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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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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十分不喜歡被提醒她是肯尼思·羅賓斯的親生女兒,因此她拒絕同羅賓斯家族的任何人聯繫。在她說服洛耶·戴維斯收養她的幾年之前,她就已經不認她的生父和她生父的所有親戚了。從此以後,她的生父就不存在了,他只是每年收到一張羅納德·裡根州長和夫人寄來的印刷的聖誕節賀卡。 「1972年,肯(尼思)的健康情況很糟,瀕臨死亡,甚至在那種時候南希也不理睬他,」南希的另一表妹凱思林·揚說,「這時我幾乎發狂了,因為他的妻子去世後,他給我寫過許多非常憂傷的信,述說他多麼寂寞而且病得多麼厲害。在一封帶有淚跡的信中寫道,『我非常寂寞,我快要死了。』這時我因為沒有錢不能去看他。我設法同南希聯繫,我知道對肯來說,聽到南希的消息具有多麼重要的意義。 「我打電話到薩克拉門托的州長辦公室,給她的秘書留下了十分詳細的記錄,說明我是什麼人和為什麼打去這個電話。對我打去的許多電話,她從來沒有回過,次。於是,我打電話給住在亞利桑那的洛耶和伊迪絲,告訴他們肯病了,而且快要死了。我必須聯繫上南希,這樣我們可以決定為他做些什麼。我只不過是肯的侄女,南希則是他的女兒,而且我認為她會願意以某種方式來幫助他的。 「洛耶大聲責駡我給他去電話,並且說南希作為州長的妻子巳經夠忙的了,根本就不會過問這一類事情。他是這樣地卑劣和令人作嘔,我幾乎放聲大哭。我非常難過。我沒有錢去看肯和安慰他,但是我知道南希和羅納德·裡根是可以做到的。我要洛耶和伊迪絲告訴南希,她的父親病重。她是他性一的孩子,而且我以為她是願意知道的。」 肯尼思·羅賓斯時年77歲,一隻眼已近於失明,患有靜脈炎和呼吸器官疾病。他於1972年2月2日去世於新澤西州的牛頓紀念醫院,臨終前沒有得到來自他惟一的孩子的任何訊息。《新澤西先驅報》刊登了他的簡單的訃告,內容有「他是一個退休的汽車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在陸軍服役。他有幾個侄女和侄兒。」隻字沒有提到他的女兒南希·裡根。 「肯死於過度悲傷,」凱思林·揚說。「他的所有遺物都給了我,因為南希除了寄那些冷冰冰的官方的聖誕節賀卡外,實際上已不理睬他。他知道她對他不感興趣,但他一直愛著她,他的皮夾子內一直放著她的照片。除了一些舊資料和照片,加上2萬美元以外,他一無所有。那些照片多數是南希小時和年輕時照的。我猜想他決定把所有東西都留給我,因為我是他的親屬中與他最近的一個。」 由於對她父親的逝世無動於衷,南希從未與他的律師或他的遺族中任何人有過接觸。「她恨她的生父,」裡根前妻生的兒子邁克爾·裡根說。「有一次她對我說,每當人們提到她是洛耶·戴維斯收養的孩子,她就心煩,因為她總認為他是她的父親。」 許多年以後,南希直率地承認了。「肯尼思·羅賓斯是我的父親,但不知怎麼地,我從來不這樣看待他。我從來不談起他,因為我只知道戴維斯大夫才是我的父親。我並不想傷害我真正的父親……如果硬要我說些什麼的話,那麼我不得不說出來的——當然不會是很中聽的——就是我非常喜歡我的祖母,即他的母親。我說不出這是什麼緣故。」 在她1989年出版的回憶錄中,她說她的父親畢業于普林斯頓大學。而該校並沒有肯尼思·羅賓斯的註冊、上課或畢業的記錄。她提出這種說法的僅有根據是,在肯·羅賓斯的一張照片上,他穿著的運動衫上綴有一個大寫字母P。「我以為那個字母代表普林斯頓,其實我弄錯了,但幾年前我就是這樣告訴記者的,」凱思林·揚說,「我的看法發表在《洛杉磯時報》上,我肯定南希就是從那上面撿到這個情況的。」南希在她的書中詳細地描述了童年時在她父親家的一次留宿,那次留宿攪亂了她的內心平衡。南希聲稱,那次他說了一些對她母親的壞話。「把我激怒得對他叫喊起來,說我要離開,」她寫道,「他感到惱火,把我鎖在廁所裡。這使我嚇壞了,突然間我感到好像是和陌生的人們在一起。 「他的妻子感到不安,寫了一封道歉信給我的母親,此後我就再沒去過了。至今我仍然受不了待在一間鎖住了的房間內。好多年後,在競選期間羅尼和我住在旅館的套間裡,我一定要他別鎖臥室的門,他不懂這是為什麼,一直到我向他解釋了仍然記憶猶新的被鎖在廁所的往事,他才明白了。」 她的表妹們不相信那個廁所間的故事。「我簡直不能想像,和藹可親的肯竟會做出這樣的事,」瑪麗安·魯賓遜說。「這與他的性格完全不符。」 「我不能說南希是撒謊者,因為她去他家時我不在場,」凱思林·揚說,「但這不像是一位我一輩子都瞭解的溫和的大好人幹得出來的事。」揚太太的家在加利福尼亞州雷東多比奇,那裡擺滿了溫馨可愛的回憶家庭往事的紀念物。南希家的客廳陳設著用銀相框鑲嵌的巴裡·戈德華特、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理查德·尼克松、費迪南德·馬科斯和伊梅爾達·馬科斯的照片。他們——非家庭成員們——被放在裡根家的大鋼琴上方的顯著地位。 「我很難把南希對她行將就木的父親那種不近人情的態度同她的關於家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公開宣言協調起來。」她的一位表妹說。 這兩位婦女都懷疑南希對「祖愛孫計劃」的公開承諾。該計劃是一項聯邦政府資助的項目,始于民主黨政府林頓·約翰遜總統執政時期,它把60歲以上老年志願者與在醫院中接受治療的兒童結合起來。南希·裡根參觀太平洋州立醫院時,對該計劃非常感興趣,並且成為它的支持者。她要把它擴大到所有的州立醫院。「我認為,我們現在有一種趨向,就是忘記了在這個國家中的老齡人以及他們能做出的貢獻,」她說。 參加愛孫工作的老齡人每小時可獲得少量的津貼,一頓熱餐,每天一美元赴州醫院的交通費。他們每天至多工作4小時,照料那些精神上不健全的或殘疾兒童。 「在州立醫院的兒童,需要得到比其他任何醫院所能提供的更多的額外撫愛和關懷,」南希說。「另一方面,有些老齡人則非常非常憂傷,他們感到自己已是不被社會需要的人,而且他們有著很多願意奉獻出的愛。這項計劃能使雙方結合起來。它還可以包括聾啞兒童和少年犯,一般說來,他們從來不知道祖父母和外公外婆是什麼。」 當裡根在薩克拉門托的第二屆任職即將結束時,南希·雷諾茲向她的上級建議,在州長官邸為25對這樣的祖孫們舉行一次野餐會。南希·裡根接受了這項建議,指定她的助手做準備,並安排有小丑、木偶戲和手風琴表演節目。裡根夫婦送給每人一份小禮物。 「我但願所有的祖父母、外公外婆和他們的孫輩們今天能夠和我們在一起,」南希對記者們說。「我疼愛所有這些可親的先生、女士、男孩和女孩。這項計劃是雙方都受益的項目中最好的範例。這些特殊的孩子們得到了他們需要和渴望的特殊的愛和關懷,而我們的老齡人則享受到一種給予的、和被人們需要的歡樂感。我和參加這項計劃的人們共同度過的時光使我的生活豐富了許多許多倍。」 州長夫人摟抱著弱智兒童和殘疾兒童的可親可愛的照片登載在全州各地的報紙上,但是凱思林·揚和瑪麗安·魯賓遜仍持懷疑態度,因為從未見過南希同她自己的孩子和裡根前妻所生的子女拍過這樣的照片。他們認為她參加「祖愛孫計劃」活動是廉價的政治姿態。 「也許對她來講,對完全陌生的人貢獻出一時迸發出的感情比給她自己家庭以持久的愛要容易得多,」凱思林·揚說。 裡根任州長期間,她同她自己家庭的內部關係很不和睦,南希甚至不同裡根前妻所生的子女說話。當莫林和邁克爾想和他們的父親說話時,他們不得不打電話到他的辦公室,但是他們的電話很少能叫通。南希同她23歲的女兒帕蒂脫離了關係,因為她和伯尼·利登同居,他是「鷹」樂隊的一名搖滾樂演奏員。她把她的17歲的兒子羅恩送到寄宿學校,而她只是通過老師與他聯繫。加利福尼亞州克拉爾蒙特市韋布中學的輔導主任記得,當她的兒子在該校上學時,他曾頻繁地接到裡根夫人的電話。 「任何事情,只要她覺得不對頭就打電話來,」羅伊·伯格森說。「她什麼事都操心。她在那時就非常關心吸毒問題,非常警惕校園中有否吸毒者。她抓得八九不離十,在這方面她相當厲害。如果她覺得一位教師或一個班級,或者他的宿舍有不對頭的地方,她就打電話來……對羅恩來說,上寄宿學校要好得多。在他的家裡誰也受不了;她不習慣別人不聽她的話。 就在羅恩計劃中的一次探親之前不久,一個典型的電話打過來了。 「我的兒子就要在週末回家了,為了避免同他父親發生口角,你能否讓他把頭髮剪短?」南希問。 「我不能夠讓他這樣做,裡根夫人。他的頭髮是符合學校規定的,」輔導主任說。 「不過他很少見到他的父親,我真願這次回家大家都愉快。」 最後,輔導主任同意問一下羅恩,為了家庭太平無事他是否願意考慮理理髮,但是年輕人粗魯地拒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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