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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29日,格雷夫斯中尉和我乘機前往夏姆東南15英里的菲希塔赫,由於不能降落,只得飛回夏姆,改乘汽車前往該城。菲希塔赫是第12軍司令部駐地。該軍正向林茨推進,我建議他們向右方推進,攻克或佯裝進攻帕紹。此舉的目的在於使我們控制住因河和多瑙河交匯處的幾座橋樑,或者迫使德軍炸掉這幾座橋樑。實現哪一種結果都會令人滿意,因為攻佔橋樑的目的也在於能阻止德軍從多瑙河南岸運送部隊,從而把他們趕到所謂的「棱堡」裡去。

  我們飛往正在雷根斯堡的第20軍。在那裡,我們發現沃克將軍住在勞倫一德克薩斯親王的宮殿裡。這是一座極為宏偉壯麗的建築,在城市中佔據了一塊方形的區域。裡面有一座劇院、一座圖書館、一個軍械庫和三座教堂。不用說,還有公園和野炊營地。後來,我也住進了這座宮殿,因此不好指責沃克佔據了這裡。事實上,他很有眼光,勞倫一德克薩斯親王約在三百年前就壟斷了巴伐利亞的郵政,由於他們的遠見卓識,這個家族現在依然非常富有。

  29日,俘虜人數達28,000人。

  時至月末,第3集團軍的作戰形勢變化不大。只是第26師幾乎攻克了帕紹,第11裝甲師正在逼近林茨。由於得到佈雷德利的允許,我們用還沒正式投入戰鬥的第16師與第4裝甲師進行了對換。我們計劃用第4裝甲師和第5步兵師向西南方向沿特勞恩河流域進攻薩爾茨堡,與第20軍和第3軍從西北方向的進攻相呼應。戰鬥推進到這一地區,掌握地形比進攻敵人尤顯重要。從林茨到薩爾茨堡有一個逆特勞恩河流而上的道路,比另外兩個軍正使用的道路要好一些。如果我們已經拿下了帕紹,第4裝甲師和第5步兵師本來可以使用這條路前進,因為除了從林茨到薩爾堡的這條路以外,只要我們成功地奪取帕紹城裡河上的橋樑,還有一條從帕紹沿因河南岸逆水而上的道路。所以,這計劃實際讓我有了兩手準備。

  我們獲悉:29日第19戰術空軍航空隊對在夏姆北面集結的德軍裝甲部隊進行了一場痛快淋漓的襲擊。後經查實被襲擊的是德軍第11裝甲師。

  我奉命把將在歐洲勝利日上進行的2分鐘演說灌制了錄音,作為大家都認可的戰爭結束的標誌。巴頓把在布痕瓦爾德拍的一些照片送給馬歇爾並寫道:

  我深深地被這一幕打動了,於是我讓魏瑪的主要市民,大約1500人左右到集中營來看看這可怕的景象。我都不敢相信連德國人自己都意識到了他們已經墮落到了什麼地步。

  第3集團軍還在進攻,我相信這將是這場戰爭的最後一次行動,但是像我跟你說的那樣,我仍希望到中國去打仗,如果你覺得讓我去合適的話。

  你說和平時期比戰爭時期困難更多,這一點我很同意。事實上,打仗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是一件令人興奮的冒險……最好是在最後一次戰鬥的最後一分鐘遭到一次徹底的襲擊,然後飛上雲端,看著你們把我的名譽撕成碎片,或者為了保護我你們把自己撕成碎片。

  1945年4月30日給比阿特麗絲的信

  這個四星軍銜不僅屬￿我也屬￿你,你喜歡它,我感到很高興。

  週三我們轉移到雷根斯堡的一個大公的宮殿……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奢華的舊宮殿,那裡至少有一百間房間,每一間房間裡都堆著太多的東西……

  這場戰爭真是沒勁……

  真希望我們能在和平時期在這寧靜的鄉村開車兜風。到處都很美,也充滿了廢墟——不僅有我造成的也有一些原來就有的。

  當我開車或坐飛機時總會想到一些有趣的事兒要告訴你,然後等我有時間寫信給你的時候又忘了。

  5月1日,李將軍與他的副官H·D·羅思羅克少校、科德曼上校和我從紐倫堡機場乘幼狐式飛機飛往第3軍駐美因堡的司令部。我們抵達後乘車前往並視察正在弗賴辛渡過伊薩爾河的第86師,然後沿河下游方向直駛莫斯堡。途中,我們來到正在渡河的第14裝甲師。我看到所有坦克都蓋滿了沙袋,這種做法太愚蠢了。第一,讓士兵擔心坦克被擊毀;第二,機械超負荷運行;第三,沙袋毫無保護作用。我下令立刻把沙袋扔掉。

  我們在橋上時,一名國際紅十字會的男人和據說是他妻子的女人想隨部隊過河,還有一群喝醉了酒的英國人,但他們都未被放行。

  接著我們乘車前往莫斯堡的盟軍戰俘營。戰俘營裡有3萬名盟軍戰俘,他們大多數是軍官,正等待飛機送其返回祖國。戰俘營由英國皇家空軍大隊長負責,1942年,我曾與他在倫敦一起吃過飯。美國的P·R信德上校是行政長官,因為他從波蘭到德國南部途中重病纏身,沃特斯上校感到,若他棄古德于不顧,吉德很可能會死掉,所以他沒有逃跑。誰也沒想到我會來這裡,所以,他們由衷地對我表示熱烈歡迎。戰俘們紀律良好,衣著清潔。

  我查看了幾個營房和當廚房用的棚屋。廚房裡有一些別致的炊具,大部分是美國空軍官兵發明製造的,它們是按照鐵匠爐的框架打造的。在這裡,不論什麼東西都被用來燒火。燃燒時這些爐灶冒出的濃煙,其氣味之難聞我以前從未經受過。美國紅十字會送來的經過細心挑選的大量食品就是用這些炊具加工成了可口的美食。最近一個月來,戰俘們的口糧完全靠國際紅十字會的食品包裹維持。德國人實際上不想提供任何給養,因為他們也在挨餓。他們沒有私吞這些食品已經很夠意思了。

  從這裡我們驅車前往蘭茨夏特。第99師正在那裡橫渡伊薩爾河。科德曼上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就被關在蘭茨夏特的薩爾河南岸的堡壘裡。他被關押了相當長的時間,後來,他逃了出來。我給這座城堡拍了張照片,還以它為背景為查理拍了一張照片。

  我們路經德國的一個糖果食品廠。前天,有一群德國老百姓在此亂搶東西,被範佛裡特將軍發現了。要不是范梯裡特將軍親良和他的司機趕上前去制止,工廠裡儲存的寶貴食品,像糖果。巧克力、麵包等將被糟蹋殆盡。我們走在通道裡時,滿地的糖果和巧克力沒了我的腳面。顯然,得到食品配給的迫切心情,已使平常性格沉靜的德國人變得瘋狂了。回到司令部時,我發現,也許有人暗中作了手腳,想讓攻克「棱堡」的任務旁落第7集團軍。我覺得假如我們在瓦塞爾堡打開缺口渡過因河,並控制瓦塞爾堡到阿爾股馬克德和薩爾茨堡的公路,就可以使第7集團軍的野心化為泡影。

  我立即打電話給範佛裡特,要他拼死在瓦塞爾堡搶渡因河,並允許其他部隊從他控制區域渡河。他組織了一支特遣部隊並於拂曉前在瓦塞爾堡強行渡河成功。這次強渡因河是整個戰鬥中最漂亮、最神速的戰鬥。

  2日,我們準備把指揮所從埃爾蘭根移到雷根斯堡或臘特斯本。拿破崙曾在那裡打過一場著名的戰役。當時他詩性大發:「法國人佔領臘特斯本,一英里外,小山崗上站著拿破崙……」顯然,當時的部隊統帥不像現在我們部隊的統帥那樣靠近前線。

  下午1點30分之前,我沒能離開司令部,我必須等待佈雷德利將軍的通知,是由我們繼續進攻「核堡」,還是讓第7集團軍接管這一任務。l點30分,他向我佈置了一條新的作戰分界線,算是對上述問題的答覆:由第7集團軍進攻「棱堡」。新作戰分界線是:按原分界線第3集團軍和第3軍位於弗賴辛西北,隨後向東推進到米爾道夫,從這裡開始沿因河前進到因河與薩爾察赫河匯流處;再推進到施特拉斯沃爾興;從這裡沿平行思斯河道路前進直抵林茨以東10公里處的恩斯河與多瑙河匯流處的茅特豪森。蘇軍在思斯河對岸。美軍與蘇軍的臨時分界線是恩斯河與多瑙河匯流處向北的一條鐵路。這條新的分界線實際上是把第3軍擠了出去,同時也向我們明確劃定了一條停止前進線。

  我天性頗具進取精神,於是我讓第3軍堅持留在瓦塞爾堡,「找機會在因河上再奪下一個完整的渡口。

  第7集團軍要求用第4步兵師(H·W·布萊克利少將)換我軍在瓦塞爾堡的第86師。我們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了。不過我們成功地留下了隨第86師作戰的第曆裝甲師的力偵察連(正·C·艾德寶中校)以及和第86師一同作戰的第14裝甲師的兩個連。

  我給第3軍打電話,告訴他們發生的情況,並讓他們繼續在允許進攻的小塊區域前進。我有一個想法,讓第12軍使用第力軍第65師在帕紹攻佔的渡口沿沙爾丁——林茨的公路迅速向林茨推進。然而蓋伊將軍和馬多克斯將軍勸阻了我。他們判斷第20軍前線只有很少的敵人在頑抗。他們判斷的不錯,我認為他們當時就感覺到了第12軍有可能改變進攻方向,轉向東北方前進。在整個戰鬥期間,第3集團軍多次遷移指揮所,每次都會發生命運突變。實際上,不是改變了我們的進攻方向就是改變了我們的戰鬥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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