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
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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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曾向母親透露了一點她的事情,但對父親守口如瓶。不過,雖然伯尼對整件事情還是摸不著頭腦,但是一聽見FBI正威脅女兒要麼合作,要麼進監獄,他的本能反應就是照他們的吩咐做。伯尼是一個穿馬路不會闖紅燈的人,一向對聯邦調查局又敬又畏,所以他說:「你別給那幫人添亂。」 通過電話,他和瑪西婭達成共識,當務之急是找個律師。他們都不認識華盛頓的人,不過伯尼的醫療事故律師比爾·金斯堡在華盛頓有個辦公室,他就讓瑪西婭到華盛頓後和金斯堡聯繫,讓他處理這個事情。那時起,伯尼就開始為女兒不懈的努力,將他和瑪西婭離婚後的十年痛苦拋至腦後。瑪西婭說:「伯尼真是一個好人,肯為莫妮卡挺身而出,赴湯蹈火。我寫信告訴他,他是整個國家的父親。」即使再也沒有和離婚的伯尼說過話的黛布拉也為之動容:「他擁有一個父親應有的一切,這是他的出彩時刻。」 這時,1012號房的莫尼卡知道母親即將趕來,感覺好多了。她本來和朋友阿希莉·雷納斯約好晚上出去,現在當然知道沒指望了。她依然相信房間裡的電話正被監聽,堅持要到酒店大堂,用付費電話告訴雷納斯約會取消了。還是電影情節,一個FBI在旁邊窺伺著,莫妮卡在雷納斯的電話上留了一條消息,希望她不同往常的聲音和語調能提醒她的朋友,總統正處於危險之中,然後跑去警告他。當然,這不過是虛妄而已。 這時已然傍晚時分,弗蘭克·卡特的辦公室該關門了,莫妮卡就問他們,第二天正是週六,如果她決定不合作的話,怎麼才能在週末找到自己的律師呢?法龍探員知道莫妮卡想和律師商量,他們調查的眼下的麻煩就過去了,他打電話到卡特辦公室,想知道他週末的行蹤,不過回來後告訴莫妮卡,只能通過辦公室的留言機等待卡特的回音了。 事情曝光後,不管是精心設計還是無心插柳,法龍給卡特的電話都給了斯塔爾口實,可以向公眾爭辯說他的手下沒有侵犯莫妮卡的人權。電話記錄證明確實有一個電話打到卡特的辦公室,這就證明他們確實給過莫妮卡機會和律師聯繫。就像這類官司經常上演的那樣,事情或許是真的,不過真相卻在別處。 絕望的萊溫斯基在等待母親的前幾個小時,竟然以閒逛的姿態去掩飾自己的恐懼。斯塔爾的人玩弄規則,想把「白水調查」和萊溫斯基扯上關係,在控制莫妮卡的12個小時內無情地剝奪了她的權利。不過,在這場折磨中,她一直不受他們的威脅和恐嚇。她回憶說:「我現在已經不說什麼了,就像一個遭強姦的人那樣,前五分鐘在不停地尖叫,然後就不叫了。現在的我也同樣閉上了嘴巴。」 在麗池卡特,莫妮卡腦海裡一直盤旋著兩個念頭:為家人特別是母親的擔心,和一個瘋狂絕望的決定——必須警告和保護總統。在這個擁擠到幾乎窒息的房間裡,她覺得就要瘋掉了,於是要求在母親來之前,放她去商業中心裡逛逛以消磨時光。調查官們同意了。在法龍和艾米克的陪伴下,她在商業中心裡閒逛著,徘徊於Crate和Barrel家具店,流連於其他的商店櫥窗之前。笑容和歡樂又回到了臉上,她唧唧喳喳地和他們說個不停,講著笑話,想用她的老一套讓他們喜歡上她。她這麼想著:如果他們發現她只是一個普通善良的女孩,或許就不會起訴她。 她腦海裡的頭等大事還是拯救總統。當他們走過馬西店的時候,她找了一個藉口上了三樓的洗手間,在那裡她看到一個投幣電話,她打電話給貝蒂·庫裡,但是沒人接,莫妮卡沮喪地放下聽筒。她越來越驚慌,看到一個母親正在給她的孩子換尿布,就想自己把貝蒂的電話號碼給她,也許她能幫忙聯繫貝蒂。但是她很快否定了這個念頭,如果被FBI發現了,這個母親也會被扔進監獄裡的。她已經害怕得麻木了,結果什麼也沒有做。「光是想到這件事我就覺得很疲倦,」她回憶道,「我如此驚慌,能感覺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能聽到自己的每一下心跳,『咚,咚,咚'。」 當她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她發現因為自己離開得太久,法龍很著急,已經去到處找她了。當他回來的時候,她為了繼續消磨時間,就建議去吃晚飯。晚上六點半,莫妮卡發現自己和一個FBI探員、一個斯塔爾的代理人一同坐在mozzarella(一種意大利乾酪)美國烤肉店裡。「這真像一個超現實的夢境,你身邊的所有人都在笑著,享受著,而你自己的生活卻一團糟。我不停地想到總統,想到他的面容,想到他知道這發生的一切時會多麼的惱怒,就像你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做了錯事想到你的父母一樣。」 「我現在已經不說什麼了,就像一個遭強姦的人那樣,前五分鐘在不停地尖叫,然後就不叫了。現在的我也同樣閉上了嘴巴。」 就算在吃晚飯的時候,他們的談話也很奇怪。莫妮卡問艾米克為什麼她將會被關進監獄27年,他掰著指頭飛快地講出每項指控將被判的年數。當然,他沒有說那些都是每項指控的最高年限。事實上,莫妮卡並沒有被指控什麼重罪,很有可能會獲得緩刑或被保釋,從而逃脫牢獄之災。 就算按照艾米克的說法,她也不能肯定,一個很簡單的理由,在她被發現、抓起來的時候,她的律師弗蘭克·卡特還沒有將那份假書面陳述上交,而除非上交,否則就不是一項嚴厲的犯罪。這或許解釋了在這個漫長的下午,Oic和FBI的人努力要阻止她和律師見面的原因。卡特肯定說如果他能和莫妮卡說上話,就不會上交那份文件。事實上,他是在這天最後的營業時間內,委託聯邦快遞將文件交到位於阿卡薩斯的小石頭地區、受理瓊絲案的法庭。 難道斯塔爾和他的手下就幹著密探的活,希望有人犯罪然後聽任罪案發生?如果願意,他們可以輕易阻止這項罪行,不過他們知道如果莫妮卡作偽證罪名成立,那麼他們不僅能操縱她,還能操縱真正的目標——總統。還有,如果總統那天就知道斯塔爾要對莫妮卡動手,他肯定會改變在瓊絲案中的證詞,那將改變歷史的進程。這不是斯塔爾第一次用可疑的方式,推進案件的調查,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美國律師這樣評論Oic的工作方式:「他們的行為就是所謂的Sop,標準操作程序。」 1998年,對莫妮卡所遭遇的那種「沒有傷害性的」民事犯罪的指控,整個美國也寥寥可數。當然,現在說這個也毫無意義了。「他們抓她時,根本沒什麼確定的罪名。」後來擔任瑪西婭律師的比利·馬丁這樣表示,他同意《紐約時報》等的觀點:整件事情就是一直盯著總統的葆拉·瓊斯律師團和其他右翼律師搞出來的名堂。 斯塔爾的人玩弄規則,想把「白水調查」和萊溫斯基扯上關係,在控制莫妮卡的12個小時內無情地剝奪了她的權利。不過,在這場折磨中,她一直不受他們的威脅和恐嚇。 伯尼·萊溫斯基對女兒欽佩萬分:「他們越是擠壓恐嚇,她越堅強。我佩服她的勇氣萬丈,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能承受她所受到的考驗。真令人難以置信,她居然能抵擋住那些在合法保護傘下欺淩弱小的宵小之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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