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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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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使用簡潔有力的比喻。他有一種露骨的、有時也是諷刺的幽默感,而且通常是說得恰到好處。這些信件還表明,他曾涉獵群書,並且有意無意地創造了許多精闢新穎的警句,例如: 「知足是唯一真正的財富。」 「我們在砂土上進行建築,當我們到花甲之年時,這種基礎也就更加適合。」 「扯謊是萬惡之首。」 「誠實的人常被撒謊者擊敗。」 「正義只能在想像中找到。」 「追求被人尊敬的人,是不值得受到尊敬的。」 「心靈中的愛情,不能象肚皮裡的食物那樣,可以通過勸告而消化得更多一些。」 「憂慮是腹中的劇毒。」 「一個沒有書本和墨水的閒居者,等於是一具有生命的僵屍。」 「受害者最好的辯解是:正義之神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不尊重別人的自尊心,就好象一顆經不住陽光的寶石。」 「除了農業之外,詐騙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大的行業。」 「希望是掩蓋真理面目的自然面紗。」 他可能有些粗率和缺乏幽默感,但卻從不顯得枯燥乏味和驕傲自大。雖然他是一個掌管無數人員的全權老闆,但卻向來不對他手下的人發號施令,而只是客氣地向他們提出希望和建議。在某些純技術性的信件中,也能發現一些優美的隱語。例如,他在給一名工程師的信中寫道:「你對氯酸鉀的害怕是被誇張了。當它出現硫磺氣味時。它就會象一個患歇斯底里症的女孩子那樣敏感;當它在表面上感到有磷的時候,它將比一千個魔鬼還要壞。但是,它可以被很好地訓服於上帝的撫育和訓誡之中。」 阿爾弗裡德·諾貝爾單一的、在某種程度上又是分裂的性格,使得他的信件出現很多不同的音調。顯然,技術和商務性的信件有它們特別的語調,即就事論事和特別有禮貌:而給親屬、密友和婦女們的私信,也有它們的口氣。在這類私人信件中,他可能更多地注意推敲和令人吃驚地坦白,以生動的言詞口吻來擺脫他那種孤獨感。在他所有的書信裡,有著一兩個共同點:熱愛人類,對所有的人都一視同仁,而不分貧富區別相待。他還對人類各種事業的現狀,不倦地進行批評,並且常常提出一些改進的建議。他有一種深究細問和改革的傾向,而且經常帶有一種反常的和反抗的性質。他雄心勃勃地想使一切事情都盡可能地完美無缺,這在他的科學工作中是很好的,但在日常生活中,不管對他自己還是別人所提出的要求,都未免過於理想化了。 在很多給他寫信的人當中,諾貝爾看來最感興趣的是那些理想家,他們有著自己傑出的計劃,往往在鬥爭之後開始付諸行動。我們從覆信中發現,他與他們討論著一些最不平常的事務,這種討論通常是有價值的,但有時也是徒勞無益的。他對於某些人提出的無法解決的、要求在研究或金錢方面給予幫助以便繼續進行的一些難題和問題,始終感興趣地予以解決。 諾貝爾對於任何世事人情,幾乎從不無動於衷。他有一顆善良的心,既能忍耐,也能寬容;每當對一件事情徹底想過之後,他就立即打定主意。然而,他當然是一位愛走極端的人,對於所有受他尊敬的人,他以周到和尊重的態度說話;但是,當遇到某些使他很不高興的事情時,他又會以難聽和低沉的語調來粗暴地予以譴責。介於兩者之間的情況,是很少見的。在他的書信裡,完全沒有假裝多情的感傷性,但卻經常出現對人對事的某些相當尖酸刻簿的評論。 諾貝爾珍視一切技術事務和它所涉及的問題,但是討厭董事會議、股東會議和經濟會議。因此,在大多數情況下,他首先進行調查,然後通過信件給予指示;這些信件明白、中肯,但顯然有很多是料想不到的,或者在通知很晚的情況下發來的。 從他自身方面來說,諾貝爾終生輕蔑榮譽的頭銜、高貴的獎章和其它正式的稱號。這位偉人在這些方面接受的很少,只是出於內心的善良才接受了幾個,這是他在無法不傷感情而予以回拒的情況下,才勉強接受的,因為有些懷著好意和崇拜心情的授獎人,並不瞭解他的這個癖性。在他的書信裡,可以發現很多事例說明他對「所有這些獎章和勳章,不管它們是掛在胸前、腹部或者背後」,都一律表示挖苦。他要把「所有這些表示寄存到動肝火的地方」,並且懇求「予以保存,免受齒輪和電鍍之苦。」 在另外一個場合,他對授與他以勳章的理由,作過一種調皮但也許並不那麼真實的估計。他寫道:「我的勳章沒有爆炸基礎。對於那枚瑞典的北極星勳章,我要向我的廚師表示感謝,他的烹調手藝,使得那些名門出身的大肚皮感到滿意。我得到的那枚法國勳章,是由於我同一位部長密切相識;巴西的玫瑰勳章,是因為我有機會被介紹給多姆·佩德羅;至少最後那枚著名的博利瓦勳章,則是因為馬克斯·菲利普曾經看過『尼尼徹』一劇,並且想把在那裡授勳的情況用人間的方式加以表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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