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麥克阿瑟將軍傳 | 上頁 下頁


  隨著傳統使命的弱化和對發展前途的不明確,陸軍逐漸陷入了僵化的官僚主義,靠習慣而不是信仰來維持。它變得無所適從,重複著過時的老一套。沒有新鮮血液輸入,提升也極為緩慢。得到提升的基本上是工兵部隊的軍官,他們主要從事河道和港口等民用項目。麥克阿瑟上尉發現,除非有人退休或去世,野戰部隊的軍官幾乎沒有升遷的機會。向上爬的惟一機會就是調出野戰部隊,到機關去,比如軍需總部或陸軍副官辦公室。

  軍事改良主義者想建立一支快速反應部隊,利文沃斯正是著手工作的好地方。麥克庫克來的時候,學校正在開辦尉官補習班,他們幾乎不識字,算數都很困難。新指揮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關閉了補習班,招收基礎更好的學生。他在利文沃斯的學員中強制實行每週6天工作制,拓寬了課程,開設了更多的戰術訓練課,給教員壓上了沉重的工作擔子。作為「一名紀律嚴明,甚至是雷厲風行的軍官」,麥克庫克改變了利文沃斯,它不再是逃避邊疆軍營的避難所。解決問題的能力和掌握戰場指揮固有的技巧得到了重視。利文沃斯不再是軍官們帶薪度假的去處了。

  麥克庫克的管理體制使麥克阿瑟上尉這樣有思想、勤勤懇懇的工作狂如魚得水。首先,他給指揮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麥克庫克成了他的良師益友和庇護人,終於為他敞開了脫穎而出的大門。1887年12月,密蘇裡軍區的監察長喬治·H·伯頓(George H.Burton)少校宣佈退休。麥克庫克試圖讓資歷尚淺的麥克阿瑟上尉繼任伯頓。伯頓兩年前曾在塞爾登堡稱讚麥克阿瑟「善於帶兵」,他也推薦麥克阿瑟。

  這一努力雖然失敗了,但它使麥克阿瑟引起新任陸軍部副官署署長、另一位改革家約翰·C·凱爾頓準將的注意。不久該署將有一個陸軍副官署長助理的空缺,軍銜為少校。麥克阿瑟做候選人合適嗎?凱爾頓急於知道。麥克庫克回答說麥克阿瑟「毫無疑問是美國軍隊中最出色的上尉」。

  法官在華盛頓智兒子遊說陸軍部長。他還打印了一份22頁的小冊子,全是高級軍官和有權有勢政客們熱情洋溢的推薦書。裡面附有一份兩頁的宣言,抨擊「甄選參謀的錯誤方法」,可同時卻在試圖利用這一方法。

  國會認為,60到70個參謀職位,必須有人推薦才能由低級野戰軍官擔任。沒有政治影響是無法獲得這些職位的,並且每年的空缺很少」,競爭十分激烈。麥克庫克上校和麥克阿瑟法官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1889年7月1日,麥克阿瑟上尉受命到華盛頓報到,擔任陸軍副官署長助理一職。隨之而來的是提升為少校和大幅加薪。

  到華盛頓的好處之一就是能見到法官父親和他的第三個妻子。麥克阿瑟法官1888年就已退休,但他仍很活躍,並很有影響力。他是國立大學的校董事會主席、華盛頓慈善協會主席。他成了孫子道格拉斯·麥克阿瑟的好伴侶,並且他們倆恰好同一天出生。許多年後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回憶起爺爺時說,他是「一個很有風度的大個子英俊男人,面容慈祥,權副勉力……是他教我玩牌,包括撲克遊戲。和他玩最後一手牌時,我握4張Q,於是壓上了全部賭注。我還記得他亮出4張K時我是多麼震驚。我忘不了他說的話,『親愛的小傢伙,生活中沒有把握十足的事。』」

  麥克阿瑟少校在陸軍副官署的頭一年十分繁忙,他著手處理他極感興趣的兩個問題。一是改革晉升制度,使個人優點與資歷同等重要。在擬定立法程序時,他贏得了凱爾頓和陸軍中最有改革頭腦的軍官們的讚揚。凱爾頓說:「這使你在部裡成了軍隊改革的帶頭人物,並且在我找你的時候能隨叫隨到。」對於這位在凱爾頓手下16名陸軍副官助理中資歷最淺的軍官來說,這是一個良好開端。

  在陸軍副官署站穩腳跟後,麥克阿瑟把注意力轉向了縈繞在他腦子裡的第二件事:他覺得因在修士嶺戰鬥中的英勇指揮,自己理應獲得榮譽勳章。那年9月他在格蘭特贊許的目光下率威斯康星第24團沖上了修士嶺。他找到了一個法律空子,證明可將該勳章授予軍官。他收集目擊證言,證明自己在3次戰鬥中的英勇行為,並推薦自己受勳。一些軍官被傳喚作證,那枚垂涎已久的勳章,那枚陸唯一有權授予的英勇戰鬥勳章,終於是他的了。他因在修士嶺的英勇行為受到了傳令嘉獎。

  對亞瑟·麥克阿瑟來說,1889年是奇跡迭出的一年。他升了官,進了華盛頓,獲得了榮譽勳章,此外,他還從法官的國立大學拿到了法律學位。真是好戲連台。

  隨之而來的是近10年的常規參謀工作。與在華盛頓輝煌的第一年相比,似乎有點虎頭蛇尾,但麥克阿瑟保持著士兵勤奮的本色。他不斷地接到表揚他效率高的報告,而他消磨夜晚時光的方式和在西部時一樣——讀書。他遵循著他立下的誓言,既是一名士兵也是一名學者。1890年,他記錄道,他已經廣泛地瀏覽了政治理論,研究了美國殖民和革命史,提高了憲法知識,並且「對中國文明和習俗進行了廣泛的研究。」

  經歷了西部令人激動和豐富的日常生活以後,道格拉斯覺得華盛頓單調乏味。他進了馬薩諸塞州的一所小學,穿著格子花呢制服,打著領帶,艱難地渡過了3年正規的學校教育。他是老師最頭疼的學生——厭煩學習,注意力不集中,儘管聰明卻不刻苦。他成績中等,不好也不壞。

  在華盛頓呆了4年後,麥克阿瑟調到了位於聖安東尼奧市郊的薩姆·豪斯頓堡的得克薩斯軍區總部。在得克薩斯,他將繼續履行陸軍副官日常的參謀工作,主要是人事和檔案。地方雖然變了,但工作沒變。

  道格拉斯很高興回到西部。他很可能指望象以前一樣玩耍,沒有限制,沒有功課,整天玩槍、騎馬、逗樂或與戰士在一起,聽他們講印第安戰爭的故事。使他震驚的是,他父親把他送進了一所私立學校,這是由一名美國新教主教,神學博士J·S·約翰斯頓主教剛剛開辦的學校。

  學校簡介保證,西得克薩斯軍事學院將是菲利普斯·安多弗和穆迪聖經學院的結合,一個「在學術和道德方面都無與倫比」的地方。從它的環境可看不出這一點來。據一名畢業生說,學校位於一個「晴天半是草地半是泥地,雨天則滿地爛泥」的地方。學校在政府山上,與薩姆堡相鄰。

  西得克薩斯軍事學院原只是一片荒地中的一棟大木頭房子,正好在薩姆堡大門附近。它教授相當於初中和高中的課程,但其學生都是「軍官候補生」,身著西點軍校的灰制服。對大多數父母來說,強調服從和紀律的軍人品德是這所新學校吸引他們的原因,也許是主要原因。其他學校不願接收的那種太頑皮,太難管的學生都被轉到這兒,有的甚至來自紐約那麼遠的地方。道格拉斯被招進——也許該說是被送進——相當於9年級的基礎班,共有49名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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