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科科·夏奈爾傳 | 上頁 下頁
二五


  天哪!莫姆這個後來成了國際律師的騎手為什麼在科科剛去世不久就像一顆炸彈似地把德尚布倫不想大快傳播出來的真相披露出來?

  科科去馬德裡的使命還是一個謎。1943年末,納粹德國已是窮途末路,即使元首表面上還擁有無可爭議的絕對權威,但一些下級軍官寄希望于戰敗後的反叛集團的授權,已經發動或研究了多次驚人之舉。人們能從科科在溫斯頓面前調解期望些什麼呢?

  儘管如此,一項稱之為「流行帽子」的行動卻已開始。德國人為什麼信任科科,要她去會晤丘吉爾?是不是因為她「懂得怎樣對美國人說話」?

  比利時一美國商會主席對我說,法國人的絕密名單中有夏奈爾小姐的名字,需要時可以放心和她接觸。他以前在情報局工作過,曾經在開羅查閱過這份名單。人們可以把情報和科科的暗示作一番比較:

  「您有證件嗎?您和哪一位英國上校聯繫?」

  人們可以想像,使用科科是因為她在倫敦有著良好的關係,可以兩面活動。她在談到戰爭時歎了口氣說:「我的朋友們都站在另一邊。」策劃「帽子」行動的舍倫貝格不是因為科科懂得怎樣和英國人打交道,而是因為她為或者可能為英國人效力而不信任她。這樣,科科就輕而易舉地擺脫了解放時的麻煩。這樣,一件表面上很不可信的事就有了一個合理的邏輯的解釋。但是,令人驚奇的是她對此一直守口如瓶。

  科科要求一位比她更接近溫斯頓·丘吉爾的英國朋友藏拉·貝特陪她同去馬德裡。科科在蒙特卡洛與威斯敏斯特公爵相會時,人們已經看到她的蹤跡。我拉出身于英國大貴族,嫁給了一位意大利賽馬師隆巴爾迪尼少校。當時許多人認為對她來說這樁婚姻是低就了(後來人們還是這麼說)。德國情報部門把她關在意大利的一座集中營裡,原因是懷疑她為英國從事間諜活動。後來把她放了出來,派往巴黎。科科曾經叫人傳過一句話:「別提問題,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在柏林,「流行帽子」行動由舍倫貝格負責,希姆萊保護著他,為他遮蓋一切。希姆萊希望在柏林戰敗後由他接任元首。納粹高層中不只他一人寄希望于美蘇兩國發生衝突,等著坐收漁利。阿蘭·比洛克在撰寫並作序的回憶錄裡說,舍倫貝格曾經開玩笑似地問希姆萊,他的奪權計劃藏在哪裡。所有的人都圍繞著希特勒施陰謀耍詭計。在這種情況下,人們也許會明白,實施表面上沒有惡意的「流行帽子」計劃是為了向對方表示良好願望。開展這項行動科科很有優勢,她令人矚目地留下了品牌標貼,人們至少是這麼希望的,而實際效果卻令人驚訝。她的行動無論在巴黎,在馬德裡,或是在後來舍倫貝格在那裡受審的紐倫堡都沒有引起任何反響。

  不管怎麼說,1943年11月,她和我拉·貝特去過馬德裡。沒有人甚至連臥車檢票員也沒有談起這件事。丘吉爾當時確實在馬德裡,但他身體不好,沒有會見過任何人。他的私人醫生莫蘭德博士兵在回憶錄裡說,他認為丘吉爾已快不行了。科科的使命以慘敗告終,被舍倫貝格召到柏林。據「流行帽子」行動活著的唯一見證人特奧多爾·莫姆說,當舍倫貝格被判6年監禁(寬大得令人驚愕)後,科科曾經給他寄過郵包,在他刑滿釋放定居瑞士後,還在經濟上幫助過他。舍倫貝格被瑞士驅逐,移居意大利的馬熱潮時,科科還承擔他的開支。這是怕他透露事實真相呢,還是出於對私事的忠誠?如果「流行帽子」行動是由德國情報部門實施的,那一定會有檔案在,也許會藏在某個湖裡撈起的箱子裡,或許藏在某個鹽礦的地道裡。我聽見她說過那些卷起襯衫袖口的巴黎青年,她說:

  「他們讓我發笑,我是第一個去倫敦的,以前我沒錢時總要繞道瑞士先去取錢。後來我想去美國了,我去見了美國領事,我對他說:『先生,明天我來取護照。』他要我填一張答問表格,我對他說:『先生,這些問題您比我自己更清楚。』他說:『無論怎麼說,指紋總得留下。』這一儀式只花了一分鐘。」

  說到指紋時,她晃了晃手指。他們使我發笑,真是這樣嗎?他們還不至於讓她感到這樣可笑,她自己也有懷疑。她意識到有某種犯罪感。這在她談起與德國人的關係時的那種氣勢洶洶的樣子中可以看出。其實,除了為了使她的侄子帕拉斯提前獲釋外,她沒有向德國人要求什麼。薩夏·吉特裡生活一貫奢華,出入坐車,吃飯也要去凡爾賽自己的莊園。我想科科也不至於餓死,不至於沒有白蘭地給施帕茨喝。她在給我看那枚辟邪的小戒指時對我說,她想起在佔領時期手上生過凍瘡。可以推斷當時她的取暖條件很差,也沒有足夠的脂肪類食物。有人指責她不肯幫助一個處於困境中的猶太人,尤其是沒有在由科克托起草的為救助馬克斯·雅各布的一份請願書上簽名,人們想她也許認為這事與她無關。

  ◎夏奈爾牌香水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夏奈爾小姐推出三種香水:Bois desIsles、五號香水和Cuir de Russie。這些香水只在她自己的店裡出售(多維爾、康邦街、比亞裡茲和縣納)。1924年,擁有貝姿華牌香水的巨富皮埃爾和保羅·韋爾泰梅建議科科開設夏奈爾香水股份有限公司,以確保這三種香水在法國和世界各地的銷售。韋爾泰梅兄弟倆反復說,既然這些都是最好的香水,就得成立公司。皮埃爾是個好色之徒,對科科除了欽佩外,別有一番打算。

  科科以自己香水的產權、配方和製造工藝作為向公司的投資,出任夏奈爾香水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她擁有200股每股500法郎可以完全自由支配的股票,占總資本的10%,在國外的分公司中也擁有10%的股份。但是,不久之後科科覺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嚴重的損害。人們得知這一情況並不感到驚奇,因為她把一切都交了出來,而得到的只是10%的利潤,她怎麼能簽這樣的合同呢?她只是一棵搖錢樹而已。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1935年,她請了一位年輕的國際律師(這在當時是件新鮮事)勒內·德尚布倫。此人曾在紐約的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4年,不久前剛來香謝麗舍他父親提供的一間大辦公室裡工作。老德尚布倫是一位將軍,也是國民城市銀行的董事。

  「房租就不用付了,你給我們出些壞主意就行了,」老德尚布倫咕咕地說。

  勒內·德尚布倫現在還保留著當年夏奈爾小姐面對著他的辦公桌坐過的一張椅長他把這張椅子當作一件歷史見證。夏奈爾是他的第一個顧客,他覺得她長得很美。

  ——您在紐約想必見過皮埃爾·韋爾泰梅先生?

  ——沒有見過,小姐。

  ——地欺騙了我。您很年輕,聽說您辦事很執著。我正要找一個能為我花很多時間的人。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