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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她堅決相信死刑的作用。她自稱1972年美國最高法院關於廢除死刑的決定使她「義憤填膺」。「我現在覺得很不安全,」當加州扶輪社在洛迪舉行婦女節午餐會時,她說,「死刑是對犯罪的一種威懾。我相信,加州的大多數人都和我們一樣感到不安。我不認為,他們(法官們)在法律上有權這樣做。他們改變了憲法。但是,除了議會和人民外,誰也無權這樣做。」

  南希在幾個星期中都在打電話聚集支持者,徵集簽名,並散發請願書,要求把死刑作為下一次大選的表決內容。1976年,最高法院宣佈維持死刑的合法性。在此之前,南希和她丈夫一樣,一直公開支持保留死刑。

  她還同司法部長伊維爾·楊格一道,發起要求對犯了某些罪行的犯人判處監禁的運動。「今天每一個人,尤其是婦女,都很關心犯罪和暴力問題,」她在一個記者招待會上說,「我們都需要保護,以使我們兔受危險的罪犯的侵害。而這項倡議就提出了保護措施。」

  當時,裡根夫婦支持美國捲入越南戰爭,他們代表的是一個保守的少數派。他們曾在洛杉磯的貝弗利·威爾希爾飯店為南越總統阮文紹夫婦舉行私人晚宴和招待會。為此,裡根夫婦受到大批反戰的留著長髮的示威者的譴責。示威者中有簡·方達和她丈夫湯姆·海登。他們站在飯店外面抗議這次晚宴。最先抵達的客人之一恰·恰·加博爾對記者說:「告訴簡·方達,她是個傻瓜。」裡根夫人以微笑表示贊同。

  裡根當過陸軍上尉的軍事經歷沒有超出好萊塢的邊界——他只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好萊塢拍過紀錄片。這位好戰的州長鼓吹對北越實行全面轟炸。他不止一次地說:「我們能炸平這整個國家,在上面劃出停車道,然後在聖誕節前回家。」因此,不論他走到哪裡,尤其是到大學校園,總有反戰的示威者纏著他。他要求用紀律來約束參加示威的學生和教師。他反擊舉著「要談情說愛,不要打仗」的標語牌的嬉皮士,說:「問題在於,他們看上去是哪樣都做不成的。」在克萊爾門特學院,有一位留長髮的學生舉手要求提問。裡根指著他說:「請這位年輕女士提吧。」當時在座的1800名學生驚呆了。當裡根表示抱歉,說燈光太暗了,因此沒看出提問者是個男性時,全場哄堂大笑。他後來講:「這個傢伙頭髮剪得像人猿泰山,走路像簡·方達,發出的氣味像獵豹。」由於被抗議者所糾纏,有時他也失去幽默感。當他離開伯克利大學的校董會會議時,他對好鬥的學生伸出中指表示憤怒。他伸指頭的照片被刊登在加州紐霍爾的報紙《信號》第一版上。

  裡根很欣賞自己與學生的對抗。在他競選總統時,他曾對一名特工人員回憶他對付抗議者的技巧。

  「他和我常常在加州他的住所收集木柴。幹活時,他常給我講他當州長時顯示男子氣概的故事,」前特工人員馬蒂·維克爾說,「他講當那些嬉皮士在學校大樓裡鬧翻天時,他是如何對付那些臭東西的。」

  「在越戰期間,當我聽到父母說『就是去轟炸那個國家』時,我真的開始不安了,」許多年後帕蒂·戴維斯說,「我當時正上中學,但是我知道人們在為甚至全國多數人都沒有信心的事情而付出生命。這種情況確實使我很驚訝。」

  南希不能容忍與她不同的見解,尤其是在自己家裡,因此帕蒂從未積極地抗議越南戰爭,而且學會了不去表達自己的疑問。她說:「當我提出疑問時,我總會倒黴。因此我決心保持沉默。」幾年後,在她的偶像簡·方達的影響下,她知道應該大膽地說話了。這激怒了她的母親,因為她討厭簡·方達所代表的一切。南希把美國的和平運動視為第五縱隊,認為反戰示威者是破壞分子。她說:「他們在幫助敵人,而不是幫助我們。」

  1970年10月15日暫停正常活動日,這一天在首都華盛頓舉行了聲勢最浩大的反戰示威。州長夫人到舊金山萊特曼陸軍醫院探望在越南負傷的士兵。她通知電視記者陪她前往。

  「這是一次有象徵意義的探視,」她說,「我想讓這裡的孩子們知道加州有許多人感謝他們。」

  三年後,裡根夫婦邀請回國的戰俘出席為他們舉辦的全美炸雞和蘋果餅自助宴會。「加州的戰俘比其他州都多。因此我丈夫和我決定在薩克拉門托為加州北部的戰俘舉辦兩次晚宴,在我們位於洛杉磯的家為加州南部的戰俘再舉辦兩次晚宴。」她說,「這是極其激動人心的經歷。僅僅是站在他們之中,你就會為作為一個美國人而自豪。他們講述了他們被監禁的經歷,十分感人。」

  在1970年的再次競選活動中,南希大講墮胎問題,解釋她丈夫1967年簽署的有關法律的宗旨。她說,根據加州這項法律,只有當生孩子對母親的身心健康有嚴重損害的這種擔心「既真實又合法」時,才允許實行墮胎。她譴責有些醫生以精神健康為藉口,給任何提出要求的人做人工流產。

  「我認為這是(對這項法律的)濫用……這不是我丈夫的本意,」她說,「我認為不能任意墮胎。我認為,不能因一個婦女提出要求就給她墮胎……我認為,如果你墮了一次胎,你就是進行了一次謀殺。」

  雖然南希在其丈夫的整個政治生涯中始終公開堅持這種立場,以避免與支持丈夫的堅持生存權的保守選民相抵觸,但是當她自己的女兒需要墮胎時,她私下裡財另行一套了。帕蒂固與南希根本不喜歡的一個男人未婚而先孕,使南希心煩意亂,她跑到朋友們那裡去尋求安慰,並向她的高級助手們傾訴煩惱。「據說帕蒂巳墮過幾次胎了,」裡根夫人的一個秘書說,「這是海倫·馮達姆和邁克·迪弗告訴我的,他們知道這幾次的情況。」

  「我母親對我講了帕蒂幾次墮胎的事,」一個南希的密友的女兒說,「有一次南希不得不急忙把她送到利昂·『雷德』·克羅恩醫生那裡做了拙劣的手術。南希後來說,她以為由於這次手術,她的女兒可能永遠不能再生育了。」

  帕蒂從未公開承認她母親對別人講的那幾次墮胎,但是她贊成婦女有墮胎的權利。她在自傳體小說《家庭戰線》中,用了五頁篇幅生動地描述了一次非法墮胎。小說中的墮胎發生在1968年,而這一年帕蒂16歲。她對《女士》雜誌說:「我認識兩個墮過胎的姑娘。有一個穿越邊境,到墨西哥一個位於曠野的古怪診所。她怕得要死。手術做得很糟糕,後來她不得不讓人摘除了卵巢。另一個姑娘在做了手術後,留下很大的疤痕,從此不能再生育了。人們應該記住非法墮胎的悲慘情況。」

  由於州長及其夫人大談他們所關心的社會問題——性、毒品、墮胎和越南戰爭,民意測驗顯示裡根正在失去大幅度領先的勢頭。到1970年10月中旬,由於越來越多的藍領民主黨人開始歸隊,傑西·昂魯幾乎要追上來了。在選舉那天,南希急得神不守舍。

  她非常迷信,因此她堅持要她丈夫像1966年第一次當選州長那樣在這一天與霍姆斯·塔特爾打高爾夫球。她按照1966年的做法來安排一切:與厄爾和馬裡恩·喬根森夫婦共進晚餐,請喬根森夫人邀請同一批客人、雇用同一個幫手,奉上同樣的食物——咖喱雞。南希需要讓她的一切「吉兆」都恰到好處,此外還需要占星術士們的一再擔保。但是,她仍然焦慮不安地等待選舉結果。

  在上甜食時,她得到丈夫獲勝的消息。裡根以3439664票再次當選州長。他的選票為總票數的52.9%。傑西·昂魯獲2933607票。民主黨花費了120.7萬美元,平均每張選票為42美分。州長花了355萬美元,平均每張選票為98美分,比民主黨的選票貴一倍。

  裡根找來給他募集資金最多的西納特拉,請他負責自己的就職慶祝活動。西納特拉曾經於1962年為帕特·布朗州長操辦過此事。那年,西納特拉和他的「老鼠園」樂隊在薩克拉門托的舞臺上跺腳跳舞,讓欣喜若狂的民主黨人知道他們是多麼幸運。他當時說:「想一想吧,如果迪克·尼克松贏了,你們就得坐在這兒聽羅伊·羅傑斯和羅納德·裡根講話了。」

  西納特拉現在稱呼裡根為「我的州長」。這條政治變色龍又要為這一個州長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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