我從卡拉馬祖直接回家,將我的1947年出產的史蒂倍克牌轎車加上油,同巴巴拉和小喬治告別,開始長途駕駛到得克薩斯州去。畢業典禮已於聯賽前舉行過了。艾迪柯鑽塔的一份工作正等待著我。南行途中,我在亞拉巴馬州的伯明翰城停留一段時間去觀看了一場球賽。弗蘭克·奎因已在那裡,為紅索克斯南部聯隊賺他的額外津貼,這個愛爾蘭人後裔是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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