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將帥系列 > 史迪威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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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種應享黃海權,華人該種華夏田。 熱血男兒拼一死,不許強盜成霸業。 就在這一年,他輾轉到天津,投筆從戎,人袁世凱的武衛軍。辛亥革命後在直系軍閥馮國漳的麾下由曹銀的部將一躍成為「大帥」。由於吳佩孚字子玉,軍界人士又尊稱他為「玉師」。 史迪威特意去看過吳佩孚的隊伍開赴前線的情景:長長的灰色縱隊,彈藥、被服、給養,由一輛輛騾馬大車運送。很多士兵剛剛十四五歲,營養欠佳,但用品齊全。十字鎬、鐵鍬、馬燈、油紙雨傘、小鬧鐘、熱水瓶等等,應有盡有。奇怪的是,隊伍後邊有一隊民工抬著一個個棺材,據說這是為了讓士兵看到,他們一旦陣亡不會曝屍荒野,藉以安定軍心。 吳佩孚言談文雅,自詡是中國人民的公僕。住東交民巷的外交使團把他看作是中國正需要的鐵腕人物。有一次美國記者去訪問他,他已在自己官邸的牆上懸掛了美國華盛頓總統的大照片。他對記者說,他的願望是為中國作出像華盛頓當年統一13塊殖民地那樣的貢獻。他曾邀請孫中山到北京建立統一的國民政府。孫中山從以往的經驗教訓中已經看穿帝國主義和軍閥的把戲是想推翻廣州的國民政府,所以他拒絕了吳佩孚的邀請,還一針見血地指出: 段氏是被兩種勢力打破的:一種是吳佩孚為首的排日勢 力,一種是張作霖的親日勢力。吳佩孚是全國輿論和外國力 量幫助的,許多人都以為段氏一打倒,這樣形勢總好一聲,然 而現在我看清楚了,這是由不好到更不好去,正是跳出了熱 鍋,跳進了火爐。 本來,孫中山倡導的「民族、民權、民生」這個三民主義,源於美國的獨立運動和法國的民主革命,以及他們的「自由、平等、博愛」思想。他領導的革命也主張把封建的!日中國改造成像美國、法國那樣的資本主義國家。但是,他為此提出打倒軍閥和帝國主義之後,再提請美國幫助中國革命,不僅遭到拒絕,還受到帝國主義和軍閥相互勾結的種種破壞與打擊。這一次他對直系、奉系軍閥的揭露,是根據中國革命的慘痛教訓提出來的,並且又言中了。 1922年4月,比直皖戰爭規模更大的直奉戰爭爆發了,直系得勝,奉系戰敗。第二年,吳佩孚向英國貸款150萬英鎊,改「和平統一」為「武力統一」中國,積極南進,血腥鎮壓了京漢鐵路二月七日的工人罷工,殺害工人領袖和共產黨人。美國向吳佩孚貸款328萬美元購買軍火,與此同時,美國公使跑到保定,安排把直系軍閥首領曹錕推上總統寶座,並親手導演曹銀賄選總統的大醜劇,還搶先為他當選致賀,使美國在中國人面前丟盡了臉。日本人抓住這個機會,幫助張作霖大舉向直系發動進攻,第二次直奉戰爭中,奉系大勝,吳佩孚南逃。日本人為控制中國華北跨進了一大步,美國從此失去了對中國北方的控制,後來雖然奮力和日本爭奪,都未能挽回頹勢。正是:家居京華一春秋,軍閥混戰何時休?不見大地有曙光,風雨如磐壓神州。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章分解。 ◎第七章 晉陝築路 入晉赴陝把路修,多才多藝顯身手; 結交西北諸名將,體察民情識九流。 史迪威在北京完成華北協和語言學校的學業後,很想到外地去開展工作,檢驗一下自己的語言功力,也進一步熟悉中國普通人的口頭語言。經過他積極有效的活動,同銀行團有來往的國際賑濟委員會願意把他從陸軍武官處借出來,派往山西擔任修建汾陽——離石公路的總工程師。這項任命涉及方面很多,尤其是要得到山西省省長閻錫山的認可才行,所以確實費了些周折。 按設計,汾陽一離石公路全長82英里,路寬22英尺,坡度不超過6度,路面全用石子鋪,共有勞工6000人。史迪威手下的工程技術班子,有12名外國人,一名美孚公司的工木工程師,一名瑞典採礦工程師,兩名挪威傳教士,還有一名從天津租界來的英印軍隊退役軍官。 1921年4月,史迪威撇開北京溫馨的家和舒適的生活,乘火車到石家莊,換乘窄軌火車到達山西省會太原。山西是閻錫山的天下,外省的寬軌火車不能進他的地盤。用窄軌而不用寬軌,除了別的用意,也為了省錢。他常對手下人說,算盤底下有大洋,張作霖十元當一元花,段棋瑞能一元當兩元花,我要一元當十元花。山西是煤鐵之鄉,什麼不能造?所以,他不向外國買軍火,他認為那樣一費錢,二要通過北京政府,受制於人。1920年,他設立了製造軍火的「軍人工藝實習廠」,由混成旅長商震兼廠長。廠裡聘有8名外國工程師,英、法、丹麥人各1名,另外5名全是德國人。他重用外國人製造軍火,不單單裝備山西軍隊,還想向外省推銷,藉以擴張勢力。他修建汾離公路,也懷有這種用心。那個年代,有地盤才能養軍隊,有軍隊就能奪地盤。趁直皖戰爭空隙,晉軍已插足於察哈爾、綏遠兩省。汾離路終點,過黃河不遠就是陝北重鎮——綏德城。十幾年後,經過萬里長征的中國工農紅軍到陝北時,晉軍在那一帶已駐紮了兩個團。 對於史迪威來山西任築路總工程師,閻錫山和商震都感到臉L有光。因為商震知道史迪威是歐洲大戰中得過美國勳章的英雄,對他懷有敬慕之情,在閻錫山面前也極力予以讚揚。所以史迪威一到太原,給他接風洗塵的歡迎宴會不僅菜肴豐盛,而且氣氛特別熱烈。商震比史迪威小幾歲,眼界開闊,思維敏捷,他用在保定軍校時學就的英語同史迪威交談,史迪威也用漢語夾英語瞭解山西的情況,兩個人一見如故。想不到若干年後,他們又成了共事的同仁。 汾離公路起自貫穿大半個山西的汾河西岸,在呂梁山的一條河谷中穿行,經向陽、吳城,過離石,到黃河東岸的軍渡。但不知什麼原因,離石至軍渡的一段,不在築路計劃之內,而往東接同蒲鐵路的平遙一段,也在計劃之外。 史迪威還是老習慣,不過問職責外的事情,只是精心組織、指揮計劃的實施。他每天騎馬或步行,沿公路線察看地形,實地檢驗並修訂公路設計和施工計劃。他不辭勞苦,一絲不苟,該查實的,不管道路多麼崎嶇,也必定查實;該修訂的也決不允許敷衍馬虎。十幾位各司其職的工程師,都仰慕他的學識、經歷和威望,同他合作得不錯,整個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是年剛剛38歲的史迪威,率領6000人的築路隊伍獨立完成的第一個築路工程,用盡了他在西點軍校學的軍事工程課的全部知識;也為他按中國條件和情況建設公路摸到了不少經驗,充實了新的知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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