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八四


  接下來的麻煩就是說服金斯堡,讓他明白自己Ω眉中精力在法庭上,而不是和CBS、CNN或其他電視網的記者狂歡作樂。因此,4月下旬,伯尼和芭芭拉在洛杉磯的家中,一個全面的家庭會議召開,律師也參加了。這會議喚醒了莫妮卡塵封多年的記憶,它有兩個第一次——近幾年她的父母第一次同時呆在同一間屋子,還有她的父親、芭芭拉第一次和母親、彼得·斯特勞斯見面。她回憶說:「所有人都相處得其樂融融。我感到他們對我深深的愛意,和父母一起坐下來吃飯,看他們融洽相處,真是太棒了。」

  惟一煞風景的是比爾·金斯堡。當主持會議的莫妮卡拿出提案,把朱迪·史密斯召入團隊時,他故意在拍紙簿上亂塗亂抹,明顯表現出對這個建議沒什麼興趣。莫妮卡準備了三頁提綱,簡單勾勒了把媒體和法律問題分開處理的原因。她解釋道:「我們已經進入案件的轉折點。首先,斯塔爾說他要打持久戰,聘用了一個媒體顧問,我們團隊就成為惟一沒有專門擁有媒體經驗人才的一方。」

  雖然她保證,自己不會親自去回復那些對她操守的攻擊,但是她覺得迫切需要一個人可以更有效地解決她的麻煩。「我的名聲很臭,只是一個90210谷的女孩,專門為男人服務的。這是無法接受的,因為這不是真正的我。」完全可以想見,儘管她的論證嚴密,金斯堡還是反對這個計劃,他強調說自己應該繼續完全掌握這個家庭案件,最後才不情不願地答應,放棄控制莫妮卡的公共形象。

  不久後,朱迪·史密斯加入進來,「萊溫斯基團」誕生了。莫妮卡和朱迪並肩作戰,尋求公眾支持,保證不讓斯塔爾可以控訴她。5月17日,在洛杉磯海特公園酒店舉行的另一次家庭儀式中,這個問題最終得到解決,家庭成員們都在午飯後走了出去,只有愁眉苦臉的金斯堡面對媒體的採訪,一個記者描寫道:「相比笑逐顏開的家庭成員,律師一直繃著臉。」

  不只這一件事讓莫妮卡歡欣鼓舞。兩天前,一家聯邦申訴法庭開始參與到她和斯塔爾關於她是否擁有免予起訴的豁免權問題的長期爭執中。2月以來,當獨立調查官拒絕了豁免協議,莫妮卡的律師團就開始和他對戰,攻擊他的手段,質疑他的誠實。現在,金斯堡已經不滿足於要求豁免協議合法化,而要求首席檢察官熱內·雷諾正式立案調查斯塔爾辦公室洩露案件檔案一事,還想讓勒諾對斯塔爾和他手下幾個調查員進行測謊檢查,以確定他們是否真向記者洩露了機密內容。

  總統私人律師大衛·肯達爾也立刻給予配合。他早在2月初就遞交申訴,控告斯塔爾藐視法庭,要求對Oic展開調查;現在又提出正式訴狀,控告斯爾洩露交給大陪審團的證詞。?

  個司法調查組開始行動,發現大陪審團得到的文件有24處可能被洩露,這違反了聯邦法律。法官下令展開調查。

  當斯塔爾在法庭作戰,金斯堡則繼續進行他的錄音室官司,在無盡的脫口秀節目中不停地指責斯塔爾,一次甚至將特別調查官描繪成「一個混蛋……一個反憲法的惡魔」。無論是否恰當,他這些說法都變成了絕妙的標題,不過他也更像一個談話類電視節目主持人,而非莫妮卡的辯護人。

  他的策略也讓諾瑪·霍洛維·約翰遜法官不舒服,後者是一個著名不喜歡浮華律師的華盛頓地區法官。在裁決是否莫妮卡和Oic之間簽有豁免協議這個麻煩問題時,她就說得很清楚,不希望自己的案子在媒體上審判,這直接就是在說金斯堡平日的行為。他的搭檔斯派茲也催促他別再「喂熊」了,再這麼搞下去肯定會給他們的官司帶來麻煩,不過只要麥克風戳到他的方向,金斯堡就要發言。

  在媒體上氣喘吁吁地折騰著,金斯堡這個華盛頓的圈外人面臨斯塔爾的沉重打擊。他或許就像一條煩惱又熱情的偵探狗,不停地咬著莫妮卡。等到5月底,一連串證人出現在大陪審團面前,而且國會投票通過為這個可能造成彈劾案的調查撥款130萬美元,看上去獨立檢察官又將所有好牌握在手裡了。

  萊溫斯基炒掉了所謂的「伯父金斯堡先生」。這位所謂的律師對她而言「是一個被媒體關注度所誘惑的代言人,這吞噬了他的律師角色。對他來說,煽動媒體的火焰比照顧莫妮卡更重要。目標始終是豁免,因為很明顯就牽連在內的雙方而言,莫妮卡僅僅是一隻犧牲的小羊羔。他對斯塔爾的憤怒讓他不能再看到這個目標。最後的導火線是他給斯塔爾的公開信,它事實上宣佈莫妮卡與總統發生了身體關係。這是一個站不住腳的位置。」接著,這起案件的另外兩位明星律師出現了。

  在這場法律紙牌遊戲中,萊溫斯基家在和高手對賭,很快他們就輸光了手中的籌碼。情急之下,伯尼籌建了一個辯護基金,還在「拉裡·金秀」和別的電視節目中亮相,來為不斷增加的法律支出籌集資金。他從好心人那裡籌得35000美元,不過金斯堡不高興了,保證自己還要不久後就上同樣的電視節目,來證明自己依然是媒體明星。正如伯尼所說:「我去上電視的時候,他覺得是在剝奪他的權利。他不想讓(莫妮卡的)父親也扮演一個角色。」

  一縷陽光終於暫時照亮到這起黯淡官司的天空。4月1日,蘇珊·韋伯·賴特法官駁回了瓊絲對克林頓的訴訟,宣佈「他的行為不構成性侵犯」。之後,根據民意測驗,全國大概每三人中有兩個都希望斯塔爾也能停止他的調查。不過,他無意退讓,還表示蘇珊法官的裁決「不會影響我們的案子」。對莫妮卡來說,她為總統感到高興,不過這種喜悅沾染了悲傷,因為她無法和他分享快樂。「在我內心深處,思念著他。我感覺孤獨,想去看看聽到這個好消息時,他臉上的表情。」

  實際上,現在不用再為總統擔心了,但她還是有著太多的煩惱:是她,而不是他,面臨著牢獄之災。在給莫妮卡律師團的一次警告說得很清楚,如果約翰遜法官站在他們這邊,也就是裁決2月那份豁免協議和Oic無關,那麼斯塔爾方面的強硬派就會積極起訴她作偽證。那樣,如果以後要再和斯塔爾簽署一份豁免協議,莫妮卡就要有更進一步的陳述——承諾她會在宣誓情況下出庭指證克林頓和她發生過性關係,後來又企圖掩蓋。

  她的兩個律師都對那天勝訴充滿信心。他們錯了。4月底,約翰遜法官駁回金斯堡認為那份豁免協議具有合法有效性的申訴。金斯堡現在又改變了調子,說他已經預料到會在地區法官那裡輸掉,不過對最後上訴還是很有信心。而且,如果那也輸了,他期待審訊期,盤問證人席上的琳達·特裡普。公平地說,比起他那些缺點來說,金斯堡是一個出色的庭審高手。

  他也不容易灰心失望。每一次新的失敗和挫折,他總能一句話愉快地化解掉,現在萊溫斯基一家都無情地嘲笑這句不朽的名言:「我們就在我們想要的地方。」僅僅兩周過後,哥倫比亞地區的上訴法庭拒絕進入此案,莫妮卡發現她自己正好呆在她不想要的地方——面臨著起訴,可能因為作偽證和其他罪名而鋃鐺入獄。一個媒體小人評論說:「現在是時候了,莫妮卡該決定她是否希望看到自己穿著橙色的監獄連身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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