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狗娘養的戰爭 | 上頁 下頁
九七


  250人坐上汽車,其餘的人被告訴一直朝西走,並被建議散開。

  縱隊然後開回來……他們一路作戰直到彈藥和汽油都用光了,傷亡人數達到了50人,包括指揮這支縱隊的軍官也犧牲了……

  顯然他們後來投降了……

  昨天,15軍的第14裝甲師到哈姆梅爾堡……在那兒他們又重新救回了傷病員,包括沃特斯。

  這些是第7集團軍打電話告訴我的,隨後在我這兒吃集體伙食的助理外科軍醫奧多姆就飛到了15軍,從那兒又乘吉普車趕到了哈姆梅爾堡附近,那裡一場戰鬥正在進行。他本來應該乘坦克到那兒,但那時找不到坦克,他就乘吉普車繼續前進,最後到.達了醫院。他見到了約翰並察看了他的情況。

  大概在半夜的時候,他打來電話,我們派了兩架小型運輸機,一架改裝用來運擔架,它降落在醫院附近然後約翰被抬上飛機,送往法蘭克福。

  我在11點的時候看望了他,他正要刮鬍子。他看上去有點兒瘦,但還沒有我預料的那麼瘦,他頭腦很清醒,也不是很痛苦。

  傷口相當麻煩,必須注意,但是並不危險。有必要給約翰做結腸造口手術,也就是說,在體側打開他的腸子,在接近直腸的下消化道作縫合及治療時,把這作為一個輔助排泄口。4個月以後,他就會完全好了,不會有任何的缺陷……

  我正準備邀請卡特勒上校來給約翰做檢查,他是歐洲首席外科醫師,同時又是哈佛醫學院院長。我想要是用飛機把他送到巴黎會更好一些,那裡有一家一流的醫院……或許卡特勒會主張直接把他運送到美國。到底送到哪兒,我到時會讓你知道的……

  他除了瘦了一些,臉色有些發黃,嘴唇有些發藍外,其餘幾乎沒什麼變化。他們要等他體質增強以後再給他動手術。但他不能吃東西,所以要靠靜脈注射血漿和某種血清來增強體能。

  他對自己的傷勢倒是很達觀,像我一樣,因為要是他沒受傷的話,現在他就應該在開往紐倫堡的路上。

  我想我們都應該感謝上帝,在經歷了所有這些磨難後,我們終於把他救了,而且使他可以完全恢復。剩下的就簡單了,我們只要耐心等待他的管道系統被修理好。

  8日,麥克羅伊先生在空軍克雷格將軍陪同下,出席了我們的早晨情況討論會。麥克羅伊先生極為平易近人,他急切地想去前線察看作戰情況。由於路程很遠,經常有小勝德軍向我們落單的護送隊襲擊,經我勸阻,終於把他留下來。7日,第3集團軍情報處副處長王·S·艾倫上校在戈塔附近受了重傷,同行7人當中,一人被打死,三人被俘。麥克羅伊先生同我就有關在我看來對城市中心近乎野蠻的炮擊問題進行了討論,部長先生說,他與德弗斯和帕奇談過這件事,他們二人都同意我的看法,並認為這是一種野蠻的、毫無用處的戰爭形式。

  第90師參謀長洩露了繳獲黃金的消息,而正如前文所述,我一直盡力封鎖這一消息。除了已報告過的紙幣外,墳迪還在炸毀鋼門後,發現了每條重達35磅的金磚4500條。據說價值57,600,000美元。我立即打電話給佈雷德利將軍,說由於繳獲數量巨大,且已公佈於眾,現在這已不僅僅是軍事問題,更是一個政治問題。我請他命令最高司令部的後勤部長派人來接管此事。

  應麥克羅伊先生的要求,我陪他去醫院看望了沃特斯上校,並探視了一些病房和手術室。部長先生對醫院的工作效率給予了高度讚揚。部長離去後,我重返醫院給沃特斯上校戴上了很星勳章和橡葉束,他一點兒也不知獲得了2枚功勳章。從他在突尼斯負傷被俘兩年多以來,人們以為他已經死了。

  下午,我視察了3個軍,他們都已經做好了重新開始有限度進攻的準備,以到達方格坐標線對位置的地圖限度線。我告訴第力軍在到達坐標線後,可東進埃爾福特,從南面包圍並拿下該城,以防德軍高級官員撤到所謂「棱堡」。我當時對「棱堡」是有是無,深感懷疑。第8軍的第89師在北、第87師在南向同一坐標線行進,奉命佔領恩施塔特。第12軍超過了這一坐標線,但是我認為他們將受到阻擊,不過右側不會受阻,他們的任務是攻克艾斯費爾德和科隆。

  10日,前一天預定的作戰目標都達到了,我們把集團軍司令部從法蘭克福遷至赫斯費爾德,並驅車沿高速公路奔向那裡。最初見到高速公路時,我們認為它有很重要的軍事價值,當有了一些使用經歷後,我們才知道,作為進攻捷徑,二級公路更好些,因為架在二級公路上方的高速公路橋容易被炸毀。事實上,我們抓住了一名非常傲慢的德軍上校,因為他聲稱只用500公斤炸藥就使第3集團軍被阻滯2天,這可能是真的。一條高速公路被我們繳獲才3天時間,就顯示出了它的巨大價值,因為我們的工兵把炸壞的路面統統修好了。這些工兵像完成別的軍事任務一樣,很快就能非常熟練地修路。高速公路被德軍破壞得很嚴重。我和科德曼在路上行駛不到對公里就有14處被炸毀。

  在前往赫斯費爾德新司令部的途中,我們在威斯巴登停留,並同佈雷德利將軍共進午餐。新司令部顯然曾是裝甲部隊或後勤部隊的訓練中心。這裡地形很好,有設施齊備的廚房和寬敞漂亮的餐廳,還有不少車庫,其中一個裝滿了馬牽護衛車的零部件。

  在駛往赫斯費爾德的漫長路上,我發現沿途丟棄著許多汽車油桶。我當即命令第3集團軍軍需處副處長親自帶兩輛卡車,將沿路的油桶撿起來。實際上,我還發現,幾乎衛生隊的所有士兵都弄了一輛民用車或摩托車,這就消耗了我們大量的汽油而使道路擁擠阻塞。公路及交通工具是德國人重建家園所必需的。因此,我們下令把這些車全部沒收。

  我還注意到集團軍的服裝極為混亂。在寒冷的冬季,隨便一點是允許的。但夏季來;臨了,就必須嚴格要求。於是我發佈了新的著裝命令。

  當我們抵達赫斯費爾德新司令部時,謠傳德國人要派一支小規模的滑翔機載遠征隊來暗殺我,大家都頗為緊張。我從來就不輕信這些謠言,但我每晚就寢前,總要把我的卡賓槍放在拖車上。

  4月12日上午9點,艾森豪威爾將軍和佈雷德利將軍來到我們幼狐式飛機機場,我們立刻一同到埃迪將軍和伯納德·D·伯恩斯坦上校(盟軍最高司令部財務處軍官,代表法蘭西)那裡,察看梅爾克斯的鹽礦。他們在幾個德國官員陪同下,與我們一起乘升降機下降到2,100英尺深處。人們習慣把這座礦叫鹽礦,其實,這座礦不產食鹽,而產一種像石棉的化學物質。該礦工程浩大,隧道就達580公里長。隧道高達30-50英尺,寬度約和高度相當。

  除了紙幣和金磚以外,還有很多法國、美國和英國的金幣以及很多盛滿珠寶的箱子,如一些金銀煙盒、手錶盒、叉匙、花瓶、金牙、假牙等。這些箱子都沒貼標簽,裡面胡亂椎放的東西像土匪搶來的。艾森豪威爾開玩笑說,他很遺憾,沒發現裝滿鑽石的箱子。在這個特別的藏寶室裡,我們沒發現珍貴的寶石。我們又看了幾件所謂的藝術珍品。在我看來,這些東西只值2.5美元。在美國酒吧裡,這類玩意兒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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