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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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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9月末選舉前6個星期,在舊金山獵人站街段,一名白人警察槍擊了一名黑人少年。當時這位黑人少年偷了一輛汽車,正準備開走。附近黑人區的居民得知開槍消息後便爆發騷亂。他們搶劫商店、焚燒財物,橫衝直撞、為非作歹。半夜時分,布朗州長出動了國民警衛隊。獵人站事件引起了種族對立,因此裡根對1964年選舉權法的反對,對於他講話中屢屢提到的「被遺忘的美國人」來說,就不再有什麼意義了。他曾說,「這些住在郊區的人,每週工作60個小時來養家,卻被課以重稅,為別人造福。」現在白人的這種反應對裡根有利。他不久前剛剛在《展望》雜誌上刊登了一張照片,在照片上他站在一個大自嘴唇的黑色騎手塑像旁邊,歡迎人們光臨他在馬裡布的牧場。 幾個星期後,南希信心十足地,甚至可以說是洋洋得意地在記者招待會上說:「我認為我們有理由持樂觀態度。」她是很迷信的,因此馬上做了修正:「但是,正如羅尼常說的,他曾同湯姆·杜威『總統』談過,杜威告訴他不要過於自信。」她指的是1948年大選,當時過分自信的共和黨人曾預言社威會擊敗哈裡·杜魯門。 在1966年11月8日選舉這一天,羅納德·裡根宣稱:「這是我畢生中最漫長一日的開始。」在和南希去設在他們太平洋斷崖山莊附近的投票站的路上,裡根對陪同的記者說:「不論天氣如何,我們都必須去投票。這次競選是一次征戰。而對方則要投票選擇墓碑、空地和倉庫。」 傍晚,客人們就陸續來到西爾維亞和歐文·華萊土夫婦的布倫特伍德高所觀看選舉結果。他們原以為會度過一個漫長的夜晚,但沒想到裡根一路領先,不到兩個小時便被宣佈為獲勝者,票數超過布朗993739張,占絕對優勢。 「米基和保羅·齊夫倫夫婦那天打來電話問他們能不能帶著他們的客人、政治記者西奧多·懷特參加聚會。」歐文·華萊士說,「他來了以後,坐在電視機前一動不動地觀看羅納德·裡根獲勝的消息。我們給他安排了一把椅子,因為他說他想獨坐一會兒寫下關於裡根的筆記。『操什麼心呀?』我說,『他不過是一個競選州長的拙劣演員。沒人在乎他。』但是特迪不同意。他說:『不,有朝一日他會成為總統。』我認為他說得太過分了,但是他確信,因為裡根贏得了美國人口最多的州的州長職務,他就最終會贏得總統職務。」 在選舉前幾天,南希想看看位於薩克拉門托的州長府邸。於是,裡根的一個助手托馬斯·裡德便開車帶她沿街觀看。這幢維多利亞時代的大官邸位於州府繁華商業區的16街和H街交叉處,專門報道醜聞的記者林肯·斯蒂芬斯曾一度住在這裡。 裡德說:「她很失望。」他列舉了她的不滿:美國退伍軍人軍團大廳與其毗鄰,附近有幾家低檔的汽車旅館,街對面有幾家閃著霓虹燈的汽車加油站。 「這個地方容易著火而且很扎眼,」南希說。她回到洛杉磯後決定不住到這座府邸中。她馬上給霍姆斯·塔特爾打電話,向他訴苦。當她感到她和丈夫受到欺壓時便經常這樣做,因為他們為進入政界做了很多犧牲。她告訴塔特爾,贏得州長職務最糟糕的一面是,他們在經濟上受到可怕的剝奪,羅尼的年薪將從10萬美元減少到4.4萬美元。她說,他們將付不起財產稅而被迫出售他們的牧場,然後住到不適合居住的房子裡,這太不公平了。 「南希,請試一下,」塔特爾說,「以前的州長及家屬在那裡住得很高興。」 南希沒有服氣,但是她同意11月中旬回到薩克拉門托,對那幢府邸做一次正式巡視。她的嚮導是埃德蒙·布朗夫人。她很驕傲地展示這個有89年歷史的住宅。從1903年起,加州州長就住在這裡。她領著南希走進一樓音樂室,室內裝飾著蒼白的石竹,塞滿了紫絨坐椅和長紫絨帷慢。「我們很喜歡住在這座房子裡,」伯尼斯·布朗一邊說一邊指點著7間臥室和洗澡間。 「噢,我相信你們會喜歡,」南希說。 「我的兒子傑裡就是在三樓臥室裡準備律師資格考試的。」 「噢,是這樣,」南希說。 「這座房子有8個大理石壁爐,但是安全規章禁止我們點燃任何一個」 「噢,天哪,」南希說。 當她們出入一個又一個房間時,身後跟著記者,南希強打精神作出微笑。「當然,它很舊,但是它會很漂亮的,」她說,「我相信我會把它修整得既好看又實用,但是我一直擔心的是,我聽人們稱它為易燃房屋。我還顧慮的一點是,我的兒子會在這市中心找夥伴玩。」 《薩克拉門托蜜蜂報》的記者瑪麗安·達姆斯特德對這位當選州長妻子的傲慢態度感到吃驚。一年後她說:「給我的印象是,南希覺得自己比伯尼斯·布朗要高貴得多。她的行為舉止都顯得盛氣淩人。我當時猜想她可能感覺很不自在,因此用這種傲慢態度來掩飾自己的不安全感。也可能這就是她的作風。此外,與她所迷戀的好萊塢的光彩相比,薩克拉門托可能是一個土裡土氣的小村鎮。」 南希一離開這幢三層樓的官邸,便直奔飛機場,乘坐包機返回洛杉磯。這位《蜜蜂報》記者隨她到薩克拉門托機場。南希一直對競選期間這家報紙起勁反對她丈夫耿耿于懷。她斥責達姆斯特德「為那家可怕的報紙工作,那些廢紙上面登載著惡毒的漫畫,上面所報道的關於羅尼的一切都是謊言」。 「由於兩個原因,南希確實讓可憐的瑪麗安很難受了一下。」《蜜蜂報》前執行編輯馬丁·史密斯回憶道,「她可能在看了州長府邸後心緒不佳,然後又因不得不與在競選時對他們很刻薄的報社記者同坐一車而氣急敗壞。南希對《蜜蜂報》深惡痛絕,以致於不讓這位州長在家裡訂閱這份報紙。裡根如果不每天閱讀州府這份最重要的報紙就不能與州議會有效地合作,因此他只得在辦公室閱讀它。」 裡根夫婦對《蜜蜂報》支持布朗州長十分惱火,因此在選舉後不能有禮貌地對待該報記者。曾經當過該報記者的吉姆·賴特森說:「為了搞一篇攝影報道,我不得不在聖誕節第二天去他們的太平洋斷崖山莊。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和攝影師站在凜冽的寒風中,而裡根夫婦連句『你好』、『節日快樂』或『喝杯咖啡嗎』都不說。我當然沒有期望被當作久絕音訊的親戚那樣受到歡迎,但是他們的接待太粗魯冷淡了,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當時,惟一受到南希青睞的記者是喬迪·雅各布斯。她當時為《婦女服裝日報》撰稿,後來成為《洛杉磯時報》的社會新聞編輯。她代表了南希最重視的讀者群,所以雅各布斯這位毫不刻薄的可愛女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接待。 南希巡視州長府邸後回到家中,立刻又給塔特爾打電話,並開始哭訴。她抱怨一切,從「黑暗嚇人的過道」、「瓷奶罐式的燈罩」到「用鉛箔包裹的盆栽樹木」。她說,這是她所見過的最陰暗的房子,她不知道會有誰希望她離開太平洋斷崖的美麗山莊而住到薩克拉門托的貧民窟裡去。她說:「羅尼會感到痛苦的。」塔特爾耐心地聽完她的話,說他保證他們在就職之後會得到滿意的安排。南希稍稍平靜下來,掛上電話。接著她給《婦女服裝日報》打電話,提議單獨約見。 喬迪·雅各布斯說:「我記得我去太平洋斷崖山莊是因為南希想談談她出席就職儀式的服裝以及關於慶祝活動的計劃。她推心置腹地講述她是多麼看不起那座府邸,那是多麼可怕的易燃危房,洗澡間看上去像是監獄用的,壁爐根本不能用。當然,有關這方面的話,我一句也不能引用。她不在乎地貶損州長和布朗夫人,說他們各有臥室。她說,她和羅尼當然會共用一間臥室,把另一間臥室改為起居室。這種議論雖然微不足道,但也是毫無道理的。」 雖然南希對州長府邸十分厭惡,但她還是希望儘早遷進去。她讓秘書轉告布朗夫人,希望後者能提前遷走。許多年後,伯尼斯·布朗回憶說:「我記得非常清楚,她的秘書給我的秘書打電話,問我們能否在星期五遷走。裡根夫人想在星期日(12月31日)在府邸舉行一次就職前的午餐會。他們希望能有多餘的時間讓州政府的工人進來擦洗窗戶、給地板打蠟和做其他事情。對於這種要求,我感到吃驚。但這沒有什麼了不起。我們答應提前幾天搬家。我們走得非常急,落下了一些東西。裡根夫人讓人把這些東西送還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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