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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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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第一章 初次體驗 我還沒有回到國內,從鳳凰村起程的那一幫人已經先到了。照預定的計劃,我應該在他們之前回到印度,但是因為我在英國忙於有關戰爭的工作,原來的打算全部推翻了。當我發現我將無限期地阻於英國以後,我面臨的問題是要找個地方安頓鳳凰村這一幫人。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叫他們在印度也住在一起,仍然過他們在鳳凰村的生活。我不曉得有什麼書院值得介紹他們去住,因此電告他們去找安德祿先生,並按他的意見辦事。 於是他們先在康格立的古魯庫爾安頓下來,已故史華密·史羅曇納吉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兒女看待。後來他們又搬到聖提尼克坦書院①,在那裡詩人和他的同人都以同樣的愛對待他們。他們在這兩個地方所得到的經驗對他們和我都有很大的幫助。 ①聖提尼克坦《Shantiniketan),意即和平村,在加爾各答以北一百英里的地方,詩人即指泰戈爾。那裡的書院後來被泰戈爾發展成為有名的國際大學——譯注。 我常常對安德祿說,詩人、史羅曇納吉和蘇希爾·魯德羅院長,就是三位一體。在南非的時候,安德祿常常談起他們,娓娓不倦。我在南非許多甜美的回憶中,安德祿先生關於這偉大的三位一體日以繼夜的談論,可算是最甜蜜最生動的。安德祿先生當然就把鳳凰村來的這一幫人也介紹給蘇希爾·魯德羅了。魯德羅院長並沒有書院,但是他有一個家,他把這個家完全交給鳳凰村的人去使用。他們到後不到一天,他的人便使他們完全感到象在自己家裡一樣,一點也不覺得離開了鳳凰村而有所失。 我只是在孟買上岸以後,才知道鳳凰村的人已到了聖提尼克坦。所以我會見了戈克利以後,便趕忙去看他們。 我在孟買所受到的歡迎,給了我一次提供稱得上是小小的非暴力抵抗的機會。 那次的歡迎會是在傑罕濟·貝迪特先生的地方舉行的,我在會上不敢用古遞拉特語講話。我是一個在契約工人中生活慣了的人,一到那些金碧輝煌的宮殿式的地方,更感到自己是一個十足的鄉下老。我穿著一件卡提亞華外衣,戴著頭巾,紮著「拖地」,看起來多少比今天的樣子還要文明一些①,但是貝迪特先生的大廳那種豪華壯觀,使我不知如何是好。幸而費羅澤夏爵士在那裡庇護著我,我才勉強應付過去。 ①甘地後來習慣於赤裸上身,穿著「拖地」,踩著木屐;天冷的時候,則在上身披一件大圍巾——譯注。 後來又有一次古遞拉特人的歡迎會,是由已故烏曇拉爾·特立維第組織的,因為不搞一次歡迎會,古遞拉特人輕易不放我走。我先瞭解了歡迎會的節目。真納先生①也參加了,因為他也是一個古遞拉特人,不過我已記不清他是那次歡迎會的主席還是主要講話的人。他用英文發表了一個簡短而美妙的演說。就我所記得的,其他的人大部分也是用英文發言的。輪到我講話的時候,我用古遞拉特話表示我的謝意,說明我對古遞拉特話和印度斯坦語的偏愛,並且謙虛地提出不該在一個古遞拉特人的集會上用英語講話。我這樣做,並不是毫無考慮的,因為我也擔心象我這麼一個久離祖國的沒有經驗的人居然對已成定例的做法提出抗辯,會被認為是失禮的。然而似乎沒有人誤會我堅持用古遞拉特話致答詞。事實上,我很高興,大家似乎都同情我的抗辯。 ①真納(Jinnah,1876—1948年)原是國民大會黨的領導人之一,後來脫党參加全印度穆斯林聯盟,1940年以後極力主張成立巴基斯坦,脫離印度另建國家。1947年印巴分治後成為巴基斯坦總督,被稱為巴基斯坦國父——譯注。 這次集會就這麼促使我認為我在同胞們跟前提出一些新奇的主意是沒有什麼困難的。 我在孟買住的時間很短,但卻充滿了這一類的基本體驗,後來我便應召到浦那去見戈克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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