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李約瑟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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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期間,李約瑟失去了父親,老約瑟於1920年因病去世,李約瑟特地趕回與父親作別。由於父母不和,而李約瑟一直偏愛父親,他後來寫道: 「一個小孩子處於這樣的環境,要不偏袒任何一方是很痛苦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同情父親醫學的和科學的心理狀態勝過同情母親的浪漫豪放。」儘管後來李約瑟意識到自己曾極大地受惠于母親,也很愛母親,但他對父親的去世仍然難以釋懷。而且老約瑟生前的藏書,除少數李約瑟留作紀念外,大部分被母親賣掉。他自己後來說:「以財物而論,我很清楚除書刊外,在衣著等等方面我都不符合個人生活方式的最高標準。我不屑在那些方面多費心,而且多年來我確實曾經深受僧侶觀念的支配,儘量減少身外之物。儘管我有意識地擯棄禁欲主義,但是它和我的本性自有相通之處,所以在實際生活中頗覺可取。就因為這個緣故,我失去了我父親的圖書室,原來我父親在1920年去世之後,我母親要處理掉這些藏書,當時我出世思想特別濃厚,既是一個年輕的實驗室科學工作者,又是一個宣道會的雜務修士,對此毫無興趣,因此這些藏書全被賣掉了。我只留下幾本作為紀念。後來這些年裡,我一直為此惋惜不已。」 霍普金斯的生物化學對李約瑟影響很大。 「我在基茲學院作過人體解剖,並通過了第一次及第二次醫學考試。不久,我深深地被非常有趣的弗雷德裡克霍普金斯爵士所講授的課程吸引住了,促使我開始了生物化學的研究。」 霍普金斯是英國生物化學的真正創始人,素有「生物化學之父」之稱。1929年,他因在研究蛋白質,特別是維生素方面做出了特殊貢獻,與荷蘭的克裡斯蒂安·艾克曼分享了當年的諾貝爾生理學及醫學獎金。 霍普金斯對李約瑟的思想發展與生化研究工作起了關鍵的作用。「記得在三年級結束的時候,我問他能不能去考本·利維生化獎學金,他卻叫我不要性急,說我一定得等到大學畢業之後,到時候准能考得的。 我真是考得了,每年250英鎊在那時候似乎是了不起的,完全不同於現在人們所盼望和需要的幾千鎊的數字。」 這樣,在1921年,李約瑟得到基茲學院研究員的職稱,進入霍普金斯主持生物化學實驗室工作,得到每年250英鎊的收入,卸下了阿爾德叔叔供他上大學的負擔,為此他很自豪。 霍普金斯主持的生物化學實驗室是一個聽其「沉浮」的研究所。霍普金斯從來不喜歡出題目給研究人員去做,只有當你自己找定問題打算進行時,他知道了必定全力支持。 李約瑟剛進研究所時的研究項目是肌醇和其他胞質環流的新陳代謝。他讀到一篇由德國人克賴因撰寫的論文,其中寫道:「(雞蛋在孵化過程中)在培育的初始階段,肌醇並不存在;但經過3個星期發育完成,便有300毫克的肌醇。」這使李約瑟產生了用生物化學方法研究發育過程中胚胎的想法。霍普金斯得知後,全力支持了他。 這裡要著重介紹一下李約瑟的「搭橋」本領,也就是他能夠在相互矛盾分裂的事物中達到平衡,找到通向彼此的方法。 在童年時代,父母性格迥異,經常爭吵,李約瑟想做個中間人從中調解,雖然調解願望落空,但李約瑟繼承了父親科學的頭腦和全力以赴的工作熱情,繼承了母親寬大的胸襟和有謀劃、有創造的精神,形成其理論與浪漫性的結合。以後他經常處於一種「搭橋」狀態,總是謀求使分裂的東西調和起來,主要表現在科學與宗教、生化化學與形態學、宗教與社會科學、東方與西方等諸多方面。 這次,李約瑟試圖把生物化學與形態學聯繫在一起,他認為「關鍵是在於一條鴻溝把原子—分子級同形態—解剖級隔開了;如果你要看到這兩個世界的聯繫,那就非運用生物組織等級的理論不可。單是考慮在晶體或膠體介質中的反應,或者單是考慮細胞與組織關係,都是沒有用的。你必須面對細胞質的結構以及細胞表面和細胞之間發生的相互作用的種種問題。 你會發現,最直接的方法是研究分子,那些分子透過細胞的界限,決定著整個其他細胞群的形態發生的命運」。 這項研究整整歷時10年,在這當中,李約瑟的生活發生了重大改變。 1924年,李約瑟與他的同學、青年生化學家多蘿西莫伊爾結婚,多蘿西婚後又起了一個漢名李大斐。當時劍橋大學非常歧視女性,在這種情況下,多蘿西刻苦學習並取得了優異成績。 兩人婚後住在父親留下的一幢洋樓裡。令人欽佩的是李大斐從來都是積極、堅定、不聲不響的支持者。 劍橋大學有規定:夫婦不能同時在大學任職,於是身為生物化學專家的李大斐只能擔任「助手」工作,即使其他大學邀她出任講座教授,她也婉言辭謝了。 兩個人志同道合、夫唱婦隨,許多論文都是他們合作完成的。唯一遺憾的是他們不可能有孩子,這對他倆確實是一個打擊,但兩個人很快從沮喪中走出來,將精力完全投放在科學研究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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