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馬克思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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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不是那種見面就跟人稱兄道弟地表示親熱的人。不過他卻能恪守忠誠和友誼。就在那次科倫代表大會上,雖然據說他曾以他那種令人難堪的傲慢把那些願意同他接近的人拒之於千里之外,然而正是在那次大會上,他結識了兩位終生友情不渝的朋友,這就是特利爾的律師席利和克雷費爾特的教員伊曼特。 如果說,他那孤高的性格在叔爾茨和秦霍夫之流的半革命者的眼裡看來是無法容忍的,那末,正是在科倫居住期間,他那精神上的魅力卻不可抗拒地把弗萊裡格拉特和拉薩爾這樣一些真正的革命者吸引過來。 弗萊裡格拉特和馬克思之間的真正友誼是到1848年的夏天和秋天才結成的。他們兩人在萊茵的運動中都為捍衛共同的革命原則表現出了堅強果敢的性格,而對於這種性格的相互尊重就把他們結合到一起了。 「他是一位真正的革命者,一個十分正直的人——這是我只能贈給少數人的讚語」。這就是馬克思在給魏德邁的信中懷著真正尊敬的心情所寫的話,而且馬克思還勸魏德邁要「奉承一下」弗萊裡格拉特,因為詩人是這樣一類人,他們喜歡別人讚揚,如果人們想要他們歌唱的話。還有一次,一向不輕易吐露心情的馬克思在他們發生爭執的時候寫信給弗萊裡格拉特說:「我坦白地承認,我不能由於一些小的誤會而失掉我所愛的少數真正朋友當中的一位。」在極端貧困的時候,馬克思除了恩格斯之外,就沒有比弗萊裡格拉特更加忠實可靠的朋友了。 當《新萊茵報》從10月12日起重新開始出版並聲明弗萊裡格拉特參加了編輯部的時候,它有幸迎接一次新的革命。10月6日維也納的無產階級狠狠打擊了哈布斯堡反革命勢力的狡猾的計劃。這一計劃的內容就是,在拉德茨基在意大利取得勝利之後,先是在斯拉夫諸民族的協助下擊潰叛亂的匈牙利,然後再收拾德國的叛亂者。 從8月28日到9月7日,馬克思留在維也納發動那裡的群眾,從現存的很少一點報紙上的報道來判斷,他並未能做到這一點,因為維也納工人的覺悟水平還是比較低的。正因為如此,對於維也納工人抗擊奉命進攻匈牙利的團體的進軍的那種真正革命的本能,也就應當給以更高的評價。他們用這種辦法把反革命的第一次打擊引到自己身上來——這是匈牙利貴族所作不出的一次慷慨的犧牲。匈牙利貴族想依靠自己的那些載入憲法的權利進行爭取本國獨立的鬥爭,而匈牙利的軍隊則只敢進行膽怯的進擊,這種進擊不僅沒有給匈牙利起義者的生死鬥爭帶來方便,相反地,卻給這一鬥爭增加了困難。 當柏林議會通過了拒絕納稅的決議的時候,民主主義者區域委員會在11月18日由馬克思等人簽署呼籲書裡要求萊茵省各民主團體採取如下措施來實現這一決議:各地都應當用一切手段反對強徵稅;各地都必須組織民團,抗擊敵人;應由市鎮出錢或靠募捐來購置武器和彈藥以供應貧民;如果當局拒絕承認並履行議會的決定,則應當成立安全委員會,並盡可能同市鎮委員會取得協議;市鎮委員會如果反對立法會議,則應由該地全民投票重新選舉。但議會因膽怯而改變了原來的決定;積極響應呼籲的拉薩爾被當局逮捕,馬克思等人也遭到起訴,但馬克思精闢論述和恢弘的辯駁粉碎了當局的企圖,馬克思等人被宣告無罪。 馬克思和恩格斯一道從法蘭克福到巴登——普漢爾茨起義的戰場去。他們先到卡爾斯盧厄,後來又去凱則爾斯勞頓,在那裡會見了臨時政府的中心人物德斯特爾。馬克思從德斯特爾那裡接受了民主主義者中央委員會的委託書,委派他作為德國革命党的代表到巴黎國民議會的山嶽黨那裡去。山嶽黨是當時的社會民主主義者,是由小資產階級分子和無產階級分子組成的,並且準備對秩序党及其代表人物假波拿巴施加沉重的打擊。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從凱則爾斯勞頓返回的途中因為參加起義的嫌疑被黑森軍隊逮捕。他們被押解到達姆斯塔德,而後又被送到法蘭克福,並且在那裡獲釋。於是馬克思就直接到巴黎去,恩格斯則返回凱則爾斯勞頓,成了普魯士前中尉維利希所組織的志願軍的副官。 6月7日馬克思從巴黎寫信來說,比在基佐當政時期更加可怕的保皇黨反對派在那裡十分猖獗,但是革命火山的巨大爆發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近在眼前。 不過,他的這些期望並沒有實現。山嶽党所策劃的打擊遭到了全面的而且是相當悲慘的失敗。一個月之後馬克思本人遭到了勝利者的報復:7月19日內務大臣通過警察局長下令馬克思移往莫爾比昂省。正像弗萊裡格拉特在知道這一命令時寫給馬克思的信中所說的,這是一個卑怯的打擊,是一個「極其卑劣的行為」。 「丹尼爾斯認為莫爾比昂是法國最不利於健康的地區之一,這是一片熱病流行的沼地.這裡可以說是布列塔尼地方的彭提亞沼地」。馬克思並沒有對這一「偽裝的殺人企圖」屈服,他上書內務大臣,結果竟使命令暫緩執行。 由於馬克思的為數不多的錢已完全花光,因而生活極端窘迫。他請求弗萊裡格拉特和拉薩爾給他幫助。 兩個人都盡力幫助了他,但是弗萊裡格拉特卻不滿意拉薩爾的不慎重的做法,因為拉薩爾使得馬克思的處境成為所有坐酒館的人們的話題。馬克思對這種做法感到十分痛心。他在7月31日寫給弗萊裡格拉特的回信裡說:「我寧肯忍受極大的貧困也不願到外面去向人乞討。關於這一點我已寫信告訴了他。這件事使我憤怒到難以形容的地步。」但拉薩爾的一封信卻驅散了馬克思的不快。拉薩爾在信中說他是「極其慎重的」處理這件事的,儘管這種說法多少使人感到懷疑,但這封信還是充滿了善意的。 8月23日馬克思告訴恩格斯說他離開法國,而在9月5日他又寫信告訴弗萊裡格拉特說,9月15日他的妻子要隨他同行,可是他還不知道怎樣籌得他的旅費和遷居到一個新地方去所必需的款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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