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
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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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法龍臉上堆著假笑,問她:「我抽根煙會不會妨礙你,如果是的話我就去另一間屋。」後來,當他們再次警告莫妮卡要面臨27年的牢獄之災時,他神情冷漠地翻動著夾克,向她展示裡面的手銬。莫妮卡嚇壞了,一直面對著巨大的精神壓力。有案可查,她的檢察官告訴莫妮卡,如果願意可以離開,不過清清楚楚地告訴她離開的後果。顯然,莫妮卡不同意從未出場的斯塔爾的觀點:那些簇擁在1012號房間的各式調查人員的做法沒有違背她的意願。她說:「那種被陷害,被淹死的感覺還有,噩夢還在困擾著我。」 10個小時,莫妮卡孤零零地陷入9名對手的包圍之中,對方是荷槍實彈的FBI幹員和斯塔爾手下的調查員,那些傢伙辣手無情,習慣了獵捕和控告犯有嚴重聯邦罪名的匪徒。烏多夫之前擔任喬治亞州調查員期間,還被一個陪審團認定「惡意專橫地」侵犯一名被告的公民權,後來陪審團判決給那名被告5萬美元作為賠償。不過,這些都毫無意義了。 然而,不管這些威逼利誘,莫妮卡堅決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不肯帶著竊聽器或讓他們監 聽她的電話,去背叛愛人和朋友。匈牙利籍的猶太女詩人漢娜·塞內什為她提供了精神動力,莫妮卡高中課本裡的一篇文章記載了她對母親的愛和她的英雄事蹟。 這些思想給予莫妮卡力量。她頑強地回答貝奈特,既然他們不讓她和母親自由通話,她就不會合作。在法律圈裡擁有「暴徒」綽號的貝奈特打出了他的王牌:「你應該知道,我們也打算起訴你母親,你說過她都幹過些什麼,那都記在錄音帶裡。」 莫妮卡最恐懼的事情發生了,她陷入了痛苦的兩難境地:到底救哪個?愛人?或母親?她又一次痛哭流涕,對著滿屋子的調查官和探員嗚咽不已。她能選擇自己的命運,卻不能做出傷害母親的決定。莫妮卡在心裡承認,自己不是漢娜·塞內什。 她懇求他們,再讓她和母親打個電話。他們擔心瑪西婭會聯繫律師,不同意她的要求。莫妮卡為了能和母親說上話,被迫答應他們,保證瑪西婭不會把事情告訴別人。 最後,他們答應了。艾米克調查官說瑪西婭可以給他打電話,讓他解釋現在的情形。莫妮卡堅持要在1012房以外的地方給母親打電話。雖然他們再三保證不會監聽,莫妮卡還是堅持要在她認為絕對安全的地方打電話。當她表示整座大樓的電話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中時,他們就在她面前哈哈大笑,好像嘲諷一個瘋子。莫妮卡回憶當時的想法說:「他們偷拍我的照片,監聽我的談話,斯塔爾還要起訴我,現在我像變成了一個妄想狂?」 他們答應讓她離開房間,前提是討論過的條件必須得到遵守。他們還保證不會派人跟蹤,不過莫妮卡一出去就被一個FBI幹員跟蹤,就像是動作片的情節,她通過換電梯甩掉了尾巴,一個人跑到了商業大街。她經過藝術博物館的商店時,驚訝地看到拿著大包小包的特裡普。那個把她整到地獄的女人居然在靜靜地購物,好像世界上根本沒事發生。莫妮卡走過她身邊,狠狠地叫了一句:「非常感謝!」特裡普明顯嚇壞了,像念一句咒語般說著:「他們對我幹了同樣的事,他們對我幹了同樣的事。」莫妮卡繼續走,她後來說,如果當時知道特裡普的全部陰謀,反應肯定沒那麼簡單。「我會去殺她。」她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特裡普離開商業街後就回家了,還有一群人在等她——葆拉·瓊斯的律師團。根據日程安排,第二天上午,在總統做完案子的證言筆錄後,他們將可以質問克林頓總統。特裡普把莫妮卡·萊溫斯基的大概情況告訴了他們。 正如媒體評論員斯蒂夫·布裡爾所說:「總統的犯罪調查人員(Oic)剛剛結束和特裡普的合作,他的民事訴訟對手(瓊絲律師團)又得到了大量彈藥,可以去攻擊總統宣誓後的證詞。同樣,斯塔爾也能從那些證詞中得到總統犯罪偽證的證據。」1月17日,總統做完證詞後,遭到了瓊絲律師團的突襲,他們的武器正是前一天特裡普提供的關於莫妮卡的材料。 這是致命一擊。瓊絲律師團反復詰問,總統發誓否認和莫妮卡有染。然後,律師詢問道:「你是否曾經和莫妮卡發生過性關係?」克林頓的這個回答可能決定了他的政治命運:「我從未和莫妮卡·萊溫斯基發生過性關係,我從未和她有染。」隨著這傳奇故事逐漸展開,很大程度上爭論集中於「性關係」的嚴格定義上,取決於口交——和插入式性交相反——是否也能歸入這個定義內。 行走在五角大樓城購物中心的莫妮卡,雖然敏銳地意識到總統面臨的危險,但是最先想的還是打電話給母親。最後,她找到一個電話,打電話給瑪西婭。她努力壓抑如潮的淚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告訴母親發生的事情。這時,一個拖著大包小包的肥胖女人向她走來,原本還沉溺在震驚恐懼之中的她終於失去了原本已經虛弱的自我控制力,馬上懷疑這個女人是一個化裝過的FBI探員。她把聲音放得更低,竊竊私語般一遍遍地哀求母親:「請不要讓我合作,請不要讓我合作……」 莫妮卡遵守了在1012號房承諾的交易規則,讓母親保證不出去亂說,而是打電話給麗池卡特的艾米克調查官。掛斷電話後,她回到房間,說她的母親想和他們說話。其中一個人打電話給瑪西婭,短短聊了幾句後,同意讓她坐火車從紐約趕來,到女兒的身邊。 莫妮卡打電話到瑪西婭在第五大道的公寓的時候,黛布拉·法內曼正和姐姐、媽媽坐在一起。當時的情景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裡。「我們正坐著聊天,電話響了,瑪西婭接過電話,身體開始發抖。她說『你在哪兒?你在哪兒?』然後就對著電話啜泣。我想,『天啊,有事發生了,莫妮卡出事了。』接著,她掛上電話,臉色發白,她說『FBI抓了莫妮卡,在五角大樓的麗池卡特酒店。我不清楚具體的原因,但是是特裡普出賣了她。FBI現在把她關在一個房間裡,他們不讓她找律師,她一直在哭,我們要馬上出發。』」 三個膽戰心驚的女人抓起外衣,沖向Penn火車站,去趕下午5點開往華盛頓的火車。在這段漫長的旅途中,她們試著分析這險惡形勢,不過無法理解為什麼莫妮卡會因為瓊絲案而要鋃鐺入獄,甚至不敢相信這事會發生。黛布拉回憶說:「我們嚇壞了,又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她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危險。她和一大群FBI探員呆在一間屋子裡,真是可怕啊。」 火車隆隆前行,瑪西婭猛按手機按鈕,想聯繫在洛杉磯的前夫伯尼,把女兒的可怕處境告訴他。太倒黴了,先是打不通他的電話,接著通訊中斷了。等到火車延時到達,所有人都想用火車上的電話,她只能排在隊伍裡等待。 電話響起的時候,伯尼·萊溫斯基正在主持一個洛杉磯市的放射腫瘤學會議。當聽到是瑪西婭的電話,他以為只是要說莫妮卡馬上就要搬到紐約,需要他一些幫助以便安頓下來。瑪西婭一下子就粉碎了這種幻想,告訴他莫妮卡有了大麻煩,因為和「白水事件」以及總統有關的事情,現在落到了FBI的手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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