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
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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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點30,他們回到Oic,莫妮卡在辦公室裡焦急等待著,突然被金斯堡低沉的吼聲嚇了一跳:「你這個混帳!你還想傳訴她父親?」然後,他開門,抓起莫妮卡就說:「走,我們離開這裡。」他們走下走廊的時候,他告訴她,他們打算把一張給萊溫斯基醫生的傳票交給他。這時,莫妮卡說:「我輸了,因為絕望、精神混亂而摔倒在地上,感覺到無盡的折磨。他們到底想對我的家庭幹什麼?我無法再承受了。」 金斯堡強硬地告訴她,站起來,冷靜下來:「你不能讓他們看出你非常害怕。」他和莫妮卡離開了Oic大樓,斯派茲則留下來,最終成功地說服他們放棄了傳召伯尼的念頭。 同時,瑪西婭也剛聘用了一個律師,比利·馬丁。當她拿到傳票後,兩人在1月18日初次見面,那時他非常不安。作為一個有著15年從業經驗、處理過自殺到強姦各種案件的律師,他看出,種種跡象都表明,和自己打交道的這個女人是一出大案中的犧牲品。「她非常非常擔心害怕。」他說:「我的第一反應是她在誇張表演,沒多久就發現,她有這樣的反應是完全正常的。」 迫使瑪西婭出庭作證反對自己的女兒,這個決定背後隱藏著的險惡用心讓許多資深律師對這個案子望而卻步。正如馬丁所說:「Oic內部好像有一個決定,就是抱著起訴總統的目標去調查這起案子,這個決定也從未改變過。無論遇到多大困難,他們都要起訴克林頓。」 其實,他們迫使瑪西婭出現在大陪審團面前,是策略的一部分。「就是為了脅迫莫妮卡同意和Oic合作,因為很明顯,所有出庭作證的人之中,她知道得最少。」 莫妮卡和瑪西婭現在確信,電話被錄音了,公寓裡有竊聽器,決定收拾東西搬到瑪西婭的母親在6樓擁有的一套公寓裡。因為她們都收到了傳票,也被警告哪怕互相之間也不許談論案情,所以他們就在深夜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彼此低語。莫妮卡回憶著她們如何每晚難以入眠,根本睡不了幾個小時就會在突發的精神緊張中醒來,說:「這讓我想起了《安妮·弗蘭克的日記》,我們哪像是呆在本世紀的美國啊,而是生活在不斷的恐懼之中。」 1月21日,故事終於發生了。在1995年O.J.辛普森之後,大眾傳媒還從未陷入如此不斷增強的集體狂歡。談論教皇對古巴歷史性訪問的高級電視新聞播音員讓位,取而代之的是秘密錄音帶裡的細節,一件神秘的沾染精液的衣服,總統在莫妮卡電話答錄機裡的聲音,她到白宮的秘密行動,還有所有關於兩人關係的陰險傳聞、猜測和發明創造。具有諷刺意義的是,她原本已經挑選好了今年給他的情人節禮物,是幾行艾米麗·迪金森的詩歌,她原來還想登在《華盛頓郵報》呢! 1月20日,週二,是她默默無名的最後一天。她離開了母親的房子,因為斯塔爾的人終於來搜查她的公寓裡。當他們徹底檢查她的私人物品時,她只能漫無目的的晃來晃去消磨時間。「太粗暴了,這些男人仔細翻檢著我的東西。」同時,斯塔爾還拿出一張白宮的傳票,要求任何與總統有關的東西都要交出來。 第二天早上5點,莫妮卡睡不著,來到走廊,撿起《華盛頓郵報》的晨版。故事終於發生了,頭版內容是蘇珊·施密特引用的「原始材料」,裡面講到在特裡普的錄音帶裡,可以聽到莫妮卡說「克林頓和喬丹引她作偽證」。那完全不是這回事,莫妮卡可以發誓,這正是斯塔爾可以擴大調查權限的關鍵,也是未來幾周每個報紙的封面新聞故事、每個關於醜聞的電視廣播節目的基調。 她讀到《華盛頓郵報》的故事時,時間似乎停止了,感覺在做著一場無盡的白日噩夢。這種感覺在未來幾天內越來越厲害。在1995年O.J.辛普森之後,大眾傳媒還從未陷入如此不斷增強的集體狂歡。談論教皇對古巴歷史性訪問的高級電視新聞播音員讓位,取而代之的是秘密錄音帶裡的細節,一件神秘的沾染精液的衣服,總統在莫妮卡電話答錄機裡的聲音,她到白宮的秘密行動,還有所有關於兩人關係的陰險傳聞、猜測和發明創造。具有諷刺意義的是,她原本已經挑選好了今年給他的情人節禮物,是幾行艾米麗·迪金森的詩歌,她原來還想登在《華盛頓郵報》呢! 狂野之夜!狂野之夜! 當我和你在一起, 狂野之夜就是 我們的奢華盛宴! 不止一次,比爾·金斯堡跳出來煽風點火,指責總統是一個厭惡女人的傢伙,而斯塔爾則摧毀了莫妮卡的生活。「故事一開始。」莫妮卡回憶說:「我們坐在房間裡,風暴在頭上不斷盤旋。所有人都在討論他應該辭職,我真不敢相信。我依然深愛著他,想保護他。我一點也不喜歡金斯堡說他是一個厭惡女人的傢伙。同時,我也非常沮喪,因為那些指控都不是真的,他從未要我去撒謊。」她依然非常支持總統,當他在一次電視訪談中表示和她「沒有發生過性關係」時,她也欣然接受。 她希望保護總統,同時又充滿著擔心,不知道家人和朋┯選—她一個也不敢打電話——怎麼面對這個新聞。她的姨媽黛布拉當時正在波士頓,感覺「非常可怕」;她的弟弟則表示,自己之所以在卡耐基·梅隆大學裡能度過那噩夢般的幾天,完全要感謝如兄弟會般溫暖的室友和同學的友誼。除了很短又含糊不清的電話,邁克爾不能和家人說上話,一個月以後才聽見姐姐的聲音。「醜聞爆發前兩天,我還非常擔心發生的事情,感覺自己像個孤獨的殘骸。」他回憶說,「故事發生後,我簡直要瘋了,不願意承認這一切。在我腦海裡,那個出現在每個電視頻道的女人不是我姐姐。那真是太醜陋了,我能挺過來,真要感謝我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 莫妮卡的朋友也陷入煩惱之中,她和那些閨中密友的關係現在可以濃縮成兩個詞:法律危險。如果她給她們打電話,或者反之,馬上就會有一份電話記錄,她們就也在斯塔爾眼皮底下了。而且,莫妮卡和母親周圍也建立了所謂的「法律保護」,防止那些和她們關係好的人接近她們,可以增加她們的孤獨感和恐懼感。那時,她已經知道特裡普錄下她們在五角大樓城的談話,但不知道她們之前的許多談話也被錄音了,她的好友們早已牽連在內,因為莫妮卡總是告訴特裡普,自己和她們的談話內容是什麼,這些都已記錄在案了。 莫妮卡特別擔心內莎·迪曼·埃布蘭德,她在被抓前一天還給她打過電話,留了言。當內莎回電時,莫妮卡已經被控制了,只告訴她自己會給她回電的。和所有莫妮卡的朋友一樣,內莎是在開車經過加州的馬裡蘭德爾雷的時候,突然聽到電臺廣播裡提到莫妮卡的名字。她說:「我要瘋掉了」。超過半年的時間內她沒有再能和莫妮卡說話,送上自己的安慰,要和她聯繫只能通過金斯堡。 對莫妮卡在波特蘭的朋友來說,這消息同樣殘酷,而且更麻煩,幾天內她們發現自己被媒體包圍了。那時正在懷孕的琳達·埃斯特加好像回到過去的學校時光,昔日學生從世界各地打電話到她在波特蘭家中,她像一個「母親」那樣對他們說「無可奉告」,然後每天不斷重複這句話,給上百名打電話來或者在她家門口晃悠的記者。 像琳達和無數莫妮卡昔日的同學,正在攻讀心理學博士的卡裡·亨德森也為莫妮卡的遭遇擔心受怕,他說:「每個人都想逃避現實,我們都為莫妮卡感到害怕,我沖著電視又哭又罵,心想她肯定在考慮自殺,因為我無法想像她如何能面對這一切。在電視新聞裡,她甚至還排在教皇出訪古巴之前,上帝保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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