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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預選小結

  ……肯尼迪創造了一些新的總統競選方式,使那些習慣於老辦法的人不得不欽佩他。卡邁因、德薩皮奧說:「他比所有的職業競選人員更精明。只要他跌一交,那些狼立刻就會朝他圍攏來的。」可是那些職業競選人員在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同時,卻過低地估計了肯尼迪。

  他單在1960年這一年裡,就乘飛機巡行了二十四個以上的州,行程約六萬五千英里——其中多次是在關鍵性的預選搏鬥中進行的,大都是與他的妻子一起去的。他還就一切可以想到的話題發表了大約三百五十次演說。他曾就每一個當前的問題進行投票、提出法案或發表演說,而從不退縮或敷衍了事。他曾親自在州的黨代表大會上講話,同黨的領袖們、代表們和數以萬計的選民們談話。他利用一切空餘的時間去打電話。他從不作任何不能兌現的諾言,也不對任何人封官許願。他曾委託進行了兒十次私人的民意測驗。他曾向漢弗萊的代表們發出呼籲,並同漢弗萊達成和解。他曾批准他的自由派支持者多數人署名的一封信,該信勸說所有支持史蒂文森的人加入他們的行列。他曾答覆關於他的宗教信仰的一切詢問,在組織工作方面他顯得頗有行政才幹,在有爭論均立法問題上,他也顯示出了勇往直前的膽略。在民主黨代表大會以後,斯圖爾特·賽明頓說:「他不過是比我們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人膽子大一點……更富有精力、智慧和剛強之氣罷了。」他還具有比大多數人更為堅強的取勝意志。

  假如沒有別人在預選中參加競選,假如史蒂文森在俄勒岡州參加了競選,假如賽明頓在印第安納州參加了競選,假如約翰遜在西弗吉尼亞州參加了競選,假如漢弗萊在威斯康星州的第二選區失利並不再在西弗吉尼亞州參加競選,假如迪塞爾在俄亥俄州沒有認輸,假如帕特·布朗迫使肯尼迪在加利福尼亞州競選,假如迪爾沃思當時是賓夕法尼亞州的州長,或者假如約翰遜全力支持賽用頓,那末肯尼迪可能已經落選了。與此相反,他現在懷著《莫大希望。(這是預選會上採用的一首由弗蘭克·西納特拉演唱的競選一歌曲的名稱)試圖在科德角休息十天,然後飛往洛杉礬去出席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他極為疲憊,幾乎已經憔悴,但正如他的父親所說的,「要是他落選了,他還要疲憊得多。」

  §杜魯門和青年人當總統的問題

  然而,他的休息卻受到哈裡·杜魯門7月2日的一次攻擊性講話的干擾。在一次全國電視記者招待會上,曾在1956年的民主黨代表大會上以同樣方式斥責過史蒂文森的杜魯門,重申了他對賽明頓的支持,並加上了對約翰遜的支持,而且還額外提出了他希望煽動起來的鮑爾斯、邁納及其他六個人的姓名。(史蒂文森的姓名被去掉了。)他用激烈的詞句攻擊全國代表大會是一個「事先早有安排的……愚弄人的……完全被一個候選人操縱著的」,他還攻擊肯尼迪的「過分熱心的支持者」,說他們對代表們施加壓力,使代表們一下于倒向肯尼迪那邊。不止一個民主黨人說,杜魯門私下是反對一個天主教徒被提名為總統候選人的。現在,他公開地,雖然只是含蓄地提出了肯尼迪的宗教信仰和經驗不足的問題,卻完全忘了他自己進入白宮時對華盛頓公職的經驗要比肯尼迪少得一多。在這個會上他還說:

  參議員,你是否肯定,你已為治理這個國家做好了充分的
  準備,或是這個國家已為接受你擔任總統做好了準備……?
  (我們需要)一位盡可能成熟的和有經驗的人……我可否勸一
  你耐心等一下呢?

  我是在洛杉礬民主黨代表大會我們的總部裡看到杜魯門的電視廣播的,因為大會的籌備工作已經在那裡進行。幾小時後,我就飛越全國回到海恩尼斯港去,參議員已在那裡提出請求並獲得了電視節目的時間安排。時間定於7月4日在電視臺上進行答辯。我隨身帶了一份《青年與老年問題》的卷宗,其中恰好有在這種場合進行反駁的資料。參議員看來輕鬆而有信心,他中斷了休假著手草擬講稿。他知道他的年齡對他的候選人資格既有利又有弊,但他不願承認這也會影響到他能否勝任的問題。他早些時候曾說過:「薩姆·雷伯恩會認為我很年輕,不過在一個七十八歲的人看來,全國大多數人都是年輕的……在過去四年的壓力下,我記不起有哪一次我顯得缺乏判斷力。要考驗的不在於年齡,而在於這個人本身。」

  因為他本人要舉行電視記者招待會,我們於7月4日飛往紐約。他在駁斥了杜魯門的其他論點以後,把杜魯門關於年齡問題的理由更是駁得體無完膚,因此肯尼迪的支持者們對杜魯門十分感激,因為他為肯尼迪提供了這麼一個大肆宣傳的機會。他提到他為國家效力十八年的經歷,並表示願意「讓我們的党和國家作為我的工作經驗與能力的鑒定者」。不過如果「認為擔任了十四年通過選舉產生的重要職務還算經驗不足的話」,他說,「那麼杜魯門提出的十個姓名中只有三個,而全部美國總統中也只有少數幾個人可算是經驗豐富的,而二十世紀的全部美國總統——包括威爾遜、羅斯福和杜魯門在內,則都是經驗不足的了。」他繼續說,假如是以年齡而不是以經驗作為標準的話,那末這種檢驗成熟與否的標準將「把所有年齡在四十四歲以下的人都排除在受人信託和負責指揮的職位之外」,就是說傑斐遜不應寫《獨立宣言》,華盛頓不應指揮大陸軍,麥迪遜不應制訂美國憲法……而克裡斯托弗·哥倫布甚至不應該發現美洲。」(他明智地刪去了我寫在名單上的另一個名字,即拿撒勒的耶穌。)

  他繼續說,在一個象我們這樣年輕的國家裡,在國會和各州的首府都有年輕人任職的情況下,選民們有權要求具有同樣精力和活力的人在白宮任職。他和尼克松兩人都是四十多歲而且兩人同時進入國會,過去還有六個總統(和許多總統候選人)也是在四十多歲時任職的。雖然1960年時世界上的主要領導人大多數的確都出生於上一世紀,而在另一個時代受的教育,但是「有誰能說他們在改善世界命運方面有多大的成功呢」?亞洲和非洲那些新興的國家全在挑選一些「能夠拋棄老的口號、幻想和猜疑的」年輕人。然後,他以自己競選總統的下列結論結束了他的演說:

  因為有一個新世界要去爭取——一個和平和友好的世
  界,一個充滿希望和富饒豐裕的世界。我要美國帶頭走向這
  個新世界。

  杜魯門先生問我是否認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這使我想
  起一百年前的亞伯拉罕·林肯來,他那時還未當總統,在他受
  到老政客們的圍攻以後,寫下了這些話:「我看到暴風雨來了,
  我知道這是上帝的旨意。要是上帝指定一個位置、一份工作
  給我,我相信我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我對你說,假如這個國家
  的人民挑選我當他們的總統,我相信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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