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莫妮卡的故事 | 上頁 下頁 |
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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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裡普聽從了莫妮卡的建議,與林賽取得了聯繫,林賽建議特裡普與克林頓的律師鮑伯·貝內特當面好好談一談,畢竟貝內特正在負責幫總統處理瓊斯案,希望得知更多跟案情有關的細節,林賽安排好了特裡普與貝內特律師見面的日期,時間定在了7月底。很明顯,特裡普對與貝內特見面一事感到相當緊張,因為擔心自己的長相不大賞心悅目,她還特意去做了一次頭髮,然後見了她自己的律師科布·巴赫。最後,特裡普向林賽表示,她的私人律師建議她保持中立,不要被牽扯進瓊斯案,因此她不同意與貝內特見面。 莫妮卡氣壞了。特裡普既然為政府工作,她自然應該替總統效勞,她的職務就決定了她根本不可能是中立的。莫妮卡更不能理解的是,在伊斯科夫撰寫的關於凱瑟琳·威利事件的文章中,特裡普竟然出面發表了她的證詞。 事實上,《新聞週刊》同樣為了伊斯科夫的這篇文章提心吊膽,因此遲遲不敢刊登,直到7月底,瓊斯的律師傳喚凱瑟琳·威利,他們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地,他們認為,瓊斯律師的這一舉動足以證明威利與總統性騷擾案件的關聯,於是,1997年8月初,這篇報道在《新聞週刊》上刊出。在這篇文章裡,琳達·特裡普作證說,當威利走出橢圓辦公室時,她「衣衫不整,臉上泛著紅暈,嘴上的口紅不見了。她看起來非常慌亂、快樂而且喜氣洋洋。」這段話足以證明總統和威利之間確實曾經單獨會面,可卻與她受到總統性騷擾的說法互相矛盾,1998年3月,在接受電視新聞節目《60分鐘》採訪時,威利還繼續堅持她被總統性騷擾的說法,並且在節目中詳細闡述了整個過程。 後來,克林頓總統否認了一切性騷擾的指控,他說,當時威利來見她時情緒很激動,因為她表示當時急需要錢,請求總統為她安排一份可以發薪水的工作,當時他們規規矩矩地坐在橢圓辦公室餐廳的桌子旁邊,在他們說完話後,他確實擁抱了她一下,也許還親吻了她的額頭,但是僅限於此,沒有其他舉動。莫妮卡覺得總統的這番解釋是可信的,她說,「現在我仔細研究威利事件,覺得其中有很多疑點。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總統怎麼可能放任她那樣走出橢圓辦公室?也許她的口紅確實被擦掉了,畢竟喝口水口紅也會掉呀,可是說什麼衣衫不整,這怎麼可能?完全不可能。事實上,當我們在一起時,我們一直都很注意形象。每次離開他的辦公室時,我都會在桌子上留一個空的減肥可樂瓶,這可以讓旁人誤認為我們之間純屬朋友關係,並不是什麼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萊溫斯基正在幫助永遠讓她受到傷害的猶大朋友特裡普,在《新聞週刊》刊文認為她的人格不值得信任的文章後,萊溫斯基甚至幫她寫了一封抗議信,「不管橢圓辦公室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確有其事,知道這件事的,只可能是兩位當事人。」最為諷刺的是,直到莫妮卡本人的醜聞登上了各大媒體頭條,《新聞週刊》才刊登了特裡普的這封抗議信。 當《新聞週刊》刊登了有關威利的報道後,鮑伯·貝內特律師指責特裡普是一個「不可信任的女人」,這讓特裡普感到很憤怒。此外貝內特還指責說,在這一年年初,有一個人寫匿名信通知瓊斯的律師,他們可以在凱瑟琳·威利身上挖到更多線索,現在他已經得到證實,這個人就是特裡普。 雖然特裡普覺得自己的人格遭到了極大侮辱,她還是覺得很興奮——她還從來沒有受到這麼多的注意。曾經和她打過交道的作家經紀人盧西安·戈德伯格之子喬納表示,此時特裡普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主角,她相信在這樣一部戲裡,只因有了她的存在,這部戲才能得以發展下去,喬納說,「她沒有想到,伊斯科夫竟然會使她牽扯進如此大的旋渦之中,對此,特裡普既興奮,又害怕。她覺得現在全世界人都在看著她,而且她躊躇滿志,相信到時莫妮卡事件曝光後,她就能再一次站在舞臺中央。」 莫妮卡對特裡普的所作所為並不滿意,可她仍然是一個忠誠的朋友,她擔心特裡普會因為自己的輕率之舉而丟掉五角大樓的工作。從五角大樓的內部管理備忘錄中就可以看出,特裡普在這裡的名聲簡直糟糕透頂,人們公認她舉止粗魯、而且極難相處,在工作時根本沒法與她合作,而她與莫妮卡共同的頂頭上司,肯·培根對於她的行為也相當不滿,當年白水事件發生時,特裡普也一度對媒體發表過非常不合適的評論,當時他就已經警告過特裡普,今後如果她再對媒體發表隻言片語,就一定要在事先通知他。莫妮卡在這種充滿敵視與懷疑的氣氛中,仍然全心全意幫助她的朋友,她對暴怒的上司解釋說,《新聞週刊》所發表的淨是些不實之詞,並未征得特裡普的同意。她還打電話給特裡普的律師巴赫,告訴他,《新聞週刊》在沒有征得他委託人的同意下,隨意引用了她的話,已經造成了相當惡劣的影響,並且要求他立刻替特裡普發表聲明。巴赫並未向特裡普核實,便照辦了莫妮卡的要求。 等到特裡普回到五角大樓,她向莫妮卡承認,她現在非常害怕丟掉這份工作。於是她給《新聞週刊》寫了封信,抗議他們錯誤引用了她說的話,還將這封信的草稿拿給莫妮卡看。莫妮卡建議她修改了幾處地方,還幫她找到了《新聞週刊》的傳真號碼,這樣,特裡普才得以將這封抗議信直接發給雜誌社的主編。這封信的基本觀點與那篇新聞其實並沒有太大衝突,不過其中的一句話確實點到了要害,它寫道,「不管橢圓辦公室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確有其事,知道這件事的,只可能是兩位當事人。」(最為諷刺的是,直到莫妮卡本人的醜聞登上了各大媒體頭條,《新聞週刊》才刊登了特裡普的這封抗議信。) 還有更麻煩的事情。此時特裡普仍然為貝內特對她的評論感到憤怒——竟然有人質疑她的誠實!她告訴莫妮卡,如果她因為此事被炒魷魚,她將要寫一本「透露一切事實」的書,莫妮卡回憶說,「特裡普要寫書的計劃讓我感覺不安極了。」於是莫妮卡焦急地問特裡普,她會不會在書中透露她與總統的事情,特裡普,這個曾經告訴伊斯科夫,總統與一個「年輕的女實習生」有染的女人,用最誠懇的聲音告訴莫妮卡,「當然不會了,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莫妮卡感覺現在的自己簡直是如履薄冰,她還在為自己回白宮工作的事情而焦慮,又添上了特裡普要寫書的問題。7月16日,就在她與總統談論了威利醜聞後兩天,她第二次與瑪莎·斯科特會面,兩個人談了約摸一個小時,莫妮卡對自己的未來更有信心了,她認為斯科特已經同意將她從五角大樓「借調」過來,就在斯科特自己的辦公室工作,而且日期定在了9月1日,她回憶說,「當時我覺得,雖然這並不是一個板上釘釘的工作,可也已經差不離了。我對自己說,『我就要回來了。』」 莫妮卡的朋友凱瑟琳·奧爾黛·戴維斯,卻並不像莫妮卡這樣輕信別人,她預感到一場風暴即將來臨,8月4日她給朋友寫了封電子郵件,信中寫道,「我希望一切都好,我也希望你不要太過執著於一些虛無縹緲的事情。莫妮卡,你千萬不要忘記照顧好你自己,不要一心只想到別人,卻忘記了你自己的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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