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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上午8點45分,凱斯將軍、霍爾將軍和我在卡薩布蘭卡諾蓋將軍府會見了諾蓋將軍、米什利埃將軍及其部分參謀官。從那裡我們被一隊警察護送到了聖心大教堂。沿途排列著美法士兵和憲兵。教堂裡擠滿了人,都擠到大門口了。

  身著紅袍的摩洛哥大主教披著綴滿紋鋼的法衣,帶著四角紅帽,一直迎出門外並把我們領到教堂前排。那兒擺著兩副棺木:右首是美軍的,蓋著一面美國國旗,由6名美國士兵護衛;法軍棺木在左首,蒙著法國國旗,同樣由6名法兵護衛。

  彌撒結束後,我們隨著牧師走出教堂,上了汽車。在我們進出教堂時,人群前面有一隊沒有騎馬的佩刀騎士在站崗,看著很不諧調。

  為了給人們留出走到墓地的時間,我們在增益將軍府等了半個小時後才出發去墓地。公墓大門口排列著美法步兵各一個營,由美國軍團和法國軍團的一些官員分別在前面帶領。我們在墓地裡走了約半英里後停留在兩個旗杆之間。美國軍旗和法國軍旗一右一左在杆頂飄揚。

  我和諾蓋將軍把一個巨大的花圈放在一面英烈紀念碑上,法國軍團也獻了一個紅色花圈。這項儀式結束後,法軍樂隊吹響了類似我們熄燈號的號調,同時法國軍旗下了半旗。隨後伴著法軍樂隊的《馬賽曲》,法國軍旗重新升起。接著,我軍樂隊吹響了熄燈號,我軍軍旗下半旗。當美國國歌奏響時,美軍軍棋又升回到杆頂。

  然後我們瞻仰了烈士墓群。所有的美國人和法國人都仁立在墓群間致敬。一大群人跟隨在我們身後,我想差不多有好幾千人。每座墳墓上都端正地豎著十字架,我軍士兵墳墓的十字架上還有他們的身份牌,名字將在以後塗寫。最後,我們回到公墓大門口,上車返回軍營。今天的整個儀式很是莊嚴肅穆。當我告訴諾蓋將軍我認為美法兩國人民的鮮血凝聚成了一種非常神聖的聖禮時,他似乎很高興,也很感動。

  1942年12月6日致梅傑·舒樂斯

  我親愛的梅傑,我已經知道,《生活》和《財富》要發表一個關於我的故事……關於這個故事有幾種令人反感的因素,一個是報道我和馬歇爾過不去,常發生口角;另一個,我猜他們報道我具備過人的才幹,其實我的才幹微不足道。再有就是他們說我非常富有,還說我非常喜歡罵人。

  對於一個處於我這樣的位置的人,任何對我不利的評論都會授我的敵人以把柄。如果這篇文章發表,它會對我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如果你能運用你的影響力阻止這篇文章問世或者至少去掉那些令人反感的因素我將感激不已。我非常希望你能鼎力相助。

  就我看來,除了我們對於大戰心態的一些評論外,我們在利用媒體激發軍隊的驕傲和勇氣方面可以說是完全失敗的。譬如我曾經讀到過一篇文章提到在南太平洋作戰的將領的名字,我認為這種做法純粹屬￿給敵人通風報信。我們都能想到這種做法會給敵人提示與他們交戰的對手是誰。因此,這種聲張給了敵人許多好處,是極其愚蠢的。

  另外,我們應該充分利用媒體的作用。如果人們瞭解到那些來自伊利諾斯、賈克森或堪薩斯的男孩們在英勇作戰,他們會非常滿意,並且會寫信鼓勵他們,而這些小夥子也會表現得更加勇敢,更加鬥志昂揚。如果我們的人民從報紙上看到關於某軍作戰不利的消息,他們同樣會寫信,而這個軍隊也會更努力地表現。我總是認為我們應該利用國家的手段來激發人們內心對名譽的熱愛和害怕被曝光的心理,來使士兵更有鬥志。

  我想如果你能做到這些事情,就是對我們的國家做了最大的貢獻。勸說那些媒體少做有利於我們的敵人的傻事,而對部隊的良好或惡劣的表現多加報道。請你考慮我的建議,看一看是否有道理。

  據我觀察,我們現在的航行還很順利……海軍的表現非常律。我認為他們的行動非常有秩序,而且官兵之間的合作也堪稱典範。我相信他們能得到最高榮譽,而且我相信他們在一切行動中都會體現人道主義精神。請讓我的妻子得到我的消息。如果這是我的最後一封信(儘管我懷疑這種說法)的話,你能告知她我的死訊,這將使我無限感激。

  1942年11月14日致艾森豪威爾

  海戰雖不引人注目,卻是非常殘酷的。我花了大量的精力投入到攻打卡薩布蘭卡上面。

  我總樂於這樣認為,如果你堅持你的計劃,事情會按你的意願來發展。

  在薩非的登陸像計劃得那樣順利……哈蒙表現了巨大的勇氣和主動性,佔領了0515號海岸。

  他迅速帶領一小支部隊登陸,然後到馬拉卡奇路旁埋伏,那裡正駛過敵人的40輛卡車和一些裝甲車。我們的海軍發起炮轟並取得成功,這使得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充實我們的據點。

  在10號,他進攻了馬拉卡奇的敵軍,而且摧毀了一大批卡車和坦克,繼而向卡薩布蘭卡進軍。他們在夜裡完成了行軍,而且在黎明前到了瑪佐幹。

  通向瑪佐子的橋被敵人佔領了。當我通知他法軍在卡薩布蘭卡停火時,哈蒙正準備向瑪位於橋發起進攻。

  哈蒙具備極大的勇氣,佔領了這座橋,並且開過橋與法軍匯合。法軍那裡的戰爭已經結束,法國人已經開始準備撤退。

  哈蒙的損失不過是死傷二百人,而他的競爭夥伴安德森失去了三五百人,其中有50人是被淹死的。

  在摩洛哥拉巴特與諾蓋將軍共進午餐

  1942年12月8日於西線特遣部隊司令部

  諾蓋將軍邀請我、凱斯將軍和另外八名軍官到他家參加午宴並會見達喀爾總督布瓦松閣下,空軍部隊的菲茨傑拉德將軍也在應邀之列,因此他用飛機載我們同往。

  如同往常,我們受到了隆重接待。除了我們、布瓦松先生和一些法國將軍外,出席宴會的還有國王的大宰相和外相。外相就是我從前以為是大宰相的那個人,而真正的大宰相就是站在國王右側12重臣中排在首位者。他是個已有92歲高齡的精明人,法語水平同我不相上下。

  我們剛到時,沒人注意到他,於是我走過去跟他搭話。席間他坐在諾蓋夫人左首,我在她右首,這下又沒人和他說話了。在走進和離開宴會廳時,本應走在他前面的我下了好大決心讓他先行,這似乎使他對我好感倍增。

  宴罷他打發外相問我是否願意同他談談,我欣然同意。一同談天的還有諾蓋將軍的一位隨從和一位會說法語的美國海軍軍官。可我其實一直都在同這位老人家直接交談。他說國王陛下迫切想讓我知道摩洛哥的生存依賴于維持和平。我使他確信我對歷史深有研究,讓他知道維護法屬摩洛哥的和平是我自兒時起的全部信念,而且現在願意通過諾蓋將軍同國王協商以達此目的。他說國王陛下若是聽到我說的這番話將非常高興。我告訴他無論什麼時候我能使國王陛下心情愉快,我自己也感到雙倍的欣喜。他接著談起了存在於摩洛哥的種族歧視——猶太人的問題。我說我是在擁有二萬隻羊的大牧場裡長大的——雖不一定有那麼多的羊,卻也頗具阿拉伯風情——由於熟悉羊的緣故,我完全理解種族歧視,也不會對之採取什麼措施。因為我感到,既然國王的祖先已對這一問題處理了一千三百年,他們顯然比我更適合繼續這一管理工作。他說英雄所見略同,不會出現什麼種族或部族麻煩的。

  接著我告訴他瞭解西班牙屬摩洛哥目前的情況對我來說很重要,而且我知道國王和倫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那裡所發生的一切。大宰相回答,西屬摩洛哥居住著一些被誤稱為阿拉伯人的土著人。他們好惹麻煩。國王將專門通知我那些麻煩精及其西班牙主幹的一舉一動,我將像王室成員那樣得到這些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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