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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這3個師能夠渡河是集團軍的一大奇跡。這二條河洪水氾濫,沿岸的齊格菲防線的鐵絲網都被淹沒了。工兵一下船就被鐵絲網鉤住了,山坡上佈滿了德軍碉堡和鐵絲網。一位非軍事觀察員對我說,他不能理解人類有如此勇敢的行為,能在這樣的進攻中取得勝利。事實上,大膽進攻和激烈的炮火大大幫助我們取得了勝利。然而,惡劣的天氣迫使我們減慢了前進速度,對此,我和埃迪焦急萬分。

  第3集團軍留下的一個軍——第力軍這一天沒有進行大型戰鬥。

  下午,我視察了漢克·裡德上校(查爾斯·H·裡德)指揮的第2騎兵群把守的摩澤爾河地域。我對他們在戰線上採取的作戰方法十分滿意,我們踏上河岸,從高處俯視下面的德軍陣地,並吃驚地發現德軍陣地近在咫尺,我感到擔心,不過,敵人沒有向我們射擊。

  8日的情況沒有改善。在奧爾河和紹爾河上,我們還是一座橋也沒有控制,進攻呈停滯態勢。我極力拖延第17空降師的撤離時間,但沒有成功。我認為我的成功和不合群的原因就是我總是反對每一個從我這裡調走部隊的命令,並經常能留下被調部隊或得到其他替換部隊。第8軍情況一團糟,米德爾頓將軍被迫提出停止進攻,但我命令他繼續前進,攻克普呂姆,我將盡力沿所謂的「地平線公路」為他供應補給。這條公路直接控制在德軍火力之下。但我認為我們可以在夜間利用這條公路。我們後來果真做到了。

  馬勒將軍(後勤處長)正全力以赴地搶修聖維特附近的鐵路,以便使其正常運轉。我們不得不用兩個沒參加過戰鬥的工兵營替換第3軍的第間空降師。我因此去找米利金,看看他如何處理這個難題,我發現他的處理辦法切實可行。

  1945年2月7日寫給貝爾納斯的信

  我對自己不幸成為公眾注意的焦點最反感的就是在南方的幾家報紙上出現的一些把我與政治聯繫起來的誤導性評論。我在政治方面毫無天分,就如同一頭奶牛對獵狐一竅不通一樣,況且我對政治也不感興趣。另外,我也認為一個人軍事上的聲望如果和政治混雜在一塊兒的話,將是很糟糕的。我本人從來沒有參加過選舉,也不打算參加。

  9日,我乘車經由維爾茨前往三聖城會見米德爾頓。公路狀況差得難以描述,但是米德爾頓以他慣有的堅毅精神,使各項工作繼續開展。

  凱斯將軍到我這裡休幾天假。自1943年7月10日以來,他一直在指揮戰鬥。然而,當他得到假期後,他沒有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去休息,而是到我這裡察看更多的戰鬥。

  10日,佈雷德利將軍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進行防禦。我對他說,我是歐洲戰場上美軍中年齡最大的、戰鬥經驗最豐富的指揮軍官。如果讓我防守的話,那我就要求辭職。他說,我這麼做很對不住部隊,讓我必須留下來。我說,不讓我進攻,是你們對不住我,我必須進攻,否則就離職。我還向他建議,希望他的參謀部能經常派些人來戰場視察,看看另一半人是如何生活的,這將對他們有好處。佈雷德利本人經常來前線,但他的參謀們卻來得很少。他提到蒙哥馬利用第9集團軍發起的進攻,是盟軍遠征軍最高司令部的最大失誤。對此我不敢肯定。因為我一直認為,這個錯誤早在去年8月末艾森豪威爾將軍讓第1集團軍去北面援助蒙哥馬利並停止對第3集團軍的供應時就已經理下了根。

  11日,第8軍的形勢極其嚴峻,韋蘭將軍為此已作好安排,在必要時,向第87師和第4步兵師空投給養。

  此外,守衛第3軍(已於當日調給第1集團軍)原來陣地的兩個工兵營撤走了。因此,我向接管該陣地的米德爾頓說,必要時,可以把第6裝甲師的坦克兵當步兵使用,但是必須確保該師剛剛奪下的奧爾河上的那座橋始終控制在我軍手裡。

  另一方面,第12軍終於在奧爾河和紹爾河上奪得了幾座橋樑,而且進展神速。

  12日,凱斯將軍和我乘車經由阿爾隆、巴斯托尼和維爾茨前往第8軍,並穿過了在巴斯托尼戰役中被我們用重炮猛烈轟擊過的那片樹林。對樹林使用近發引信的效果很顯著,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射彈的衝擊角度。這些射彈在最高的樹梢上方約30英尺的上空爆炸,爆炸後,彈片以40度角向下在靠近樹根部把樹切斷。然而我感到,近發引信在茂密的森林中使用效果不會太好。因為樹木會鑲嵌彈片。後來,格羅將軍肯定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在茂密的森林中,使用定時5;信威力會大些,因為裝有這種引信的炮彈只有擊中靠近地面的樹木和枝葉下部時才能爆炸。人就是這樣不斷地從戰爭中學會戰爭。

  一路上我們還看到了幾百匹死馬。這些馬應該是炮兵運輸部隊遺棄的,還有大量的德軍屍體;沿途還有很多輛皇家虎式坦克,這些坦克看來是坦克兵遺棄時炸毀的,我們察看了其中的幾輛。

  從三聖城至聖維特的公路的確無法使車輛通過。第8軍所有未參戰的人員都投入了修路工作,他們沿著路面每隔4英尺鋪設縱向枕木,再鋪上橫向枕木,然後釘牢。工兵們像以往一樣創立了輝煌業績。

  天氣非常惡劣,我只好允許埃迪放棄進攻。這反而導致他更猛烈地進攻。人的天性就是如此。

  在整個巴斯托尼戰役期間,每天有五六個小時,我都呆在一輛敞篷車裡,但我卻沒有得病。儘管我穿得不太厚,但從不感冒,只是臉上長了點瘡疹,那也沒什麼要緊的。不過我得用毛毯把雙腿表上,這對防止凍傷極為有效。科德曼和斯蒂勒坐在後邊,他們比我難受多了。

  13日,運輸機司令部(P·L·威廉斯少將指揮)出動了83架飛機,向第4師和第87師空投彈藥和給養。

  我和埃迪在第5師戰區渡過了紹爾河,我們在岸上找到了一輛吉普車,於是乘這輛車沿東北岸行駛。我想這就是後來人們曾以為我是遊過紹爾河的原因了。其實,我們是借煙霧掩護越過沒入水面的舟橋。當我們到達河的對岸時,一位異常興奮的士兵可能以為我們是遊過來的。我倆都沒有游泳。不過由於煙霧很大,橋上又沒有護欄,只能看見前面人的腳,這樣過河的確挺有意思。士兵們見到我們都很高興。

  離河岸稍遠處佈滿了敵人的碉堡。我記得有一個碉堡偽裝成穀倉的樣子,還是木制的,原以為裡面堆滿了乾草,當我們打開門時,看見的卻是一堵9英尺厚的水泥牆,1支88毫米的炮筒從牆裡伸出來。另外一個碉堡則完全是在一處舊房子裡築成的,只要把外牆推倒,就可用來打仗。可笑的是,這些防禦設施根本沒起作用。

  在這幾次戰鬥期間,僅第叨師的部隊就在48小時內摧毀了德軍120座碉堡,而我軍傷亡不足120人,之所以能取得這些戰績,首先是他們進行了戰前偵察,其次是他們用機槍和步槍火力封鎖住了碉堡的槍眼,最後用炸藥包炸毀了後門,或用155毫米自行火炮近距離射擊。300碼處,一發炮彈就能夠炸掉一座碉堡。

  在初次渡河的戰鬥中,我們的火炮在400至600碼的距離內,向對岸德軍碉堡開炮。要是沒有這些炮火的支援,渡河就不會這樣順利。

  德軍中著名的反攻專家,被人稱作克拉斯特技組組長的克拉斯上尉投降了我們的一個師。他說了自己的姓名,並說他曾設法使美國人都熟知他。當問他為什麼投降時,他說他雖然盡心效力德軍,還因驍勇善戰而獲得了德軍頒發的所有勳章,但他並非傻瓜,他想活下來,想在戰後當個教師,也許講授如何打下一次世界大戰。14日,運輸機司令部派出103架飛機第二次向第4師和第27步兵師空投了給養。後來幾天,戰事進展緩慢。

  1945年2月14日寫給比阿特麗絲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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