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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想知道是誰在接下來的兩場比賽裡改變了這種防守戰術的?是我。我看出我們的錯誤所在,決定要指正它,最後終於讓鮑伯·希爾接受我的觀點,同時也產生了效用。讓大衛一個人去應付奧拉居旺,他反正是要予取予求的,可是這樣我們至少可以守住火箭隊的其他球員,這便是制服他們的關鍵:讓奧拉居旺予取予求,但是箝制住其他的人。這道理不難理解。

  我們在休斯敦客場扳回兩城,讓系列比賽成為二比二平手。在第四場裡,我們把他們擊垮了,103:81。他們只得到81分,因為我們防守戰略正確。在二比二平手之後,要回到聖安東尼奧打第五場,雖然前面兩場我們表現不理想,可是後面三場之中有兩場是我們的主場,三場只要能贏兩場便得到最後的勝利,情勢應該是對我們有利的,看起來終於輪到我們的表演了。

  回到主場比賽的結果如何?希爾竟然決定再採用頭兩場比賽的防守戰略。簡直讓人無法相信,我們又回到在外線夾擊,讓他們在籃下惡搞的打法。等我們變換防守擠到籃下時,他們便把球傳出來給射手歐瑞,讓他在三分線宰我們。是我們把歐瑞捧成英雄的。

  火箭隊連宰我們兩場進入到總決賽。我簡直氣壞了,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在馬刺隊把我賣掉之後,教練希爾描述我這球季的表現時說:「年度第一次練球時,丹尼斯·羅德曼便沒有跟我們坐球隊巴士到練習場地去,季後賽最後一場打完,他也沒跟我們在一起。由此可見一斑。」

  球賽結束後我沒跟球隊在一起,那是因為我不必如此。在休斯敦輸掉第六場比賽之後,屬￿我們的球季便告結束了,我當然可以自由地走掉。我不必跟他們在一起,背後互相指責不是,當面又假裝大家都盡了全力。我們這球季表現不壞,可是我們並沒盡到本份,我們讓成功溜掉了,我不認為假裝盡了全力是應該的。

  我跟菲爾·傑克遜聊到此事,他跟我觀點相同:在這種情勢之下,大衛必須要獨自防守奧拉居旺。由於歐瑞與肯尼·史密斯(Kenny Smith,後衛)都有外線,所以沒有別的辦法。大衛必須跟奧拉居旺一對一,硬碰硬,沒有外援。

  你可以責怪我——我他媽的並不在乎——可是一九九五年季後賽西恩·艾略特在幹嘛?他有沒有守住德雷克斯勒?他有沒有守住過德雷克斯勒一次?我說根本沒有。德雷克斯勒一晚上可以耍西恩三十次之多,每天晚上都是如此。我不怪西恩,因為在我們隊裡只有一個人能夠看住德雷克斯勒,那就是我。

  我再問一遍:大衛在幹嘛?當他無法達成任務時,他們要我去幫助他,我不會去幫他的。幹他娘的。誰去幫西恩·艾略特呢?沒人。因此,他們要我去封阻奧拉居旺,那麼誰去阻止德雷克斯勒呢?沒有人。

  如果你是聯盟裡的年度最佳球員,那就得挺身而出迎接挑戰。

  檯面下的問題是,我不喜歡教練的策略。如果要我負起全部的責任,沒關係,我是男子漢,負起這些責任沒關係。我在季後賽裡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我承認,我已是大人,能承認這些錯誤。可是為什麼他們不肯承認他們的錯誤呢?大衛·羅賓遜是做什麼的?西恩·艾略特在幹啥?隊上唯一象個男子漢站出來與火箭隊對抗的人,是艾佛瑞·約翰遜。

  鮑伯·希爾對於這系列的賽事沒有心理準備,他不曉得要怎樣去應對。如果我是教練,我會痛斥大衛·羅賓遜,約翰·路卡斯經常這樣做,我們在活塞隊打球時也經常這樣做。我們明知道阻止不了邁克爾·喬丹,所以我們讓他攻下四十分,但是設法去阻止其他人的表現。馬刺隊的戰術則是想要把奧拉居旺與其他人都守住。胃口不小,可是一事無成,讓自身的防守門戶大開。

  奧拉居旺實在了得,率領該隊連續兩年奪得總冠軍,他的成就已臻「飛人」喬丹、「魔術師」約翰遜與「大鳥」伯德的同等地位。他在羅賓遜面前予取予求,他能在底線轉身切入擦板,又能鑽進人牆,有時運用頭部的假動作把羅賓遜騙得跳起來,然後他再來個小天鉤進球。他的動作變化無窮,同時體格壯碩,都是讓他難以防守的原因。

  當我在活塞隊連續兩年贏得總冠軍戒指時,覺得團隊合作很重要。休斯敦火箭隊的組合甚佳,尤其是在奧拉居旺旁邊先後有歐瑞與德雷克斯勒兩員大將,不過他們能得分卻是因為有奧拉居旺的關係,他們以奧拉居旺為中心,實力向外輻射。在活塞隊時,伊夏是明星球員,但是其他的球員都有其分工的角色。

  《運動畫刊》專文報道我在第二輪比賽與第三輪比賽之間的空檔到賭城玩,就是我前面曾經提到過的那篇報道,於五月二十九日發行,就在我們與火箭隊對抗的期間。

  這件事情時間上的巧合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橫豎還是挨了罵。我以為那篇報道刊登的時間還早得很呢,那曉得突然間——轟!我上了封面,穿著皮短褲、頸戴狗項圈,一隻鳥停在我肩膀上。

  於是又來了——又變成很大的分心事件,又引起另一次爭論。馬刺隊再次大為光火,他們說:「他又來了,他只求自己出風頭。」

  我與那篇報道的刊登時間毫無關係。它變成大問題,是因為揭示出我在沒打球時的生活風貌。可是這並不幹別人的事,他們不明白我有權利這樣做,我可以到賭城玩、同時保持上場打球時的鬥志。我混久了,知道怎樣應付這些事,我無法應付的是那些人——特別是帕波維奇,四處探聽我一天二十四小時到底在幹啥。

  隊上有幾個人跑來找我,問我為何要讓人家登這篇東西。「你為什麼要在季後賽期間幹這種事?」他們是這樣問的,他們也肯聽我解釋我跟這時機沒有關連,何況,這與我在球場上的表現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們再下來連輸兩場,他們把一切怪到我頭上。他們坐在那裡,象艾佛瑞·約翰遜一樣,先是責怪大衛,然後他們公開地把一切罪過推到我身上。他們絕不肯公開地說大衛的不是,因為他們都是朋友。艾佛瑞當面批評大衛——他夠種——但是艾佛瑞批評我,第二天這件事全都會登上報紙。正因為是大衛,所以這件事就被隱瞞了下來。艾佛瑞經常在更衣室裡指責大衛沒盡到責任的事情,可是從未公開過。在對火箭隊的第五場比賽裡,他們讓我坐了一陣子的冷板凳,這場比賽我們輸了,111:90,比賽結束後我實在沒辦法忍下這口氣,我走進更衣室裡,對著教練與管理人員大發脾氣。我對他們處理事情的方式實在看不下去,沒辦法再忍耐了。

  我告訴他們我對他們教練(很爛)以及管理(也很爛)的看法,還有所有我能想到的事情。我向每一個人發脾氣,我向鮑伯·希爾發飆,說他是個失敗者,說他們不曉得怎樣應付季後賽的壓力。我罵他們一方面公開說要求勝,一方面卻回頭幹些蠢事,真是丟臉到極點,真是蠢死了。現在想到這件事還是讓我生氣。

  當我發飆的時候,隊上每一個人都上前來拉住我,勸我。當艾佛瑞這樣做進,沒有人攔阻他;他可以站在那裡暢所欲言,他們卻不讓我這樣。

  我應該每場都打到四十分鐘,那才是我們贏球的唯一機會,聯盟裡每支球員的教練都會有同樣的看法。他們不會讓季後賽身經百戰、瞭解怎樣處理所有狀況的人坐冷板凳,讓他坐冷板凳長達二十分鐘更是瘋掉了。在季後賽裡讓球員輪番上陣根本沒有用。

  我也針對圍在一起談論戰情的事向希爾發牢騷。要是大衛·羅賓遜不參加教練的面授機宜,會不會搞成一件大事?如果邁克爾·喬丹在沒上場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坐在旁邊,會處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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