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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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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登社會舞臺 還在卡爾·馬克思訂婚以前,他的父親就決定讓他到柏林去繼續求學了。 卡爾的訂婚不僅沒有動搖、反而加強了老馬克思的這個決定。他是一個謹慎的人,由於他們的結婚將要推遲到很久以後,因此他認為使這對愛人彼此離得遠一些是有益的。他之所以選擇柏林,也許是出於普魯士的愛國主義,也許還由於柏林大學沒有那種尋歡作樂的習氣,而在這位關懷備至的父親看來,卡爾·馬克思在波恩已經十足地沾染了這種習氣。關於柏林大學,路德維希·費爾巴哈曾說過:「比起這兒的習藝所來,其他的大學簡直就是酒店。」 無論如何,這個青年學生自己並沒有選擇柏林作為進修大學學業的地方。卡爾·馬克思喜歡他的陽光明媚的故鄉,而對於普魯士的首都則終生都是厭惡的。 黑格爾哲學雖然在它的創立者死後比他生前更加風行于柏林大學,然而它也不能把卡爾·馬克思吸引到柏林去,因為當時黑格爾對他來說還不完全是陌生的。 何況,他還必須同他所熱戀的姑娘分離。不錯,他曾經答應過,他要以她同意將來和他結婚為滿足,而暫時控制一切感情的流露。但誓言總是「寫在水上的」,戀人們的這一類誓言尤其是如此。馬克思後來告訴他的孩子們說,由於對他們的母親的愛,他在那些年裡簡直如癡如狂,而在他得到允許和未婚妻通信以前,他那青春的熱情始終無法平靜下來。但是,直到他來到柏林一年以後,他才接到她的第一封信。 1836年10月22日,卡爾·馬克思進入柏林大學。但是他對那裡的課程似乎並不十分感興趣。 在9個學期當中,他只不過修了12門課程,主要是法學必修課,而且就是這12門課程,他大概也很少去聽講。在正式的教師當中,只有愛德華·甘斯一人對卡爾·馬克思的精神發展有過一些影響。他聽甘斯講授刑法和普魯士國家法,而甘斯本人曾證明馬克思在聽他的課時是「極為勤奮」的。但考語照例總要夾雜一些個人情面的成分。比這樣的考語更有說服力的,是馬克思在最初幾篇論文中跟歷史法學派所進行的無情論爭。富有哲學修養的法學家甘斯也曾斥責了這個學派的偏狹和愚鈍,以及它對法律和立法的發展的有害影響。 不過,據馬克思自己說,他在大學修法學課程只是次要的;他認為歷史和哲學才是主要的課程,但就是這兩門課程他也很少去聽講,而僅僅選修了加布勒爾所開的必修課邏輯學。加布勒爾是黑格爾的正統繼承者,然而也是黑格爾的所有平庸的附和者當中最平庸的一個。作為一個思想家,馬克思在大學時代就已經獨立地工作了。他在兩個學期中所獲得的大量知識,如果按照學院式的餵養方法在講堂上點點滴滴地灌輸的話,就是20個學期也是學不完的。 初到柏林的時候,馬克思沉溺在一個「新的世界、愛情的世界」中。「沉醉於愛情而希望渺茫的」他,把自己的感情傾瀉在寫滿了三冊的詩篇中,這些詩篇都是獻給「我親愛的、永遠有著的燕妮威斯特華倫」 的。這些詩到達燕妮手裡時已經是1836年12月,而她就像馬克思的姐姐索菲亞在寄往柏林的信中所說的,「含著悲喜交集的眼淚」讀了這些詩。一年以後,作者本人在寫給父母的一封長信中,對自己的繆斯的產兒作了十分苛刻評判:「模糊而不成形的感情;不自然;純粹是從腦子裡虛構出來的;現實和理想之間的完全對立;修辭上的斟酌代替了詩的意境」。要知道,開列這張罪狀的正是這位青年詩人本人啊。雖然他也附帶聲明說,在這些詩中「或許有某些熱情和對大膽飛翔的追求」,但是如果這些可嘉的品質還能夠作為減輕罪狀的條件,那也只是就席勒的那些「勞拉之歌」的意義和程度而言。 總的說來,這些青年時代的詩作散發著平庸的浪漫主義氣息,而很少響徹著真實的音調。而且,詩的技巧是笨拙的,這種情況在海涅和普手頓之後是不應該再出現的。這樣,馬克思表現在他的學術著作中的高度藝術才能,一開始就是沿著一條奇特的道路發展的。就語言的氣勢和生動來說,馬克思可以和德國文學上最優秀的大師媲美。他也很重視自己作品的美學上的諧調性,而不像那些淺陋的學者那樣,把枯燥無味的敘述看成是學術著作的基本條件。但是,在繆斯放在馬克思的搖籃裡的許多天賦之中,畢竟沒有韻文的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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