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六〇


  這時,莫妮卡根本不清楚喬丹是否瞭解她和總統的真實關係。每次她和特裡普講到這律師,特裡普總是興奮地說他知道真相,不過聊天時他又讓莫妮卡琢磨不透,到底他是否知道。這次見面,喬丹直截了當地問她:「有兩個重要問題,你是否和總統做過愛?或者他有沒有要求和你做愛?」她給了一個「香草」答案:no。她相信,如果喬丹真的知道內幕,那麼就是在試探她是否是一個經得起考驗的證人。

  喬丹那晚正好要見總統,莫妮卡要求他如果克林頓問起,就把傳票的事情告訴總統,她還要喬丹「代我給總統一個擁抱。」他回答說「我從來不抱男人的」,然後拍拍她的後背,示意「小姐,可以走人了」。

  被傳訊也有好處,可以緩一緩和特裡普的關係。這晚,莫妮卡給特裡普打電話,讓她安心,因為她不是惟一需要坐在證人席上的人。因為擔心電話被監聽,莫妮卡隱晦地說「花兒」已經收到了,意指她拿到了傳票。等到特裡普終於瞭解她的意思,兩人早已雲裡霧裡地說了一通,誰都不清楚對方在講什麼。

  莫妮卡真正希望親眼見到她的朋友,第二天晚上特裡普家的聖誕派對正是個好機會。莫妮卡到她家開始幫忙準備,覺得很奇怪,雖然只有幾個客人,冰箱裡滿滿地放著各式飲料和

  食物。對一個老是抱怨幾乎上班都沒錢買公交車票的女人來說,這好像有點問題。其實,特裡普根本不像她上個月說的那樣要靠賣衣度日,而是揮霍和炫耀著自己最近買的新玩意兒。莫妮卡也覺得古怪,她怎麼會突然有錢了。「我想,呀,她哪裡來500元出來辦派對?」

  然而,只有等到臨走前,她才有機會和特裡普說上話,她們來到屋外,坐在莫妮卡的車裡,特裡普念著傳票,其中要求莫妮卡列出所有總統送給她的禮物,還特別提到了「帽針」。特裡普也裝出一副迷惑不解、不知道瓊絲律師團怎麼會盯上莫妮卡的樣子。莫妮卡努力說服她,在發誓陳詞時說莫妮卡和總統一清二白的不只是她一個人,特裡普似乎能接受這點。莫妮卡臨走前,特裡普堅持要她和律師卡特在12月22日中午11點見面後,給她打電話,這樣兩人就能商量對策了。

  傳票、特裡普和工作,都讓人擔心受怕,緊張不安。莫妮卡在週末好好上了一堂感情課,週六出去借酒澆愁大醉一場,第二天好不容易從宿醉中恢復過來,就整日盤算著給總統和去卡特辦公室各帶什麼禮物。

  和卡特碰面前,她先見了喬丹,承認了自己和總統曾發生過電話性愛。喬丹問她什麼是電話性愛,她只能解釋了一通,然後喬丹就開車送她去卡特的辦公室。和喬丹一樣,卡特顯然對事情也沒怎麼特別在意,覺得瓊絲的律師們是在「非法審查」。她告訴他,自己和總統沒有發生過性關係,只是見過幾次面,還在週末送過文件,莫妮卡還強調,關於瓊絲案,她是站在總統這邊的。

  這天過後,她回去工作時,最終發現她不能再依賴這個無法共患難的朋友了。她們在五角大樓一條小路再次交談,很明顯她遇到了大麻煩,特裡普的承諾毫無效用,她說:「莫妮卡,別讓我撒謊。如果我被問到你的事情,我會抖摟出來。」

  莫妮卡就像過去那般又驚又怕,還有一股子憤怒:葆拉·瓊斯倒是自由自在,為了金錢控告總統,結果她的隱私權遭到了侵犯。她說:「我和總統的事和別人無關,我從來沒有受到騷擾。我丟掉工作,因為我是他的女友。問題的根本是我和總統的關係妨礙,而不是有益於我的工作前途。事實上,我的經歷正好可以駁斥葆拉·瓊斯所謂性騷擾的說法。」

  這些辯論根本對特裡普毫無作用,在這場不斷聚集的風暴中,她的話和錄音保證了她的安全。聖誕節前一次談話中,她告訴莫妮卡:「我是一個壞朋友,這是我最不得已的選擇,因為我不願意在發誓的情況下撒謊。你覺得那會讓我有什麼感受?如果我能撒個***謊,讓你不再哭泣,讓你的生活不再那麼痛┛唷…我覺得自己好像拿把小刀在刺你的背。我知道,如果我最後一意孤行,你將不再和我說話,我會失去一個好朋友。」

  莫妮卡太害怕了,比之前生命中任何一次都要恐懼。她特別擔心,總統會發現她早已把他們的關係告訴別人。她打算不擇手段,也要讓特裡普答應保守秘密。

  過去這幾個月,她們關係逐漸惡化的時候,莫妮卡發覺自己或許可以利用一下特裡普對自己母親的莫名依賴心理。雖然兩人從未碰過面,可是一遇到什麼情況,特裡普總是要問瑪西婭的看法,而且總是順著她的意思來。這個永遠一文不名的五角大樓文秘,一直積極收集瑪西婭那個富有未婚夫彼得·斯特勞斯的財務情況,一度莫妮卡甚至以為特裡普的報復只是因為自己總是閉口不談這些問題。情急之下,莫妮卡甚至在電話裡許諾,只要特裡普保持沉默,自己就會把悉尼郊區一套價值5萬美元的公寓的一半所有權送給她,那是莫妮卡和弟弟共同擁有的財產。她說:「那時,我早已不顧一切,可以做出任何事。」

  一說起瑪西婭·劉易斯這個名字,莫妮卡就往往成功地化解了爭論或麻煩,其實她母親很多時候根本對這些談話一無所知。在她們的談話中,瑪西婭是一個看不見的裁判,一個用來取悅特裡普的護身符。比如,莫妮卡會說她母親告訴她,和特裡普吵架是錯誤的,這樣她們就很容易重歸於好。當特裡普談到她想到加利福尼亞做腳部手術,也能避開出庭作證,莫妮卡後來就告訴她,瑪西婭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甚至願意幫她付點手術費。莫妮卡回想說:「我只想讓她別洩露我的秘密。我可以把左臂切下來給她,換取她的沉默。這就是為什麼我媽會被捲進麻煩,因為她錄音的時候我不停地提到我媽。」

  1998年聖誕節總統的禮物:他選的禮物有著他們兩年關係的痕跡,包括一隻曾被萊溫斯基稱為戴上就像肉雞的太陽鏡。後來他戴上了她送的新墨鏡,從那以後,總統就把這副墨鏡放在他的公文包裡,走到哪兒都帶著。然而,讓她感到殘酷的是,1998年1月醜聞爆發後的幾天,一幅總統戴著她的墨鏡的照片赫然出現在一家雜誌的封面,上面的標題是「總統的品位」。

  對莫妮卡來說,和特裡普交談是非常可怕的事。在一次如今已然聲名狼藉的談話中,她承認自己一直都靠撒謊度日,自從父母離婚後,更是將這門懷疑的藝術練到爐火純青。「我是撒謊長大的。」這種對於童年的誇張描述是一個大計劃的一部分,她想用這招來喚起特裡普的同情心——為保護朋友而保持沉默。就和錄音帶裡她的許多話一樣,這話只有表面價值,遠比說話的語境應該產生的效應更惡劣,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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