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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九、州長就職占卜定

  60年代的動亂把因循守舊的社會攪得亂七八糟,給社會留下了披頭散髮的嬉皮士、迷幻麻醉品、性愛聚會、逃避兵役者、和平進軍、以及尋求痛快、中途退學的「花孩」①。這些年輕人反對美國捲入越南,他們要做愛而不要作戰。從伯克利到哥倫比亞的大學校園如火山噴發;少數民族居住區沸沸揚揚;黑人要求受到尊重。這個性、毒品和搖滾樂的時代是20世紀最動盪的10年,也可能是政治暗殺和全國性葬禮最頻繁的災難深重的10年。

  ①花孩,嬉皮士的一種,鼓吹和平與愛情。——譯者

  邁克爾·裡根這樣任性的少年人是這10年的犧牲品。1961年,他16歲。他似乎同誰都不能長期相處,包括同他的離異父母和嚴厲的繼母。繼母對他留在家裡很不高興。在隨著裡根夫婦搬家和進入洛杉磯洛約拉中學之前,他在六年制學校讀書。他的學習成績很糟,而這只能使原已緊張的家庭關係更加惡化。

  「南希拿到我的壞成績單後,便斥責我,說出這樣的話:『你不配裡根的名字和形象。你要不從此振作起來,就更改你的姓名、離開這個家。』」他說。

  「我說:『好吧。那麼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出生時的名字?我走出這個大門時應該知道我應使用什麼名字。』

  「『好吧,裡根先生,我會告訴你的。』」

  一個星期後,南希讓裡根前妻的兒子知道了下述情況:他的姓名是約翰·弗洛格,是個私生子,其父是個軍士,出征海外,葬身異域。

  邁克爾說,他被這個女人向他講述情況時的無情方式所震驚,尤其因為這個女人也是幼時遭到遺棄、由別人撫養大的。他後來說:「我想當時我期望南希能懷有更多的同情心。」

  當他的父親出公差歸來時,南希把情況、訴了他父親。裡根把兒子叫來。

  「你怎麼能迫使南希不得已去查找你的原名?」他質問道,「這是你的錯。你應該向她賠禮道歉。」

  「稍等一下,」邁克爾說,「我想請你聽我講講情況。」

  「我不要聽你講,」裡根說,「我已瞭解了情況。你是錯的,南希是對的。」

  此後,邁克爾在聖奧諾弗雷大街的日子便屈指可數了。幾個月後,他被送到亞利桑那州菲尼克斯的賈德森學校。

  「那個地方塞滿了父母沒有時間照料的孩子,」邁克爾的同學查理斯·韋布說,「有些孩子能適應,而有些則不能適應。邁克爾因講述他的父母如何忽視他而贏得了同情。」

  同學們從未讓他失望。韋布說:「我記得,過聖誕節時裡根夫婦沒有到機場來接他,我們就用車送邁克爾回家,假期結束時我們還必須去接他。我曾去過他家一次,和他們一起用餐。在座的有邁克爾、我、南希和他的父親。太可怕了。裡根夫婦非常冷漠,他倆甚至不同我們說話,只是自己交談。」

  雖然邁克爾離家住校,但裡根家庭的緊張局面依然不時出現。南希與進入青春期的女兒發生衝突。後者覺得自己在家庭中受到排斥,因而想尋求醫生幫助。「我們家裡的人都太容易感情用事,」帕蒂後來說。她想避免這些衝動的場面,因此請求父母准許她去看精神病醫生。

  「他們不讓我去,因為這是丟臉的事,就是對朋友也不能說。所以這是絕不能贊同的。但是,只要我有點錢,我就去。」她說。

  但在此之前,她也被送進寄宿學校。帕蒂被送進菲尼克斯的奧姆學校時是13歲。她和邁克爾一樣與戴維斯醫生夫婦密切交往,後者在週末承擔起代理家長的職責。

  1965年感恩節時,裡根夫婦去看望女兒。但是探望變成了爭沙。「我永遠忘不了他們抵達時吃驚的表情,」帕蒂說,「我當時正處於朱莉·克裡斯蒂一披頭士時期。我的頭髮分到一邊,垂在臉前。我的眼部用黑色重描過,嘴唇則塗上白唇膏。我的裙子又短又窄,幾乎邁不開腿。媽媽和爸爸走過來見到我時都透不上氣了。於是我決心破釜沉舟。

  「『你們對一切都不滿意,』我說,『對這個又何必在乎!』我剛紮了耳朵眼兒,但是帶的耳環很小,我的父親幾乎看不見。他打趣地眯起眼看看,然後說:『能不能幫我們個忙?在你把那個小玩藝取下來之前,告訴我們一下。』我母親沒有上來把耳環扯掉,但卻大發脾氣。她轉身坐進汽車。」

  母女之間爭執的不僅僅是化妝品問題,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這些爭執是由價值觀的懸殊造成的。「這涉及一切事物,」帕蒂說,「我總覺得我是陌路人。我簡直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是這個家庭的一員……我的父母喜歡文雅的東西。他們有富人朋友。而我則想加入馬戲團。」

  那些富人朋友如霍姆斯·塔特爾、亨利·薩瓦托裡和賽伊·魯貝爾等已經組織了一個組織,名為「羅納德·裡根之友」。他們籌集了19萬美元,要在1965年12月31日前花掉。目的是測試裡根在全州的政治號召力。他們認為裡根能最恰當地體現他們的政治哲學。他們想讓他競選州長,擊敗現任州長埃德蒙·「帕特」·布朗。他們許諾給予裡根財政支持。

  此外,他們讓「斯潘塞—羅伯茨同仁」政治諮詢公司負責技術業務,包括安排講演,撰寫新聞稿,對爭論問題給他指點,以及緩和他的強烈保守主義形象。他們還找來兩位行為心理學家,對他進行反復排練,使他能對全州選民具有心理上的號召力。他們還雇用了尼爾·裡根來負責廣告宣傳。「我知道如何推銷他,」他後來說,「我在推銷『荷蘭仔』時不把他當作我的兄弟,而是像推銷一塊肥皂。」他的兄弟則做出承諾,在6個月的試驗期裡在全州巡迴講演,到年底做出決定。

  亨利·薩瓦托裡說:「霍姆斯·塔特爾和我籌集了大約2萬美元。這樣裡根便能在加利福尼亞各地做講演了。他不論走到哪裡都受到熱烈歡迎。」

  裡根並非沒有政治野心。1952年,他曾向弗吉尼亞·梅奧吐露過他的抱負。後者曾與他聯袂主演《她在上大學》。

  「他告訴我,他的第一站將是薩克拉門托,然後是華盛頓。」梅奧回憶道。十年後,裡根的女兒莫林寫信給父親,對國家的自由主義傾向表示關切。裡根在回信中寫道:「好吧,梅米,如果我們談我能做什麼,那麼,我能當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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