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韌不拔-戴高樂(69)

六九

　　戴高樂號召人民積極支援盟軍作戰，積極支援法國內地軍和正規軍作戰，狠狠打擊敵人，為解放自己的祖國作出貢獻，戴高樂說，「我們法國人要永遠記住6月6日這一天，這是偉大解放戰爭的第一天。從這一天起，我們在法國本上上開始了反攻；從這一天起，我們要獲得勝利，我們的國家和民族從法西斯的鐵蹄下。要獲得解放！」戴高樂為了讓人民牢記「6月6日」這個神聖的日子，最後背誦了著名詩人拜倫的《唐璜》中的詩句：

　　那是夏季的一天——六月六日：
　　我對於日期喜歡說得確切，
　　不僅哪一代哪一年，也要說明哪一月；
　　它們像是一種驛站，命運女神
　　在那裡調換馬匹，使歷史改變調子，
　　然後越過帝國和國家疾馳而去，
　　留下的除了編年史外沒有別的，
　　要末還有死後才能進去的天堂。
　　日子是六月六日，時間大約
　　六點三十分——或許更近七點？
　　欲知法國內地軍的戰鬥情況，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四章　復仇之火

　　法國軍民動刀槍，武裝起義遍城鄉；
　　復仇之火熊熊燃，支前打仗人人忙。

　　1944年6月6日午後6時，戴高樂將軍在英國廣播公司對法國人民發表講話，這時他已經與盟國進行了兩無激烈而困難的談判，諾曼底登陸就在當天晚上開始，直接參加這一行動的法國野戰軍很少，他提出了一個十分鼓舞人心又表明未來大綱的口號：「這是解放法園的戰役，也是法國自己解政自己的戰役。」

　　在戴高樂的號召下，法國抵抗運動領導下的各種愛國力量緊急動員起來了。當復仇的烈火從一個省燒向另一個省的時候，盟軍最高司令部密切地注意著布列塔尼的形勢。此處的遊擊隊負有一項不僅對「霸王」戰役而且對」堅韌」行動意義十分重大的使命。為了配合諾曼底登陸，遊擊隊的任務是切斷布列塔尼同法國其他地區的聯繫，尤其要設法阻撓駐守該半島的145000德軍向諾曼底增援。同時，為了配合「堅韌」行動，遊擊隊還加強了活動，給德軍造成一種錯覺，認為布列塔尼地區也可能出現大規模登陸作戰。盟軍有幾項作戰計劃的登陸地點都選在布列塔尼地區，蒙哥馬利也曾考慮使用這些登陸地點來粉碎隆美爾對諾曼底的壓力，但盟軍並未準備從海上進攻布列塔尼半島。布列塔尼人的任務是配合巴頓第三軍團，發起一場大規模攻勢，造成奪取半島及其重要港口的假像，因此，布列塔尼遊擊隊的秘密活動，比起法國任何其他地區，都更加廣泛和頻繁。

　　自從登陸日以來，盟軍向布列塔尼半島空投了大批特種作戰小分隊，負責武裝、訓練和領導該地區的遊擊隊。英國特種空軍第四團，號稱「天兵」，空降後在敵人後方設立了兩個火力極強的武裝據點。第一批「天兵」在布列塔尼沼澤和灌木地帶降落時，適值雲消霧散，皓月當空，朱爾斯·德香中尉從「哈利法克斯」號飛機上跳下的時刻是登陸日淩晨零點45分；跟在他後面跳傘的是一名無線電報務員、七名特種空軍人員和弗雷德裡克領導的混合小組。他們的任務是，在大批德軍傘兵部隊集結區之內，在離古堡城市甘岡不遠的地方建立「西薩姆」基地。

　　空降非常順利，而且數小時之內基地就在杜沃特森林建立起來，特種作戰部隊和當地遊擊隊便開始出擊騷擾德軍。他們聽到電臺廣播的行動指示——「拿破崙的旗子難道總是在佩羅斯一基勒克的上空飄揚嗎？」——之後，便發起全面出擊，和盟軍大部隊開入半島的時間基本吻合。據弗雷德裡克報告，法國遊擊隊對德軍懷有深仇大恨，他說：「在我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幾名年輕的愛國者用頭大晚上空投給特種部隊的武器武裝起來，當天晚上在離基地200碼遠的一個農莊會合，他們誰也沒有受過軍事訓練，連如何使用半自動步槍都不知道，說來也巧，兩名德國軍官開著汽車來到村莊，打聽去卡雷的路。一名軍官走進房間時，這些年輕人正在吃晚飯；於是他彬彬有禮地詢問去卡雷怎麼走，但回答他的卻是射向腹部的五發子彈。他捂著流出的腸子掙扎著回到汽車上，二人在開車逃跑前向愛國者們扔了一顆手榴彈。」後來敵人進行報復，在雙方交火中又擊斃十名德國官兵。

　　6月18日拂曉，德軍以一個旅的兵力向遊擊隊據點發起了進攻。敵人用曳光彈引著了乾柴，點起了森林大火，300多名遊擊隊員不是英勇戰死就是失蹤了，據說德軍捉到了35名俘虜，讓一名德國牧師給他們集體做了懺悔後全部槍殺了，數十座農莊被燒毀。但是德軍的暴行並沒有嚇倒法國愛國者，他們提出：「血債必須用血償還！」在這次慘案之後，布列塔尼半島很快又組織起8000名武裝的和22000名沒有武裝的「馬基」遊擊隊。

　　遊擊隊儘管出兵不利，損失慘重，但卻相當成功地延遲了布列塔尼地區的德軍部隊向諾曼底的增援，隆美爾的戰略是用步兵包圍盟軍的橋頭堡，同時重新調配裝甲部隊，以期進行強大的反攻。可惜的是，隆美爾沒有足夠的步兵來完成對盟軍的包圍。由於遊擊隊的活動和盟軍的轟炸，駐守布列塔尼的第七十七步兵師，用了13天的時間才走完兩天的路程。第一百六十五步兵師在登陸日當天就從洛裡昂出發了，但直到6月16日全師也未能到達前線。第二百七十五步兵師，6月7日和8日就離開了瓦恩地區，到6月14日部隊仍然還在路上；有一個營用八大的時間才走完了一天的路程。德軍的傘兵部隊也遭到了同樣的阻擊，大大延誤了戰機。號稱「帝國」的第二党衛軍的裝甲師，是世界上最精良、戰鬥力最強的戰鬥部隊，但它在從佩裡高到諾曼底的路上，同樣遭到了遊擊隊傳奇般的騷擾和襲擊。

　　登陸日那天，駐守在法國本土的党衛裝甲師一共有四個，「帝國」裝甲師是其中之一，登陸日後的第三天，敵人急忙將這支精銳部隊派往諾曼底，而迅速到達灘頭堡的辦法一是靠鐵路運輸，一是使用途經布裡夫、利摩日、普瓦蒂埃、圖爾、勒芒到卡昂的公路。在這種情況下，延遲「帝國」裝甲師的行動成為盟軍所有部隊，尤其是法國部隊和皇家空軍的井同目標，盟軍首先出動了空，軍部隊，轟炸井摧毀了大西洋沿岸到奧爾良之間盧瓦爾河的橋樑和附近的公路，目的在於阻止法國南部的德軍裝甲師渡河北上。接著遊擊隊又受命摧毀了索米爾——帕特內鐵路通過盧瓦爾河的隧道，挫敗了一場現代的「颶風戰」。

　　大規模進攻日開始後，法國抵抗組織的「修車工」遊擊隊開始出擊，儘管其成員來自各地，信仰各不相同，有些人還長期坐過牢，但它仍不失為法國遊擊隊中最有戰鬥力的一支抵抗力量。「修車工」組織的領導人是喬治·斯塔爾，法國人叫他「希萊爾」。

　　他於1942年11月乘小船潛入布列塔尼地區。他的公開身份是採礦工程師，為了掩飾他那南腔北調的法文以及無職業卻很有錢的事實，他自稱曾在剛果發了一筆財，他為人謙恭大方，秉性無憂無慮，熱情潑辣，討人喜歡。加斯科涅人歷來對外來人就沒有什麼好感，但斯塔爾卻設法控制了整個斯科涅地區，在當地人民群眾中建立了自己的威信。

　　「修車工」遊擊隊的專長是切斷敵人的通訊聯絡，1943年斯塔爾和他的部下多次破壞敵人的電話線和發電站，使法國南方的德軍陷入極大的混亂，常常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聯絡。「修車工」組織的基地設在佩裡高公路交叉處的阿讓鎮，斯塔爾他們既可以監視「帝國」裝甲師，又可以注意駐紮在波爾多附近的第十一裝甲師的行動。「帝國」裝甲師師長拉麥丁剛剛接到倫斯德的命令，準備開赴諾曼底時，「修車工」便將「帝國」裝甲師儲存的大部分汽油作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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