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狗娘養的戰爭 | 上頁 下頁
四三


  由於我必須在5點鐘以前飛回去,宴會只持續了一個半小時,但這期間人們一刻也沒有停止歌舞。

  在傍晚的飛行中,我驚訝地發現古老的阿拉伯帳篷在這片國土上密密麻麻,簡直就像馬身上的吸血娃。這說明在很早以前,該國的居民就已分佈較廣了。

  我早就想在綠林豪傑的地盤上會會他們,也早就想不冒風險地來一回驚心動魄的狩獵。帕夏和我打死的那頭最大的野豬終於使我夢想成真。1943年5月5日致弗雷德裡克·艾爾

  我所受到的歡迎,很大程度上是不真實的。另外從消極方面看待我的受歡迎的事實對我來說,害處遠遠多於好處。我認為一個人想在一行立足必須要贏得這樣一種名聲,即你能完全執行命令。目前我獲得了這種名望,我堅信這種名望來自於我從未辜負過任何命令。

  目前為止,我經常是受命於危難之際,但是通過我的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和鐵血作風,常常化險為夷,踏荊棘如坦途。

  美國士兵們在惡劣的環境下所表現出的樂觀態度和頑強的生存能力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我一直在努力創造出一種類似克倫威爾採用的策略,使我們的人眾志成城。

  例如,我的工程師曾經給我帶來了一個阿拉伯人和一頭驢子,驢馱著一個蓬,筐裡裝著德國出產的煤,上面蓋著草。我問他們為什麼不把這個阿拉伯人活埋,他們說他還活著。我又說:

  「那好,把他領到外面埋了他。」

  但是他們說:「將軍,他還活著。」

  我說:「照我說的去做,這樣不會錯的。」

  情況就是這樣。當你想到這些人可能被這個肺臟的阿拉伯人炸死,而這些人卻對這個兇手毫無敵意,這有多可笑啊!

  我見到阿拉伯人越多,越容易想起這群工程師。通過研究這些阿拉伯人,我發現了問題。他們身上有世界上所有最壞的渣滓的特點,阿拉伯東部的人要比西部的人還壞,由於東部的人往往集百惡於一身。

  例如,胖尼基人統治了這個國家長達一千三百年之久,然後是希臘人,然後是羅馬人,接著是沃達爾人,最後才是真正的阿拉伯人統治這個國家。另外,因為他們身上長期滲透著奴性,所以他們的身上的確存在著某種特徵。這使我總覺得他們像贈煉一樣令我討厭。

  你提到令詹森犧牲的轟炸可能很快落到我的頭上,但事實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使人習慣死亡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我不得不對那些挺身于隨時死亡的戰場的士兵們肅然起敬。在部隊中經常會有機會碰上這件事,或是被炸死、射死,或是被飛機掃射殺死。

  我每天都會遇到這類事情發生,這使我在頭半小時之內手心冒汗,心情沮喪。如果有人在你身邊中彈,這可能意味著你再也看不到他們。每天往返在相同的陣地,在那裡警報和炮聲部震耳欲聾,使你漸漸地習慣,慢慢地熟視無睹。

  同樣的動態也曾經在紐約的賽馬會上出現。當我第一次試跳時,感到提心吊膽。但一個星期之後,就習以為常了。

  我認為這就是身經百戰的部隊優於毫無經驗的部隊的原因,他們對戰爭更熟悉。

  我任命你的朋友查理·科德曼為詹森的繼任者。他具備當副官應具備的優良品質,包括他的精通多門語言的才能。在這樣一個龐大的司令部裡,龐雜的規模要求一個人必須具備一些文學修養去處理來來往往的緊急事件,而且懂得應怎麼做。1943年5月20日突尼斯勝利大閱兵。

  艾森豪威爾將軍18日晚打電話來要求我和佈雷德利將軍出席突尼斯的閱兵式。這也許是因為他覺得是我們把勝利帶給了突尼斯。

  我們向坎甯安將軍要了架B-15型飛機,以超過MO英里的時速順風飛行,於上午9點45分抵達突尼斯。尤其有意思的是,我們飛越了佈雷德利將軍厚戰過的大部分戰場,還飛臨達太基廢墟的上空——此地僅在地圖上才能找得到,在地面上已蕩然無存。不過,我曾在一些老書上看過有關它背後的山巒的描寫,因此頗為熟悉。

  我們對突尼斯的轟炸很精確,因為我們在對濱海市區狂轟濫炸時,城市的其它部分幾乎絲毫未損。所有的機場都遍佈著被摧的德軍飛機,可能有好幾百架。

  我們趕到閱兵場時,凱伊開車載著艾森豪威爾將軍也剛到,我和佈雷德利將軍同他握手並表示祝賀。可他要忙著去會見法軍和英軍高級官員,顧不上同我們多說。

  吉羅將軍在我們剛到不久就到了,受到大家的熱情問候。時間不長,「大人物」們鑽進汽車由英軍裝甲車護衛著出發了。我們由卡喬克斯將軍陪同乘車緊隨在衛隊後面。他操著一口極為清晰、純正的法語,跟我談得很投機。

  我和佈雷德利被安排在檢閱台的右側,同許多法國文官和低級軍官擠在一起。

  一個由法國殖民步兵組成的方隊就在我們眼前。他們的皮膚很黑,可我不認為他們是塞內加爾人。正對面是英國皇家衛隊的一個營,軍裝很棒。

  緊挨我左邊站著一位人高馬大的法國牧師。他系著一條紫色的腰帶,上面有一個鑲著紫水晶的大十字架。我不認識他,不過他顯得頗受尊敬。好多法國文官武將都過來同他握手並稱呼他將軍。我覺得他會講英語,因為他好像聽得懂我和佈雷德利的談話。

  就在這時,號聲大作,禮炮齊鳴,跟著是法國人所說的「鳴槍助興」。當人們反應過來這不是空襲時,其表情變化有趣之極,尤其那些吃過空襲苦頭的人。

  怪不得這麼熱鬧,原來是吉羅德將軍和艾森豪威爾將軍到了。陪同他們一起到達的有安德魯·科￿漢姆爵士海軍上將也哈羅德·亞歷山大爵士將軍、安德森將軍、特德空軍上將、科￿漢姆空軍中將、英國政府官員麥克米蘭先生和美國政府官員墨非先生根。墨非先生和艾森豪威爾將軍是他們當中僅有的兩位美國人。

  接著,一隊我猜是來自第42團的蘇格蘭高地風笛手列隊通過。他們踏著傳統的小步,時退時進,好看極了。

  他們剛剛通過,一隻帶著傳統的紅帽子紅肩章、操著至少一百件樂器的外籍軍團樂隊率領著法國受閱部隊開過來了。

  然後,曾經參戰的法國部隊將近一個小時才過完。像往常一樣,他們走得很齊。他們天生就會走儀仗方隊,除了現在走的方隊,他們還能走其它任何形式的方隊。這支法國部隊包括法國白人部隊、塞內加爾人部隊、北非土著人部隊和外籍軍團。外籍軍團的士兵中大鬍子極多,其中不少人的鬍子是紅色和金黃色的,竟使隊伍顯得斑斕多彩。就我看來,他們大多是德國人和瑞典人,是一支看起來很不錯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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