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風雲人物 > 如鋼似鐵-鐵托 | 上頁 下頁 |
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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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萊比特是南共的老黨員,先是在薩格勒布做地下工作,1942年轉入解放區,參加遊擊隊,一貫表現出色。1943年,在洛拉·裡巴爾犧牲後,他被指定為南斯拉夫軍事代表團團長與英美等西方盟國進行接觸,很好地完成了使命。建國後,他被任命為南斯拉夫外交部第一部長助理。可蘇聯告訴南共中火,韋萊比特是英國間諜。南斯拉夫要蘇方提供有關材料。南方一直得不到這方面的材料。在這種情況下,南斯拉夫方面沒有對韋萊比特採取組織措施。一方面,他們不願聽從莫斯科不提供根據的「斷言」,另一方面,則為自己的幹部著想,不能平白無故地毀掉一位同志。對此,蘇聯一直不滿,多次催促南斯拉夫撤掉韋萊比特的職務。為這件事,直到1948年兩國關係公開決裂時,蘇聯還在向南斯拉夫人算帳。 以上可以看出,戰後的十怨,既是戰時十怨的發展,又與戰時的十怨有了實質上的不同。如果說,戰時蘇南矛盾主要是蘇聯壓南斯拉夫服從自己的對外路線與南斯拉夫推行「通過戰爭推進革命」戰略的矛盾;那麼,戰後的矛盾,則主要是蘇聯推行「家長制」和「霸權主義」與南斯拉夫要求獨立自主發展權力之間的鬥爭。 在斯大林看來,服從他斯大林是天經地義,而鐵托不馴眼的做法簡直是觸犯了天條。 是的,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內部,在社會主義大家庭之中,斯大林還從來沒有吃過這個。可問題是,鐵托已不再是往來于莫斯科高爾基大街盧瓦斯旅館住處和馬合大街共產國際機關辦公室之間的那個瓦爾恃,他,也不想再吃斯大林的「這個」。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正是: 時日不覺是嚴冬,寒意驟起八面風。 多瑙泛波送驛馬,各執一辭鬥函中。 第二十九章 函戰(一) 久怨不解怨生憤,長恨未消盟必拆。 先從刀筆起戰事,灑灑洋洋函戰開。 且說在第二十七章中我們講到,到1948年春,南斯拉夫與蘇聯關係出現全面緊張的狀況。而這種緊張的關係,又不是一天半天內形成的,事情的梗 概已在前兩章綜述。 前章也已表述,1948年3月18日,蘇聯駐南斯拉夫軍事代表團團長巴爾斯科夫將軍通知南斯拉夫軍事當局,蘇聯國防部長布爾加甯元帥根據蘇聯政府的決定,已下令從南斯拉夫撤離一切軍事顧問和教練,因為他們「在南斯拉夫陷入了不友好的境地」,「處於敵對行動包圍之中」。第二天,南斯拉夫又接到了從南斯拉夫撤出文職專家的通知。從此,南蘇關係急轉直下。 對於蘇聯撤退專家一事,南斯拉大方面以鐵托的名義於3月20日複電蘇方。複電中對蘇方撤退專家的理由進行了駁斥: 3月18日,巴爾斯科夫將軍告訴我們,他收到了蘇聯國防部長布爾加甯元帥的電報,電報通知我們,蘇聯政府已決定立即撤退所有軍事顧問和教官,因為他們「處於敵對行動包圍之中」,那就是說,他們在南斯拉夫沒有受到友好待遇。 蘇聯政府如果願意的話,當然可以召回它的軍事專家,但是我們對蘇聯政府為作出這一決定所提出的理由感到震驚。我們根據這一指責調查了我國下級領導人與蘇聯軍事顧問和教官的關係,深信撤走他們的理由是沒有根據的。他們在南斯拉夫的整個居留期間,與他們的關係不僅是好的,而且是兄弟般的,非常友好的;在新南斯拉夫,對所有的蘇聯人一貫如此,因此,蘇聯政府未把作出這一決定的真實原因告訴我們,使我們感到驚奇,使我們不能理解,使我們十分痛心。 再者,1948年3月19日,阿米亞尼諾夫代辦拜會我,並把一封電報的內容告訴我。 電報說,蘇聯政府還下令撤退在南斯拉夫的全部文職專家。我們不能理解作出這一決定的理由,它使我們感到驚愕。基德裡奇部長的助理斯爾澤恩蒂奇確實曾向你們的商務代表列別捷夫說過,依照南斯拉夫聯邦人民共和國政府的一項決議,他無權向任何人提供重要經濟情報,如果蘇聯人想得到這種情報的話,應當到更高一級領導機關,既南共中央和中央政府去索取。同時,斯爾澤恩蒂奇告訴列別捷夫,如果索取使他感興趣的情報,可與基德裡奇部長交涉。早就給你們的人說過,蘇聯政府的官方代表可以直接從我國領導人那裡得到一切重要的和必需的情報。 我方之所以發佈這項決定,是因為過去我們各部的公務人員不管需要與否,對任何人都提供情報。這就意味著他們向各種各樣的人洩漏國家經濟機密,而這些機密可能有時確實已落入我們的共同敵人之手。 如電報所述,我們不曾簽署過任何特殊協定,規定我們的人不經中央或政府同意,不得向蘇聯經濟工作人員提供與其本職工作無關的經濟情報。每當蘇聯大使拉夫連捷夫同志向我本人索取必要的情報時,我都毫無保留地把情報提供給他;我們其他主要領導人也是這樣做的。如果從國家觀點出發,蘇聯政府不同意我們這種態度,我們將感到非常驚奇。 同時,關於此事我們不得不否認所謂對住在南斯拉夫的蘇聯專家和代表「招待不周和不夠信任」之類的理由。至今,他們中沒有任何人向我們抱怨過這類事情,儘管他們都有機會親自向我訴說,因為我從來沒有拒絕過會見任何蘇聯人。我們所有主要領導人也都是這樣。 從所有這些可以看出,上述理由不是蘇聯政府採取這些措施的原因;我們希望公開告訴我們問題的癥結所在,並指出自認為有礙我們兩國良好關係的一切問題。我們覺得事態的發展對兩國都是有害的,而遲早一切有損我們兩國友好關係的東西都必須消除。 蘇聯政府正從各種各樣的人那裡獲得情報,對此,我們認為應慎重對待,因為這種情報不一定都是客觀的、準確的和出自善意提供的。 3月底,鐵托等來了蘇方對於3月20日電的復函。蘇聯駐南斯拉夫大使拉夫連捷夫在薩格勒布見了鐵托。當時,鐵托正在寫字臺旁。拉夫連捷夫一手拿著斯大林的覆信,另一隻手與鐵托握手,鐵托站著,他沒有請客人坐下。 鐵托立在寫字臺的背後,一隻手撐在寫字臺上,另一隻手快速地翻著覆信。 看過頭幾行後,鐵托感到自己好像中了雷擊。拉夫連捷夫站在一旁冷眼瞅著,觀察鐵托的反應。鐵托竭力控制著。 拉夫連捷夫向鐵托逼近半步,問道,「什麼時候答覆我們?」鐵托簡要地說:「我們將考慮這封信。」會見總共只持續了三四分鐘便告結束。 拉夫連捷夫走後,鐵托從頭至尾將信讀了一遍。這封信是用俄文打印的,長達8頁,信箋上附有紫色「機密」的標記。 3月20日的答覆已收到。 我們認為你的答覆是不正確的,因而是完全不能令人滿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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