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
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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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裡普當然心知肚明,她們的談話會被錄音,所以說的許多話都是為自己打算,還裝得很崇高。當莫妮卡按照她的要求,告訴她第一次和弗蘭克·卡特見面的情況後,特裡普的回答正好體現她打算給其他人留下一個好印象:「看,莫妮卡,我們早知道你會在宣誓的情況下撒謊,也知道我想避開這個重大時刻。如果我要出庭作證,如果一定要真實地回答問題,那肯定和你說的相反,這就是我們的分歧所在。」 特裡普的那些磁帶長度超過20小時,不過其中內容如果放在說話語境裡就將呈現完全不同的面貌。另一個重要問題是磁帶只有部分,嚴重誤導了1997年10月、11月、12月的事件的真相。當1998年1月,特裡普接觸到特別檢察官肯尼斯·斯塔爾,這成了一個關鍵問題。 在許多方面,那些沒有被錄音的談話即使不比那些錄音帶上的內容重要,也至少和那些一樣重要。特裡普顯然沒有錄那些和莫妮卡討論重要問題和會議的談話,也沒有那些非常不利於斯塔爾通過葆拉·瓊斯案對莫妮卡和克林頓性醜聞進行的「白水調查」的材料,例如和維農·喬丹的談話,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巧合。 如果放回說話語境,那些錄音帶會呈現完全不同的意義,這同樣適用於12月23日莫妮卡在五角大樓的告別派對上和特裡普的那張合影。這個生氣的女孩前一個晚上一直呆在電話機邊,試圖說服特裡普支持她,可是毫無成效。派對開始前,她覺得自己悲慘萬分,甚至痛哭流涕。不過,一到派對她就換上了典型的莫妮卡風格,笑逐顏開地感謝同事的禮物和祝福。 派對上,特裡普堅持要和莫妮卡來張合影,也就是醜聞曝光後幾天內印在報紙上的那張。後來再想,非常有可能就是特裡普想拍張照,可以向別人證明她倆是朋友。事實上,莫妮卡工作的最後一天,她一直努力避開對方,可以不用再繼續討論昨夜那次麻煩的談話。自那以後,特裡普再也沒回過莫妮卡日益頻繁和瘋狂打來的電話。 在這個沒有歡樂的聖誕節,惟一的亮點就是和華盛頓記者傑克·泰佩那次見面,後者後來形容她是一個年輕女孩,「尋找一份體面又充滿挑戰性的工作,以及快樂的生活。」她在水門公寓思索著自己的問題,度過了一個孤獨的聖誕節。此時此刻,她沒有工作——幾天前美聯社拒絕了她,沒有男朋友,陷入法律和個人的兩難罪惡境地。她說:「我記得,當時感覺哀傷,緊張和孤獨。」只有電視裡重放她孩童時代喜歡的電影《威利·萬卡和巧克力工廠》時,才感到幾分欣慰。 佔據她思想第一位的是總統,她不停地自我辯論著是否要把她透露他們秘密給特裡普的事告訴他。最後她決定不說,這是一個痛苦的決定,因為她馬上就要見他了。莫妮卡還記得12月17日淩晨他打電話時說過她可以去白宮拿聖誕禮物,於是聖誕節後就打電話給庫裡,她們敲定周日,也就是12月28日上午8點30去白宮。雖然她已經決定不說出真相,可是去白宮前夜還是在焦躁不安的情緒中度過一晚。 當她到達白宮的時候,她被帶到橢圓辦公室。在那裡,她、貝蒂、總統和總統的狗巴蒂一起玩了一陣子。巴蒂繞著地毯不停地跑,好像那是一個環形跑道。後來,當終於只剩下莫妮卡和總統兩個人的時候,他們來到了後書房。小狗巴蒂堅持要把腦袋放在莫妮卡的兩腿中間,她還開玩笑說,「你幹這個可比你老爸強多了。」 這時,克林頓拿出了一個大帆布袋,那是從「瑪莎葡萄園」的「黑狗商店」買回來的。裡面裝著給莫妮卡的一些禮物,奇怪卻讓人溫馨的組合:一個黑狗商店的填充動物玩具;一條從紐約帶回來的Rockettes毛毯;一小盒巧克力;一副搞笑的太陽鏡(他們兩人都帶上了,模仿明星的樣子,然後互相嘲笑);還有一個石雕的熊頭,這是他從範庫府買回來的。事實上,在後來的庭訊中提及那次總統為她準備的禮物,都會說這充分顯示了他的漫不經心。但是與此同時,莫妮卡堅持認為真相不是人們所說的那樣。在莫妮卡收到傳票後,他還送她禮物,這充分說明他在法律麻煩面前的缺乏保護意識,同時那些禮物也體現了他對莫妮卡無言的信任。 他選的禮物有著他們兩年關係的痕跡,送那個難看的塑料太陽鏡,是因為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因為總統自己的太陽鏡而爭執,莫妮卡抱怨他戴上它就像一隻「Dorky(肉雞)」,而總統解釋說這副眼鏡他是從秘密代理商那裡借來的。後來,她在巴納外貿商店給他買了一副時髦的品牌墨鏡,一直纏著他戴上它。後來當她看到他在《紐約時報》裡的一張戴著「Dorky眼鏡」的照片,還寄了一張便條提醒他這個事情。在那張便條裡,她說她還將繼續煩他,除非他把那副讓他看上去「像一個滑稽演員」的墨鏡換成她的那副酷墨鏡。「如果你不認為那副墨鏡很酷,那就去問問切爾西。」從那以後,總統就把這副墨鏡放在他的公文包裡,走到哪兒都帶著。然而,讓她感到殘酷的是,1998年1月醜聞爆發後的幾天,一幅總統戴著她的墨鏡的照片赫然出現在一家雜誌的封面,上面的標題是「總統的品位」。 或許最有意義的禮物是那個石雕熊頭,他交給她的時候說,「當你想要力量的時候,抱一抱熊頭吧。」檢舉人解釋說總統的這句話意思是她在瓊絲案子中需要力量。但是對於莫妮卡來說,這句話是對於他們在獨立日的談話的一個回憶,他「英俊的」教會她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在給了她禮物之後,總統給了她最想要的東西——一個吻。他們在後書房的走廊來了一個最後的擁抱,帶著對於這兩年戀愛的最後的激情和內疚。莫妮卡記得接吻的時候,她偶爾睜開了眼睛,看到總統的眼睛張得很大,他定定地看向窗外。莫妮卡生氣地把他推開,她說,「如果你不想吻我,就不要勉強。」總統溫柔地回答,「不,我只是有點擔心,我想確認沒有人在偷看。我總是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而現在卻要吻你,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困難的事。」 這一次,莫妮卡占了主動,「過來。」她說,她把他帶到浴室裡,吩咐他閉上眼睛。她後來回憶道,「在那裡,我們分享了一個神話般熱情的,讓人欲仙欲死的吻,這個吻提醒了我,我們曾經有著多麼美妙的過去。」那一刻所有的渴望、熱情、遺憾,在斯塔爾的報告中卻都顯得那麼低俗和平庸。 在他們長達幾小時的會面中,他們還談到了一直困擾著莫妮卡的瓊絲案傳票。「我們沒有花很多時間來討論這件事,」她說,「我知道我必須否認這件事,我想他也是這樣,所以我想,無論要發生什麼,就發生吧,人不可能控制一切。」 他們先討論了她的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證人的名單中,談到了專門提到的那個帽針,他說自己也覺得「非常困惑」。他問莫妮卡,有沒有把他們的事情告訴「去年夏天的那個女人」時,他指的是特裡普,她否認了。當她問他是不是需要把他送她的其他禮物扔掉或者交給貝蒂保存的時候,他總是給出類似「不知道」或者「讓我想想」之類的回答。 當兩人談到莫妮卡去紐約的事情時,總統顯得不那麼迷茫了。他問莫妮卡如何和她保持聯繫,她說貝蒂那裡有她的電話和尋呼機號碼,他們期望著能夠很快再度如此交談。然後,他們回到了橢圓辦公室,他摟著她,溫柔地吻了她的額頭,說道,「好了,小姐,祝你在紐約好運,好好照顧自己。」這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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