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科爾 | 上頁 下頁 |
二四 |
|
基於比登科普夫的行為,科爾完全可以在職權範圍內,給這位同學吃一點小小的苦頭。但是,在這件事上他卻既往不咎,依舊同比登科普夫友好相處。記者恩斯特·迪特爾·盧埃克在1980年8月31日的《星期日圖片報》上,透露了這位反對黨領袖對比登科普夫的看法:「科爾穿著襯衫,手裡拿著一杯酒水混合飲料,靠坐在一個黑色皮沙發椅上,開口說:『庫特在杜塞爾多夫也夠難的!』沒有氣惱,沒有失望。這個人可以始終心安理得地使用『光明正大』一詞而不必為之臉紅,儘管他的友情時常被人卑劣地濫用。」 也許正是因為科爾的寬宏大量和超群絕倫的政治才能,在聯盟黨內他一直擁有大量的追隨者。在1980年10月7日,聯邦議院大選後的第二天,他再次被聯邦議院聯盟黨議會黨團以214票中的210票確認為議會黨團主席。 科爾感到自己勝利在望。在波恩,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自信、快樂。這時,他不必像從前一樣左顧右盼,隱匿鋒芒。他領導下的議會黨團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自豪地承認了自己的反對黨地位。當聯邦總理施密特發表政府聲明之後,科爾又以一個反對黨領袖的身份針對聲明中的缺點予以中肯的批評。科爾對施密特的指責是無懈可擊的,施密特在羞愧之餘,不得不承認聲明確實缺乏遠見卓識,沒有向民眾勾畫出國家的美好前景。 不僅如此,施密特還明顯地感到自己的「世襲領地」受到侵犯。這個反對黨領袖科爾居然公開向總理建議,應該將外交政策和安全予以區別對待。這兩方面曾經一直屬前聯邦國防部長施密特管轄,但是,科爾現在卻中規中矩地介入了!科爾絕非無能之輩! 總理施密特的領導力量在逐漸減少,他特別信賴的維利·勃蘭特在這種情勢下也異常清醒地同施密特的聲明保持距離。他可不願意同施密特一樣受到科爾的攻擊。聯邦德國的政治氣候發生了變化,新聞媒介慢慢地淡化了原有的門戶之見,對反對黨領袖科爾產生了好感。1981年2月10日的《漢諾威彙報》用稱讚的口吻評論到: 「人們幾乎可以作這樣的估計,聯邦議院的真正獲勝者將不再是施密特,而是科爾。實際上,這次聯邦議院大選鞏固了這位反對黨領袖的地位,並削弱了聯邦總理的地位,而且削弱到連悲觀者到了10月5日還意想不到的地步。」 聯邦政府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對反對黨進行責難。在科爾咄咄逼人的攻勢下,施密特在議會中很難發揮他的口才。有時,他與科爾之間的辯論竟然像談判一般,相互一問一答。不僅如此,科爾還注意辯論的策略,而不是搞盲目的唇槍舌劍。他的6位議會黨團副主席同科爾配合默契,步步為營,迫使政府只有招架之攻,沒有還手之力。 科爾的談吐和風度儼然是一位咄咄逼人的國務活動家,不僅僅只是一個反對黨領導人。施密特在這種攻勢下噤若寒蟬,他居然不能從腦海中搜尋一句半句來回擊科爾。 1981年3月9日,當科爾驅車前往曼海姆參加基民盟第29次党代會時,來到闊別多年的「玫瑰園」小憩。1947年科爾來到這裡的時候才17歲,當時他是青年聯盟的成員。為了傾聽到庫特·舒馬赫的演講,這個熱血沸騰的小夥子,憑著一本假護照,從法占區路德維希港來到了美占區曼海姆。荏苒光陰,34年之後,當昔日的那位路德維希港人重溫故地的時候,這裡已經物是人非了。當年的那位青年聯盟的小夥子今日已經成為聯邦德國屈指可數的政治領袖。 科爾徜徉在「玫瑰園」中回想往事,一時不由心潮起伏,浮想聯翩。 在基民盟黨代表會上,科爾遇到了施特勞斯。雙方各抒己見,在友好和諧的氣氛中,使人看到了一種「嶄新的聯盟感」。在會上,科爾認為,為了國家的利益,基民盟、基社盟有義務為政府提出建設性的替代方案。而不能像施特勞斯所提倡的那樣,一味地通過對政府的攻擊以迎接議會大選這一「真相大白之時刻」。科爾說,聯盟黨準備再當4年反對黨。 科爾的講話贏得了包括基社盟頭面人物施特勞斯、齊默爾曼·施托伊伯和多林格爾在內的人的喝彩。選舉時,科爾以715票中的689票當選為聯邦執委會主席。 科爾問鼎總理座位的雄心是毋庸置疑的,為什麼他在基民盟黨代表會上提出準備再當4年的反對黨?科爾的言行很快引起了曼海姆記者的興趣,當科爾接受這位記者的採訪時表示「如果這屆政府由於不再有能力治理國家而提前解散的話」,他將不會放棄從前的主張,即在合適的時候「通過邊門進入政府」,而不準備「讓一種目前不會使他獲得成功的局勢牽著鼻子走」。 科爾的聲明是不言而喻的,他是在等待,等待自民黨在不久的將來向聯盟黨的靠近,等待一個成為「德國政治的替代力量」的最佳時機,等待「直到權力自動落到他們的身上」。這正是科爾多年一直所奉行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策略。但是,這位反對黨領袖絕對料想不到,在翌年的10月,他的政治抱負就得以實現了。這個事實的來臨,對於文韜武略的科爾來說,是來得太遲了呢?還是來得太快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