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南希外傳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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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同沙裡一起走進米高梅電影公司的會議室。她在詹姆斯·惠特莫爾旁邊坐下,打開腳本,兩人開始大聲向導演威廉·韋爾曼朗讀各自的臺詞。待到臺詞讀完後,南希已為自己掙回了面子。多爾·沙裡說:「經過這樣的預讀,再試演只會浪費大家的時間。」 「南希同劇本中的人物極其相似——善良、嫺靜、循規蹈矩,身著一件12.95美元的廉價罩衫,是一個很理想的人選。」查爾斯·「凱普」·帕爾默說,他當時也在拍攝現場,因為他正撰寫一部有關這部影片拍攝工作的書。米高梅電影公司在新聞發佈會上把該片稱作公司當年最不同凡響和最具刺激性的傑作之一。 根據角色的要求,她要扮演的是她的婚姻生活中的一個沉默的力量,要不動聲色地迫使丈夫說出該說的話。這個角色的特徵後來被她帶進了她自己的婚姻生活之中。 「因為她必須在整個影片中扮演孕婦,而且看上去要像一周後即將臨盆的樣子,所以她同一個快生孩子的朋友一起待了不少時間,以便瞭解孕婦走路的姿態。」帕爾默回憶說,「排練時她穿著用繩子掛起來的孕婦墊,在導演的指揮下看上去很漂亮。她頗有主見,但是也很聽從指揮,從不與人爭執;她從來不像達斯廷·霍夫曼那樣刨根問底,說什麼『你是什麼目的』之類的話……她和吉姆合作得不錯,但是她倆並無親密關係,在場外也絕無越軌行為。」 惠特莫爾是紐約「演員培訓學校」培養出來的,前一年曾因在《戰場》一片中精彩的配角戲而獲得「學院獎」提名。他在每個鏡頭、每次排練和每一點改動上都同南希合作共事。「我們倆都是第一次擔任主角,工作一絲不苟,因為我們對自己的事業都非常嚴肅認真。」他說,「南希決不是淺薄輕浮的女人,她在事業上是毫不馬虎的。同她共事令人愉快;她這個人和藹可親,笑起來是那樣善良和開心。她總是把頭向後一仰,從內心發出迷人的笑聲。但是,我們在場外並無交往,也從未談論過她的男朋友或類似的個人問題。儘管如此,我仍然清楚地記得她的政治觀點同我不完全一致,而且很激烈。」 經過三個星期的排練和兩個星期的拍攝,影片終於大功告成。南希打開一瓶香檳酒,向所有演員表示慶賀,多爾·沙裡則送給她一本精裝的劇本,扉頁上寫著:「你忘不了這個戲,我忘不了你。」《你聽到的下一個聲音,於1950年3月24日秘密地進行了試映,由於效果不錯,製片廠決定在曼哈頓無線電城音樂廳公映。南希的名字出現在紐約的大帳篷幕上,她興奮極了,特地拍下了一張照片,並表示:「我要永遠保存這張照片。」 「在無線電城那座巨大的甕音大廳裡放映這樣一部描寫世俗凡人的小型影片是一個極大的錯誤,因為那裡是豪華巨片的領地。」詹姆斯·惠特莫爾多年後說。 「首次放映反應就極差,因為紐約討厭這種片子,」查爾斯·帕爾默說,「一周後就停映了。」 公眾的評論眾說不一,大多數人對多爾·沙裡拍攝這部廉價宗教說教片的良好願望表示讚賞,但是認為這不是一部傑出的影片。《紐約人》批評它是一部「漫無中心的傷感之作」。《紐約時報》對它的印象也不佳,但是稱讚詹姆斯·惠特莫爾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認為南希·戴維斯「扮演的即將臨產的妻子的形象歡快而妥貼」。 這部電影使南希獲得了「克利斯托弗獎」,以表彰她「在精神價值上的創造性工作」,但是這並沒有使她成為明星,因為她並未能超越角色。斯潘塞·特雷西評論說:「她表達出的情感單調、呆板,就像一支開心牌冰淇淋,緊緊地凍在木棍上,只聞到一種香草味。」 「她從未煥發出才華,就像瓊·阿利森一樣,永遠也成熟不起來。」多爾·沙裡說,「她更像一個和藹可親、誠懇精明的小學教員。」 「她根本不具備那種語言難以表達的明星氣質,」查爾斯·帕爾默認為,「那種明星所特有的孤芳自傲、目空一切的氣質。」 對她來說,只有一個人的意見她最看重。1950年12月12日,她要他陪她一起去參加首映式。「我叫她把戲裝送到洗衣店裡去,然後把取衣票扔掉,」羅納德·裡根多年後說,「但是,我同時也告訴她說,她可以回家去了,把行李打開,因為在相當一段時間裡她將要待在這裡。」 這是羅納德·裡根和南希·戴維斯首次在公開場合下讓人拍照,他倆的照片出現在各種電影雜誌上。這對南希具有重大意義,因為當時她正不遺餘力地同裡根的前妻簡·懷曼的陰影作鬥爭。裡根於1949年7月18日同簡離異,離婚使他深陷於痛苦之中。在這以後的一年裡,他仍然不斷地給她送去鮮花,還給她送過一隻長卷毛狗,並且經常到拍攝現場看望她,試圖重新贏得她的愛情,使她回到自己身邊。他甚至還陪同她和她的精神病醫生拉爾夫·「羅米」·格林遜參加過幾次會議。他對記者說他仍然愛他的妻子,「我相信我們屬彼此,並且終將白頭到老。」 他們1940年結婚。他對這個性情急躁、喜怒無常的女演員如此癡情,以至當她與《約翰尼·貝林達》一片中她的搭檔、男主角盧·艾爾斯產生私情時,他竟公開表示允許她這種不正當的行為。「她是個非常熱情奔放的人,但同時又是個出色的妻子。那件事使她迷惑不安。」裡根說,「她的問題在於沒有學會把工作同個人生活區別開來。在目前情況下,簡非常需要放縱一下,我想讓她得到滿足。」 然而,簡·懷曼所需要的遠遠不是「放縱一下」;她想的是擺脫自己的婚姻,投向她所說的「美國第一號天真無邪的好好先生」的懷抱。他們身邊的人都知道,她對她的生活現狀抱有難言的厭惡情緒,裡根親昵地稱之為「小圓鼻子小姐」的她,對丈夫喋喋不休的習氣早已無法忍受了。 「簡是個相當高明的廚師,所以我常常去他們家串門兒,」《金石盟》中裡根的搭檔和女主角安·謝裡登說,「羅尼是一個棒球迷。一次,收音機中正轉播一場棒球賽,他立刻給我們作起現場解說來了。到第四回合結束時簡對他說:『羅尼,請停下。安妮對棒球不感興趣。』但是他卻一口氣講解完了全部九個回合。」裡根曾在艾奧瓦州得梅因的WHO廣播電臺當過現場體育播音員,妻子的反對意見他竟充耳不聞。她說過,他總是嘮嘮叨叨個沒完,就連睡夢中也在演說。 「我記得有一次我問羅尼幾個簡單的問題,他卻回答得既仔細又有條理。」瓊·阿利森回憶說,「他剛向我解釋完一件什麼事,簡就俯過身來對我說道:『別問羅尼現在幾點鐘,否則他肯定會給你講述手錶是怎樣製造出來的。』」 懷曼曾告訴格雷戈裡·佩克:「我再也無法忍受看那部該死的片子《金石盟》了,一次也不行!」她要求裡根不要再放這部影片。裡根在這部片子中扮演第二主角的角色。從1942年起,他就在他們夫婦舉辦的每次晚會結束前給客人放映這部影片。記者吉姆·培根曾問她對裡根作為一個情侶有何評價,懷曼回答說:「他在床上的表現同在銀幕上的表現相差無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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