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歌德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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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認為「婚姻是一切文化的開端和頂點」,因此描寫婚姻是旨在「象徵性地描述社會關係和社會關係中的矛盾」,它其實是一部進行社會批判和文明批判的小說。 小說內容大致:愛德華和夏綠蒂在青年時代就相愛,後來受資產階級社會財勢力量的支配,各自與一位年長而富有的對象結婚。直到年長的一方雙雙死去,他們才缺月重圓,過著幸福而平靜的生活。不過當愛德華和夏綠蒂分別把朋友上尉和侄女奧蒂莉接來同住時,他們由友善維繫的關係便出現了裂縫:愛德華愛上了奧蒂莉,夏綠蒂也被上尉吸引。夏綠蒂的深思熟慮和現實感使她有力量壓制自己的願望,她堅持自己作妻子的義務,反對離婚;上尉也能以理智約束感情,他戰勝內心的愛情,毅然離開朋友的家。但愛德華和奧蒂莉卻沉溺於愛河中能自拔,破壞了婚姻的神聖。 愛德華投身到戰爭中去,以英勇善戰著稱,回家時懷著強烈的願望要求解除婚約。奧蒂莉是個天真無邪的純情少女,一天不小心無意將夏綠蒂和愛德華的孩子淹死,使得企圖借孩子挽救婚姻的夏綠蒂心灰意懶,同意離婚。而奧蒂莉感到負罪拒絕作愛德華的妻子,不久絕食而死,愛德華隨後也因悲傷過分而亡。而相對理智的一對也只是在不幸中生活著。 在這部描寫個人關係而實際上超越個人關係的小說中,化學上的親和力成為古希臘悲劇中的「命運」 一類的超自然力量的象徵,但在具體的思想、觀念、結構上,又開啟了19世紀批判現實主義的無聲。它與《維特》、《威廉·邁斯特》不同,它們仍屬18世紀的小說,《親和力》的精神則已進入19世紀。 表面上看,小說中的人物個個道貌岸然,高尚純潔,實際上,從夏綠蒂之口,我們知道愛德華聽從父命,為了財產進行愛情「投資」以博取富婆的慷慨贈與;從男爵公主之口,我們得知夏綠蒂在認識愛德華的同時,還從多方面選擇對象,後來也僅僅出於尊敬而與一位長者結合;上尉一位依附財勢、城府很沉的男子,只有天真、善良、美麗的奧蒂莉是個例外。問題不在他們自己作何種選擇,而在於生活中婚姻與愛情相分離,這才是資產階級社會婚姻制度危機的本質。 1808年10月2日,在歌德寫完《親和力》初稿後不久,有了觀察新時代的英雄人物的機會。時隨境遷,歌德曾匯合雄心勃勃的戰友發起一場從精神上解放祖國的運動,甚至在與席勒聯手之時,也難以搞成一個民族文化的中心。這些促使他考慮在新的歷史時期解決新問題的能力究竟有多大。他晚年形成的資本主義發展具有兩重性的觀點,經常成為他觀察和理解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的辯證的望遠鏡。如今處在權力頂峰的拿破崙從埃爾富特給他發來請帖,兩個不同領域的英雄將如何會面呢?歌德簡煉地作了記載:我入內。 皇帝正坐在大圓桌旁進早餐;在皇帝右側,離圓桌不遠的地方站著塔列蘭;皇帝的左側,離圓桌很近的是達魯,皇帝正同他談賠款事宜。 皇帝示意我走近。 他他細地打量了我一番,說:「您是個真正的人。」 我鞠了一躬。 他問到:「您多大年紀了?」 「60了。」 「您保養得好——您寫過悲劇。」 我作了最必要的回答。 達魯為了向肯定被他弄得苦不堪言的德國人表示幾分好感,在這裡搭了腔,他提到了德國文學以及他對拉丁文學又如何精通,甚至還出版過賀拉斯的作品。 他談起我,就好像我在柏林的保護人談到我似的,從他的話裡我至少瞭解到他們的思想方式和看法。 他接著補充說,我也翻譯過法文的東西,即伏爾泰的《穆罕默德》。 皇帝搭話說:「這不是本好書,」而且絮叨了半天,說什麼世界的征服者關於自己竟作了這樣一種不討人喜歡的描述,這都是不妙的。 隨後,他把話題轉向《維特》,他大概仔細地研究過《維特》。在談了各種十分正確的意見之後,他提出了一個地方,說:您為什麼要這樣處理?這樣做不自然,」對此,他又作了詳盡的而又十分正確的闡述。 我高興地聽他講話,並滿意地微笑著回答說,我雖然不知道是否有人對我進行過同樣的譴責,但我認為他說得完全對,並且承認,在這個地方可能有不真實的東西。然而,我要補充的是,詩人也許應該得到寬恕,如果他為了發揮某種通過簡單自然的途徑似乎不可能獲得的影響而利用了不易看出的藝術手法的話。 皇帝對此似乎是滿意的,他又回到了戲劇的話題,並且提出了十分重要的意見,有如一個人像刑事審判官那樣全神貫注地觀看一齣悲劇,同時深深感到法國的戲劇既不自然,又不真實。 接著,皇帝也談到了他所反對的命運劇。這種命運本應屬比較黑暗的時代,他說:「如今,人們的命運又怎樣呢?政治就是命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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