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歌德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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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 春晨,你隨我奔向田野、牧場, 當你還是個乖巧小女孩的時候。 「可愛的小女兒,善良又溫柔, 我要像父親,為她造幸福的小房!」 當你開始觀察周圍的世界, 你們快樂就是為家人操心。 「多好的姊妹!我真叫幸運: 啊,我與她可以相互信賴!」 一切都限制不了美的成長; 我心中已洶湧著愛的狂瀾。 我要擁抱你,為減輕苦愁? 唉,不,你只能是我的女王: 你亭立在我面前,那樣傲岸; 只要你投來一瞥,我便低頭。 歌德總共寫了17首十四行詩,在1815年發表時,將表露愛情太明顯的最後兩首詩扣住未發表,這兩首直到1827年才刊登出來。也許由於這兩首詩都是在佔有米娜時寫出來的,為掩人耳目,不便在妻子在世時發表。 後來米娜愛上了一個教授,但又不肯嫁給他,而嫁給了另一個教授,由於生活的不幸,最後得了精神病而死去。 當然這17首十四行詩並不都與米娜有關。因為1808年5月25日歌德去卡爾斯巴德療養了。在這個療養地,他與齊格紮爾一家在一起朝夕共處,他經常與這家的女兒茜爾維散步。當時知情的封·薩爾托裡烏斯夫人寫信給她兄弟說:「歌德整個夏天在卡爾斯巴德有了一個小情人。他給她唱最甜蜜的歌。他將這些還全未付印的十四行詩念給我們聽。他讓人念的那些詩最美,其優美大概迄今還沒有一個詩人可與之相比。他觀察女人的心情非常深刻,仿佛從高貴到低賤的女人全都向他懺悔過似的」①。(1808年10月) ①引文見歌德選集漢堡版第673頁注釋。 歌德總是在魏瑪和耶拿輪換著住,在耶拿一住就是4個月。此外,他每年都到卡爾斯巴德療養。在療養地,他不缺少女友做伴。他認識的一個富商邁耶先生的兩個女兒,都是猶太血統。長女瑪麗安妮,丈夫死後,她改嫁給艾本貝格,住在維也納。多年來她也來此療養。他與她在德累斯頓幽會,通信頻繁。她漂亮,聰明伶俐,長著一張巧嘴,兩片柔情的紅唇。歌德與她在一起,感到銷魂奪魄,非常愉快。他向她講述在羅馬的奇遇,她則多次催促他快把《浮士德》完稿。 此外,他也與茜爾維的女友波麗娜·戈特爾(1786—1854)及某公爵的侍女調情。他從這些慕他之名的女友身上得到了快樂。 這時還有一個自稱「小女孩」的蓓蒂娜·勃倫塔諾(1785—1859),也極力追求歌德的寵愛。她是女作家索菲·拉羅歇的外孫女,已故的瑪克西米利安妮的小女兒,詩人克勒門斯·勃倫塔諾的妹妹。她長著一頭烏黑的頭髮,一雙烏黑的眼睛。克勒門斯叫她「黑烏鴉」。由於嬌生慣養,她是個頑皮、任性的小姑娘。她總覺得自己缺少愛,感到孤獨和寂寞。她總是在父親面前撒嬌。父親也更寵愛她。 1797年老勃倫塔諾去世,給每個孩子留下一份高達7萬古爾登的巨額遺產。蓓蒂娜父母雙亡,她不得不跟外祖母一起生活。她在這裡讀到了當年歌德給她外祖母的信,才知道歌德曾追求過她的母親。 她讀過歌德的小說《威廉·邁斯特的學習時代》。據她自己對歌德說:「我第一次讀你的書!我讀不懂。」但是她覺得自己完全像小說裡那個無父無母的迷娘。她說:「在迷娘身上我覺得如魚得水似的那麼合適。」她的內心像迷娘一樣,充滿著對家鄉、對愛情的渴望。 1806年她同姐姐梅琳去拜訪過歌德的母親。這時歌德的母親住在馬市一幢名為「金井泉」的房子裡,過著孤寂的生活。蓓蒂娜在7月的下半月每天在她那裡呆兩小時,坐在她腳邊聽她講述歌德青少年時代的故事。這也解除了老人的寂寞。對這位被稱為「阿雅太太」的老婦來說,蓓蒂娜是她生活中的太陽。她把蓓蒂娜視為自己的女兒。有一次她對蓓蒂娜說:「以後你就叫我作母親吧。……我兒子是你最親密的哥哥、你的朋友,他肯定愛你,並以你的友誼引為自豪的。」 1807年4月23日蓓蒂娜由姐姐露露及姐夫帶到魏瑪,第一次拜訪了她仰慕已久的偉大詩人歌德。是否像她在《歌德與一個孩子的通信》裡所描述的那樣,她跪在歌德面前,並且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在歌德懷裡睡著了。這無法得到證實。她這時已經22歲了。 11月初她第二次到魏瑪,與親戚一起在歌德家盤桓了10天之久。11月4日歌德陪她參觀公爵圖書館。他們站在青年歌德的半身像前。她「像一隻夜鶯一樣,用嘴吻那座半身像」。(1808年1月初她致歌德的信) 歌德後來把這個場面寫成了一首十四行詩,標題是《姑娘說》。 蓓蒂娜達到了與歌德結交的目的。兩人從此通信頻繁。 1810年8月她在特普利茨休假地第三次遇見歌德。11日她與歌德單獨在公園裡散步。歌德「極其柔情蜜意地說些極有風趣的話」,請求吻她的手。這次相見之後,兩人的關係顯然更密切了。蓓蒂娜給歌德寫信說:「自從我們在特普利茨同坐在一起以來,我可以不拘束地同你聊天,稱呼你了。」(1810年10月18日) 在她死後發現的一篇以這次會見為基礎她創作的題為《1810年在特普利茨》的小說表明,他們倆的關係可能更進了一步。這篇小說後來有5個版本。其中有一段精彩的描述:「那是炎熱8月的一個黃昏,在特普利茨。他坐在敞開的窗戶旁。我站在他面前,摟著他的脖子。我的眼光像利箭一樣刺入他的眼睛,仍然銘記在他的眼裡,越鑽越深。也許因為他不能忍受,他問我是否感到熱,我是否想吹吹風,涼快涼快。我點了點頭。他說:敞開胸脯吧,晚風吹來很舒服的。他看到,雖然我臉紅了,但我不反對。於是他解開我的衣服。他望著我說:晚霞燒紅了你的臉頰。然後他吻我的酥胸,低下額頭。我說,這不奇怪,我的太陽在我胸部沉落了。他久久地望著我,兩人相對無言。他問:還從來沒有人接觸你的胸部嗎?——沒有,我說。你觸摸我,我怪不好意思的。他在我粉頸上吻了又吻,狂吻起來。我擔心他不放開我。他是那麼美,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既心存恐懼,又十分高興。我的兩片嘴唇在顫抖,呼吸緊促,好像通了電似的,使我震動。我那天然捲曲的頭髮搭拉了下來……」小說最後一句是:「這個時刻的印象多麼令人終生難忘……①」 ①弗裡茨·伯特格爾:《蓓蒂娜傳》,柏林民族出版社德文版第113-114頁。1986。 1811年她同浪漫派作家阿希姆·封·阿爾尼姆結了婚,住在柏林。9月13日這對新婚夫婦來歌德家參觀畫家海因裡希·邁爾(1759—1832)的藝術展覽會。蓓蒂娜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子,能詩能畫能作曲,對藝術的欣賞能力當然比歌德夫人勝過幾籌。在評畫過程中她對歌德夫人不無譏諷。克裡斯蒂安涅忍無可忍,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起來。本來克裡斯蒂安涅就對她沒有好印象,把她視為丈夫的情婦。於是她動起手來,把蓓蒂娜的眼鏡打落下來,並聲言要她滾出家門,永遠不願再見到她。 這件醜聞一下子傳遍魏瑪。從席勒夫人10月3日寫給梅克倫堡—什未林公主卡羅琳的信裡可以得知:「街談巷議有如潮湧,滿城風雨,人人都在編造和聽到關於同阿爾尼姆家爭吵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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