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南希外傳 | 上頁 下頁 |
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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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黃道十二宮」聚會 她丈夫擔任第二任州長後5個月,這位驕矜冷淡的第一夫人忍無可忍,終於開腔了。「我真生氣,」她第一次當眾發火道,「政治竟是這樣一個肮髒的領域。簡直是卑鄙的行當!我的朋友們告訴過我,政治就是這麼一回事,我過去一直不相信,現在我算是服了……我希望我的丈夫再也不要謀求公職了。」 引起她氣憤的原因是,州長承認了自己——一個百萬富翁——沒有交納1970年的任何州所得稅之後引起的公眾反應。人們嘲笑他的竟選口號「人人都應該納稅;稅就是要刺痛你。」《薩克拉門托蜜蜂報》的一位記者為了證實所得到的一項秘密情報,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問這位州長是否沒有交納1970年的任何州所得稅,裡根承認他沒有交。他拒絕公佈他的財產狀況,拒絕列出他持有的證券、股票清單或透露他的收入淨值,這更加劇了公眾的不滿。 州長說,他沒有必要納稅是因為經營虧損。但他拒絕說是些什麼經營虧損,而且還大聲責駡提問的記者。他指責那些記者試圖讓別人以為他似乎做了錯事。他說他們侵犯了他的隱私權。當人們要他澄清他交納聯邦稅的情況時,他厲聲說:「為什麼我必須澄清呢?」於是他們接著要他區分一下他所堅持的他的個人財產隱私權和他簽署的一項法案之間的不同,那項法案規定福利金領取者的納稅申報表必須向州福利部門公開。裡根面紅耳赤地說,那是兩種不同的情況,不能作比較。 《紐約時報》報道,加利福尼亞州參議院的民主黨領袖說:「如果你不交你應交的稅,那稅就是要刺痛你,這話說起來是非常容易的。」《紐約人》雜誌刊登了一幅漫畫,兩個乞丐坐在公園的長凳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我夢見羅納德·裡根是一個乞丐,而我自己卻不是。我拒絕給他一角錢,而是給了他一腳,以示教訓。」 《洛杉磯時報》發表了一篇文章,談論州長的納稅問題以及他利用一個大牧場主的身份可以鑽哪些空子。裡根在致編輯的一封無禮的信中作出了反應。「順便提一下,」他寫道,「還可以進一步探討這個問題。就拿不交不應交納的稅同接受贓物然後把它賣掉賺錢這兩件事來比較,你認為兩者應該列為同一等級的過失嗎?這樣的類比可能過於簡單化。但依我看,把兩者等量齊觀無異於把《(紐約)時報》與失竊的(五角大樓)文件列為何一個保密級別。」 原貝弗利山商店經理卡洛·塞羅尼回憶說:「(那條新聞)在報上公佈的那天,南希經羅迪奧路來到古希,她非常惱火並且哭了。」 南希指示她的工作人員,在薩克拉門托安排她在一次電視談話節目中露面,以便訴說她的委屈。她的新聞助理有禮貌地向她建議,這次電視講話不應是又一次抱怨裡根夫婦必須為自己的住房付房租的時機。南希同意將自己的談話限於納稅問題上。 「我們確實納了稅,」她在電視中堅持說,「我們交了一份聯邦稅。我們付了1.4萬美元財產稅。自從我們到薩克拉門托以來,我們付了9.1萬多美元的州所得稅。這是一大筆錢。我們從未逃過稅。我們從未鑽過什麼空子。」 她告訴採訪的記者:1966年羅納德·裡根競選州長的決定是他們「相互協議」的;她丈夫將來關於擔任任何職務的決定也得根據「相互協議」;而現在她不準備同意他再謀求擔任公職。「我想我是不會同意的,」。她說,「這確實需要我花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心理平衡。」事過7年,她對《薩克拉門托蜜蜂報》揭露這件事的記者仍耿耿于懷。「那個女孩子弄到了我們的納稅檔案,這是非法行為,」1977年她對《蜜蜂報》的南·尼科爾斯說,「她假如弄到你們的納稅檔案,對她來說也該是非法行為了。不過當然,新聞界不會去報道這個消息。」 州長和他的夫人似乎不瞭解一位由公眾選出的官員在道德上的責任:應公開地向公眾負責,特別是在財政問題上更應如此。裡根州長輕蔑地拒絕了勸他在任職期間把他的財產交給一位託管人以避嫌的建議。這個建議是為了避免別人懷疑他的公職活動受到他的私人財務利益的影響。由於他妻子的堅持,他頑強地拒絕公佈他的納稅申報表或發表一個公開的財務聲明。甚至在民意測驗中全州72%的人都同意記者有權向他提問此事之後,他仍不回答他們的問題。 《薩克拉門托蜜蜂報》調查了州長的財政情況,並斷言他付的稅極少。他在職頭四年的年薪為5萬多美元,而他平均每年只付稅1000元。裡根宣稱,報紙的報道又一次侵犯了他的隱私權並再次拒絕加以評論。 他的聲望直線下落,除了那些最熱情的保守分子外,別人全都離開了他。他的鐵杆支持者減少到只占選民的25%。「他確實在滑坡,」民意測驗人默文·菲爾德在一篇題為《羅納德·裡根在逐漸褪色》的報道中向《新聞週刊》這樣描述。「對他來講,恢復聲望是非常困難的。」菲爾德說。 該雜誌報道,州長由於形象日益惡化而心緒不寧,為了回避公眾,每天下班後匆忙趕回家與妻子和兒子共度寧靜的夜晚,週末則與電影界的老朋友們如約翰·韋恩和鮑勃·霍普外出旅遊。 南希則繼續進攻。她寫信給《新聞週刊》編輯,這封信經過她的工作人員修改了多次:「你們報時的鐘和我的鐘肯定走得不一樣,」她寫道,「按照我的鐘,我丈夫一般約在7點或7點半回到家中。如果《新聞週刊》說是5點鐘,那就必然是5點鐘,我要立即撥正我的鐘。 「還有,根據我的每日記事,在過去6年中我們與鮑勃·霍普和約翰·韋恩大約見過六次面,還沒分別和他們度過一次週末,雖然我們的確認為他們是好朋友。 「我可以看到竟有那麼多美好的事等著我——與杜克和羅伯特共度輕鬆愉快的長週末和一個為我而匆忙及早趕回家的丈夫。我想我應該感謝你們描繪出我從來不知道我已經有過的生活。」 南希對於可能威脅她丈夫政治地位從而危及他們生活方式的任何事情都進行反擊。在州政府呆了四年之後,她和州長已對隨權力而來的待遇過上了癮。州長欣賞為他安排的安全保衛工作。他外出時尾隨著健壯的隨身警衛,人數之多達到他能使政府肯付錢的最高限額。她,像英國女王一樣,指定一名助手為她拿錢包。旅行時,為了滿足他們自己和隨行人員的需要,裡根夫婦租用一架每小時租金為525美元的噴氣式飛機。他在加州以外的地方演講每次收費2.5萬美元,外加第一流的招待;而她在所有的旅行中都要帶著她的理髮師。儘管他們的女兒帕蒂不願意,他們仍堅持要她在洛杉磯舉行首場演出,因為他們要讓珍視這種禮儀的社會階層接納他們。 他們訂購了一件精心製作的盾形族徽,意在追溯裡根那來自愛爾蘭貴族的血統,但被告知那是一個贗品。苦惱之餘,他們與瑞士的家譜紋章國際學院的阿道夫·卡洛夫斯基上尉進行了接觸。他婉轉地解釋說,他們的盾形族徽屬另外一個與他們無關的愛爾蘭家族。他提出設計一種新的裡根家族紋飾配在現代的盾形族徽上,而且使它根據瑞士法律看起來像是巳合法地沿襲了幾個世紀之久。裡根夫婦急切地向他提供了一盒錄音談話,描述他們的家庭,興趣和愛好,讓卡洛夫斯基據此得到啟示,以製造一種紋飾:上面有一隻熊,加利福尼亞州的州印和州旗,一匹馬和一副演員的假面具。下面刻的格言是:「要行動,不要空談。」 他們要求白宮派他們作為官方的使者出國,花納稅人的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理查德·尼克松的總統宮方文件說明,他的工作人員一開始就反對派這位加利福尼亞州的州長作特使,「因為他在外交事務上沒有經驗,因此不是承擔此項任務的合適人選。」為此,尼克松設法使這次旅行成為一次主要是禮儀性的出訪。1971年裡根夫婦代表總統出訪了遠東11972年他們在歐洲度過三周,訪問了哥本哈根、布魯塞爾、巴黎、馬德裡、羅馬、倫敦和都柏林;1973年他們旅行到澳大利亞、新西蘭和新加坡。每次他們都要求持外交護照,乘坐白宮飛機,用秘密警察保衛以及攜帶致各國首腦的總統介紹信。 「裡根總是要求作這類旅行,」總統國內事務助理約翰·D·埃利希曼回憶說,「而尼克松也沒少讓他去,這是總統安撫黨內右翼的做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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