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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次日,科德曼、斯蒂勒和我巡視了第90師和由克裡斯琴·克拉克上校指揮的第358步兵團。克拉克上校曾在1936年擔任過德拉姆將軍的副官。隨後,我們帶上第3騎兵群的波爾克上校前往戰線的最左邊,在側翼和德軍之間就只有我們這些人了。路上,我們遇到一些所謂的法國士兵,這些人毫無紀律性,還沒帶武器,只知道吞食美國人的軍糧。我決定讓他們離開。

  23日是我軍事生涯中最倒黴的日子之一。佈雷德利打電話告訴我,上級已經決定,我必須調出第6裝甲師。由於供應匾乏,我們不得不採取守勢。德弗斯將軍對艾森豪爾將軍說,他可以在10月1日前通過第戎向第15軍供應物資。他請求把這個師劃歸他指揮。佈雷德利和我都認為,他肯定會得到該軍,事實果然如此。當我向蓋伊將軍訴苦時,他說,「輝煌的代價是什麼?」意思是,在取得摩洛哥勝利、突尼斯勝利、西西里勝利以及現在在法國的勝利之後,我們總是遭到削弱。但我很樂觀地記起,在我的一生之中每當我飽受挫折之時,也就是部隊幹得最出色的時候。每次都是這樣。儘管那時我並不知道這回結果如何,但是肯定錯不了。

  24日,加菲、馬多克斯和我在南希(第3集團軍司令部)見到了3位軍長:埃迪、海斯利普和沃克。我們在摩澤爾河以東制定了明確的防線。我們還沿這條防線挑出了一系列地點,在那裡可以按「石場」計劃進攻。這樣做的目的表面是為了奪取一條進攻的路線,實際上是希望取得一次突破。海斯利普因為要離開第3集團軍而情緒低落,一想到他要走了我們也很難過。

  24日出現了一場戰績輝煌的聯合作戰。第4裝甲師派去的50輛坦克遭到約25輛德軍坦克的進攻,我們能夠為其提供的推一支援就是空軍。按照任何標準,這種天氣都不適於飛行,但韋蘭將軍還是命令兩個中隊出擊。它們是這樣行動的:由雷達指引,飛機在離地面不超過15英尺的高度飛行。找到敵方坦克後,它們就立刻向敵軍作跳彈轟炸和掃射。在戰鬥當中,飛行員們不知道還能不能著陸,但他們還是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實際上,他們終於在雲層中發現了一個空隙,並在法國大後方成功著陸。在率隊進攻的軍官當中,有一個叫科爾的指揮官,後來我聽說他獲得了一枚榮譽勳章。他受之無愧。

  到9月24日,傷亡情況如下:

  第3集團軍敵軍

  陣亡4541人 打死30,900人

  受傷22,718 人打傷89,600人

  失蹤4548人 俘虜95,600人

  小計31807人 小計216,100人

  非戰共性減員13,323人總計45,130人

  補充43,566人物資損失

  輕型坦克140輛 中型坦克708輸

  中型坦克342輛 豹式或虎式坦克415輛

  火炮103門 火炮1,718門

  1944車9月25日至11月7日

  第3集團軍全力進行此次戰役的那段日子,是該集團軍在其歷史上戰果最少、物資供應最匾乏的一段時期。惡劣的天氣和限制性的命令似乎要聯合起來阻礙集團軍的進展。在兩個月的快速推進之後,部隊奉命奪取了有限的幾個目標,並同艱苦的自然環境作鬥爭。除去上述不利因素,考慮到未來的戰鬥,前線的情況已有所改善。在9月25日還處於危險之中的橋頭堡由於我們又佔領了大片土地,已固若金湯,從那裡我們又可以發起有效的進攻。

  在這一時期,德軍加強了在歐洲各條戰線上的抵抗。蒙哥馬利將軍的第ZI集團軍群掃清了安特衛普港和沃爾塞倫群島的敵軍。第1集團軍在攻克亞踝之後,在齊格菲防線遭到敵軍不斷加強的抵抗。在豐田山區,德弗斯將軍的第6集團軍群(包括美國第7集團軍和法國第1集團軍)正艱難而緩慢地向前推進。蘇聯軍隊已進入捷克斯洛伐克並肅清了布達佩斯的敵軍。在意大利,進軍波谷的速度很遲緩。空軍繼續轟炸德國的機場和工業中心。

  P.D.哈金斯

  洪流

  從9月25日至11月7日是第3集團軍陷入困境的時期。我們第一次經歷了不能快速前進(雖然不是毫無進展)的日子。我們要在物資不足的情況下繼續同敵軍作戰。敵軍佔據著極為有利的防禦陣地,與我們勢均力敵甚至更為強大,而且天氣也對我們不利。9月25日,我從佈雷德利將軍那裡得到一份絕密文件,重申我們必須繼續採取守勢。這不過是把前幾天我們得到的消息寫到了紙上。為了讓防守從此成為歷史,我制定了一項奪取一塊防禦陣地並擴大摩澤爾河對岸的橋頭堡的計劃,並把它交給了佈雷德利將軍。正如上一章所述,整個計劃的核心在於,只要物資供應許可,就可通過四處出擊來保持隊伍的進取精神。

  26日,科德曼上校、坎伯諾爾上校和我驅車去貢德雷科特找喬納特夫人。1917年時,她是馬歇爾將軍的房東。貢德雷科特一如往昔,但是我們要找的這戶人家已經搬到法國南部了。不過,該市市長設宴款待了我們。他有兩個可愛的女兒,其中一個為我們彈奏了鋼琴。

  我們驅車從貢德雷科特出發,經由納夫夏托達到肖蒙,並在法蘭西酒店吃了午飯。1917年秋天,我曾與潘興將軍、哈博德將軍以及查伯倫在此共進午餐。那是我們第一次來肖蒙,並將該城確定為美國遠征軍的司令部。酒店還屬￿那個家族,只是已由年輕一代經營。他們為我們準備了與1917年我們曾吃過的一模一樣的肉菜。飯後,我們故地重遊,瀏覽了潘興將軍在城裡的住處以及我們的司令部曾經駐紮了兩年之久的軍營。

  大約15天前,第3集團軍的第15軍奪回了肖蒙。我們的空軍攻打並炸毀了那座營房。不過,我那間靠近營門的小辦公室卻完好無損。我對這間辦公室特別有感情。在這裡,作為美國遠征軍潘興將軍司令部的營務主任,我第一次擁有了相當大的指揮權。

  在參觀營房時,坎伯諾爾上校遭到了一次嚴重「打擊」。一路上他喋喋不休地向我們講述他在1917和1918年結識的一位漂亮的法國姑娘,他迫切希望能再次見到她。這位女士和警察局有點兒瓜葛。因此,到軍營後,我問一名警察是否認識她,並解釋說,她是坎伯諾爾上校的莫逆之交。那個警察轉向坎伯諾爾直截了當地說:「噢,是的,我當然認識她,可即使是對你來說,她也太老了。」

  受到這個「打擊」之後,我們驅車去瓦爾德斯埃科利斯。在一戰後期,潘興將軍曾在此居住過。那時我還是威爾士親王的副官,總是陪他跳舞,還教他擲骰子。不幸的是,這裡已被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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