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狗娘養的戰爭 | 上頁 下頁
二一


  那些攻擊的士兵相對地處於暴露的一方,遭受損失。而且他們還會遭遇增援了力量的敵軍,攻擊的代價是昂貴的。

  解決這個問題的一個辦法就是發動突襲。但這確實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為敵人有警報器、掛在鐵絲網上的鈴之類的精密的防備系統,況且一小隊士兵將發動的不間斷的突襲會讓敵軍更加警覺。

  利用毒氣和化學武器會使突襲成功,但這同樣存在弊端。因為自己的軍隊也不可能攻進污染的空氣中,帶上面具又會束縛士兵的手腳。

  另一個解決這戰壕的靜止戰爭的方法就是利用坦克來使其重獲活動性。坦克可以相對安全地穿過「死亡區」,破壞敵人的設施。

  當康佈雷戰役爆發時,巴頓正在查姆利尤的法國坦克兵培訓中。心。英軍第一次聚集了坦克投入戰鬥的結果表明:如果利用這種新式武器進行突襲,軍隊就可以通過「死亡區」,而損失也不是很大。

  11月20日黎明,在沒有槍炮響聲的情況下,英軍300多輛坦克在康佈雷附近的前線上伸展開六英里,並分派五個步兵團突襲被德國人稱為「重圍之地」的海登勃格防線。到了中午,坦克軍就已經突破了防範森嚴的敵軍戰壕,並且深入敵陣4英里。他們粉碎了把持此處的兩部分敵軍,抓獲4000名戰俘,繳獲4000多支槍,而英軍只有800人傷亡。

  這次大獲全勝,與其他進攻相比節省了許多兵力,在更短的時間中取得更多的土地,這樣也使西線的戰勢得到了穩定。

  儘管英軍沒有利用首次突襲的成功,也沒有採用這一新趨勢的優點,但是康佈雷戰役標誌著戰術在戰爭中的首次成功應用。沒有槍炮之響而只是坦克團的突襲表明了戰場上又恢復了活力。「死亡區」可以被跨越,敵人也被摧毀。康佈雷戰役的最快效應和不朽的價值在於它證明了坦克的價值,而那時,許多軍事專家已對坦克失去了信任。

  日記:

  11月19日(星期一):離開了巴黎。向法軍的格萊德將軍作了彙報,然後被派到了查姆利尤。我看到了一些坦克,很不錯。他們給了我一間漂亮的房間和一名勤務兵。

  1917年11月20日致比阿特麗絲的信

  「我的勤務兵」非常勤快,他總是叫我少校或將軍,而我卻覺得他好像在取笑我一樣。

  更重要的是,巴頓竟駕駛著坦克穿越壕溝。它操作起來很簡單,尤其是對於會開車的人,而且也十分舒適。若量到小塔車頂,它就比一個人稍高一些,就像旅遊車那麼長,司機坐在前部,發射子彈的人站在小塔車上。

  坦克的聲響很大。它跑得像人那樣快。它可以像照明燈那樣轉動,也可以直立或倒立。

  惟一的缺點是從坦克裡面向外看很困難,司機只能從三個裂縫看出去,在小塔車上的人的視線也好不了多少。

  巴頓覺得撞擊小樹然後看著它們倒下的感覺很有趣,他也喜歡在坦克動或不動時站在小塔車上開槍。

  他對此非常滿意。晚上,他就檢查這機器的工作情況,並且問了許多問題,使得他的教官只好派專業的技術人員給他回答和講解。

  他對14位軍官印象尤為深刻,他和他們在查姆利尤打成一片。他們來自各種部隊——步兵團、騎兵隊和炮兵團。他們都是不到30歲,而且個個在突襲中因英勇作戰而受到表彰。他們總是帶有幽默地爭論著他們參加的戰鬥以及他們團隊的功績。他們開著玩笑——當一個步兵團的人說他們膝蓋陷在泥裡戰鬥了3天時。另一個人就說他們在泥設到腋南下時戰鬥了一周,然後第3個人說他們在泥裡呆著,等他們出來時,發現他們的衣服已經爛掉了。

  他知道了他的勤務兵是一個叫康特·艾涯裡斯特的下士,「他拿著我的大衣,請我和他去巴黎進餐。」

  查姆利尤是一所新設置的法國坦克兵軍官培訓學校。在那兒的第一周,巴頓駕駛坦克,在坦克上射擊,研究戰術策略,參觀維修店,逛坦克公園,並且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去獲知在襲擊中怎樣最出色地操縱坦克。

  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巴頓搭火車到了巴黎。他拜訪了朋友,看望了潘興將軍,然後去了劇院,又投奔到一個當飛行員而已成為上尉的同學那裡。他告訴巴頓他們的兩個同學已經被提升為上校了。星期日晚上,巴頓回到了查姆利尤,他殊不知潘興將軍已于11月23日發電報給「戰爭系(將軍及副官)」建議提升他。

  布萊恩中尉在第二個星期的星期二也來到查姆利尤並加入進來,這使巴頓覺得更有趣了。他和法國坦克兵總司令人E.將軍一起吃飯,在席間與他談論坦克兵。他觀察著坦克怎樣跨過壕溝,司機和槍手怎樣進步。他翻譯了課程計劃,看著坦克的鏈圈跨過又寬又深的壕溝,他駕駛著坦克在陡峭的河岸上下巔簸。(而且「做得很好」,他注釋道。)

  他也注意到了法國官僚政治的驚人典範。要是應坦克兵的意願在坦克設計方面做些小小的改動,董事會的代表如軍火處、基建處、發明部再加上路易斯·雷納特,就要來查姆利尤,在這裡為每個細節爭論不休。

  星期四,巴頓去了查姆利尤,他拜訪了上校弗蘭克·帕克,並且弄了些香檳酒。星期五晚上是他在查姆利尤的最後一刻,「請同伴們喝香檳並用法語進行了演講。」1917年11月26日致比阿特麗絲的信

  自從英國前幾天取得勝利(康佈雷戰役)後,許多人突然發現坦克是最值得信任的。所以現在許多人希望接受這種命令,幸運的是,我僅用了大約4天就打敗了他們……

  我現在的工作儘管是一種嘗試,卻十分繁重,一切都要從零開始。也就是說,除了我自己,我連一點著手點都沒有。有時我懷疑是否能行,回答是肯定的。到目前為止,我一向都很能幹。

  這次是對他的嚴肅的估價,不光是他極好運地適時設想了坦克,還有他現在得到的巨大而空前的任務。現在他有責任去執行——以零為起點創建坦克軍隊,並使其在襲擊中有進攻力。

  12月1日,星期六,巴頓離開了查姆利尤,他在坎姆皮內和帕克上校共用午餐。帕克說坦克兵應該成為美國軍事的一部分。他們駕車去了艾爾伯特,他們在那兒與英軍坦克兵首腦上FC.上校談論了康佈雷行動。這位上校對執行坦克的教條和怎樣在戰爭中操縱坦克有極大的責任感。巴頓獲得了他所謂的有趣的數據。

  在與帕克駕車去巴黎的路上,他看到了一隊英國步兵,「他們看上去很年輕,而且中尉只不過是些孩子。」

  在阿米尼和巴黎之間,「我發生了年年都有的事故。」他後來寫信告訴比阿特麗絲,車駛進了一個關著的鐵路線的大門,他不經意地把頭伸出了前車窗,便傷到了他左太陽穴的動脈,右額下也劃出一英寸長深深的傷口。他不住地流血,帕克用毛巾包住了他的腦袋,把車駛向附近的一家美國醫院,在那兒醫生給他的傷口縫了五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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