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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至於繪畫,則是早年培養起來的愛好,他認為繪畫是真正的休息,可以頓時忘掉一切雜務,神經充分鬆弛。

  一般評論認為丘吉爾雖然對色彩有敏銳的感覺,對情景也掌握得較恰當,可是技巧不行,因而畫得很差。

  丘吉爾自己則對人說要是一天不畫兩幅畫,他就會感到這一天白白過去了。而那人回答說,專業畫家要是能在兩個月內完成兩幅畫,就感到心滿意足了。

  丘吉爾在這段時期的最大消遣,還是國外旅行。

  他在這幾年中不止一次去過美國、歐洲大陸,還去過中東和北非。就在卸任的當年,他就和弟弟傑克以及他們各自的兒子倫道夫(18歲)和焦尼(20歲)一起到加拿大和美國旅行。四人先乘船到魁北克,然後換乘由加拿大太平洋鐵路公司的副董事長提供的一節專用車廂,暢遊北美大陸。車廂中設備齊全,還配備了專門的廚師和侍從。這對一位卸任的大臣來說,是極為優厚的禮遇了。他們於9月進入美國,受到美國的戰時工業委員會主席、金融家巴魯克的接待。在加利福尼亞州時又受到報業鉅子赫斯特的招待,在他家住了四天,在好萊塢時,丘吉爾和卓別林交上了朋友,他建議卓別林演一部關於拿破崙的影片,由他來寫電影腳本。在巴魯克的安排下,丘吉爾一行從洛杉磯又坐專用車廂,一路遊覽駛向東海岸。在首都華盛頓,丘吉爾會見了美國總統和一些國會議員。

  1929年夏,美國的經濟狀況正處於景氣的高峰,所以丘吉爾最初看到的是一片表面上的升平景象。

  可是到達紐約後,正趕上紐約證券交易所大崩潰,美國開始了大蕭條,丘吉爾在寫給倫敦《每日電訊報》的通訊中就有這祥的目擊記錄:「就在我的窗戶下面,一位男子從15層樓縱身下跳,一下子就跌得粉身碎骨,引起了街上一大陣騷動。」

  但是美國的經濟危機並沒有影響丘吉爾的樂觀態度,他打算過一年再去美國作演講旅行,他知道在美國作40次演講就可以除開支外淨賺10000英謗。

  1931年12月,丘吉爾又來到美國,可是到了紐後,竟不幸遇到車禍,演講計劃不得不再度延期。發生車禍那天,他在所居住的飯店用罷晚餐後,應老朋友巴魯克之邀去他家晤談。當地跨過街道時,忘了美國的交通規則是車輛靠右行駛而不是像英國的靠左行駛,因此過街時沒有先往右面看一眼。恰好有輛汽車駛來,未及躲讓,便把他撞倒了。幸而骨骼未斷,不過全身嚴重擦傷,臉部也有傷痕,而且受到嚴重震盪。

  丘吉爾雖遭此損傷,頭腦卻仍清醒。他向來到現場的警察說明事故全賴他自己,不應責怪司機。他被送進醫院治療,住了八天,到聖誕節前才出院。過了新年他又在妻女陪同下乘船赴巴哈馬群島的拿騷療養,到1月底才回到紐約,開始實現他的旅行演講計劃。

  在往後數年中,丘吉爾曾幾度到法國度假,1934年下半年他還訪問了巴基斯坦。1935年末至1936年初他在西班牙和摩洛哥度過。1936年夏天、1938年初、1939年初,他都到法國南部度假聖地小憩。他在卸任後的10年內,國外旅行活動相當頻繁。

  在30年代的大部分時間裡,儘管丘吉爾被排斥在政府之外,成為「後座議員」,但他仍然密切注視國際形勢的發展變化,尤其對德國法西斯主義的崛起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和清醒的認識。1932年夏,當他前往巴伐利亞等地考察馬爾巴羅公爵曾經征戰過的古戰場時,對德國違反凡爾賽和約,偷偷地重整軍備的事態十分關注。他寫道:「當我們經過這些美麗的地區,經過一個又一個古代名城的時候,我自然而然地瞭解了希特勒的動向,我感受到了法西斯主義的氣氛,發現這是每一個德國人心目中的最主要的事情。」

  1933年1月30日,希特勒就任德國總理,在國內掀起了復活德國軍國主義的狂潮,迫害猶太人的活動亦愈演愈烈。丘吉爾又是最早對這個納粹新政權的罪惡進行譴責的人之一。他寫道:「我們以吃驚和憂傷的心情看到:殘忍的暴力和好戰的狂熱甚囂塵上,對少數民族進行殘酷無情的虐待,僅以種族為藉口而拒絕文明社會為為數眾多的個人提供正常的保護。」

  正當希特勒政權秘密地或半公開地破壞凡爾賽和約而重新武裝起來之時,英國的麥克唐納——鮑德溫政府卻迫於財政危機,在議會下院大力鼓吹裁軍,並在國際聯盟和通過一切可以的途徑提出一系列裁軍建議。同時,對於堅定地保持強大的陸軍的法國進行制裁。

  1932年5月,英國外交大臣約翰·西蒙爵士在下院提出一個他稱之為「質量上的裁軍」的議案,還提出了一個把武器分為應准予保持和應予以廢止兩類的新劃分方法,其中荒謬地「把重炮、坦克和毒氣歸入進攻性武器這一罪惡的範疇」,以便「使侵略者在進行侵略時有較大的困難」。

  丘吉爾在辯論中對此尖銳地予以駁斥:「德國的軍事力量如果同法國的相接近,我將深以為憾。有人認為這種接近好像有道理,甚至認為這是對德國的公平待遇,他們都是低估了歐洲局勢的嚴重性。我要對那些希望看到德法軍備均等的人進一言:『難道你們想打仗嗎?』就我個人來說,我衷心希望我這一輩子或者我的孩子一輩子也不會看到德法軍備相接近的情況。我這樣說,一點也不意味著我不尊重或不敬佩德國人民的偉大品質,但我可以肯定,德國應取得與法國相等的軍事地位這種議論,如果一旦見諸於事實,就一定會把我們帶到不堪設想的災難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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