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風雲人物 > 堅韌不拔-戴高樂 | 上頁 下頁


  但有時也可以覺察到將軍的態度裡會帶有幾分反抗的情緒。在一個星期五,戴高樂將軍設便宴招待總統府幾位工作人員。他看到上了一盤魚,便轉向妻子,略帶慍怒地對她說:「親愛的朋友,我早就對你講過,在軍人的餐桌上星期五不是非得吃魚不可!」按照西方天主教徒的習慣,星期五是不吃肉的。戴高樂夫人低聲應道:「好吧,我的朋友!」其實,這完全是表面上的順從。她認為,星期五不准吃肉,但為了丈夫的健康,弄些魚總是可以的。將軍這次發火,可能是因為他不願意使人覺得,不管在哪一方面,他侵犯了客人的信仰自由。對於丈夫的意見或批評,戴高樂夫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是表示尊重的。

  戴高樂夫人不僅關心丈夫的用餐、休息,而且儘量使他精神愉快。因此,在戴高樂外出時,無論多麼疲憊勞累,她總願前往陪同。一次戴高樂在科西嘉島視察時,驕陽似火,真叫人難以忍受!一路上車子停了無數次,每次戴高樂將軍都到村裡去同村民們握手。而總統夫人不願跟隨將軍張揚自己,總是呆在汽車裡,忍受著火辣辣的太陽的折磨。隨行的一位部長想對她表示同情,竟不隨同其他官員去簇擁總統,而來到戴高樂夫人的車子跟前問道:「夫人,你不覺得大累嗎?」戴高樂妻子回答:「不,一點都不!我高興極了。每當將軍帶我出來旅行,我總是非常高興的。」跟隨總統的一位女記者說:「的確,她顯得非常高興,她戴著一頂非常合適的帽於,精神抖擻,端端正正地坐在DS型小轎車裡。她就塵著這輛車子旅行,但是跟在她丈夫後面,中間相隔五輛車子。直到就寢時戴高樂才回到夫人身邊。」

  戴高樂夫人對丈夫的關心是多方面的,她不僅關心他的健康。而且也非常關心他的事業。每當戴高樂在事業上取得成功,她都為他高興,每當他受挫,她都為丈夫難過。為了丈夫的健康和安全,到了晚年,她總希望戴高樂早日退出政治舞臺,1969年4月28日,戴高樂將軍宣佈「停止執行總統職務」。戴高樂派在傷心之餘想道:「至少有一個人將會感到高興。」的確,她很高興,丈夫又屬￿她了,她終於又可以和他同乘一輛車了,可以與他肩並肩地在綠色的原野上散步了。她同丈夫一起面臨死亡的考驗畢竟有過三次了,當然每次她都以不外露的勇敢精神經受了考驗,在小克拉瑪刺殺事件發生後,曾有人間她有何感受,她回答說,「哦!對我的女婿來說,這也許太可惜了,可是對於將軍和我,這倒是一個好的結局。」

  專門研究戴高樂的女作家克洛德·迪隆說:戴高樂夫人是位典型的賢妻良母,她對丈夫關懷備至,對子女諄諄教導。讓他們自強自力,不要依靠父母。她經常說:「聰明的父母是不會對孩子們嬌生慣養的,讓子女躺在父母身上是不會有什麼作為的,只會使他們像藤蘿一樣,離開大樹就永遠站立不起來!」

  夏爾·戴高樂為有這樣一位賢內助而頗感幸運,1921年4月7日他與伊馮娜·旺德魯結婚之後,就辭去了波蘭軍事學院教官的職務,而另謀自己的前程去了。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四章 初露鋒芒

  潛心研究有名堂,五年成果放亮光:
  初露鋒芒遭人嫉,痛苦磨難又備嘗。

  夏爾·戴高樂與伊馮娜·旺德魯結婚不久,就辭去了波蘭軍事學院的職務,於1921年10月1日到聖西爾士官學校教書去了。這時戴高樂已經31歲了,可在他的軍事生涯中還沒有什麼顯著的成就。他想:像他這樣的年紀,馬其頓的亞歷山大已經征服了半個古代世界,拿破崙已經當了好多年將軍,法國大革命時期的奧什已經有四年當大元帥的歷史可以回顧,而此時,他戴高樂自己得以發揮軍事才能的機會太少了。然而,他深感時運正在向他招手,他決心在現有的崗位上,勤奮工作,潛心鑽研,在軍事科學方面作出自己的奉獻。

  戴高樂性格剛強,辦事認真,他的倔強的性格與人不好相處,幾乎使他周圍的人難以忍受。他的這種為人熟知的性格是在聖西爾士官學校以及後來在法國軍事學院裡定型的。正是在這兩所學校裡,他那演說家的才能初露鋒芒。他講戰史和戰術,娓娓動聽,滔滔不絕,具有不可抗拒的說服力。後來,這種說服力竟把倫敦電臺變成了他的作戰武器。此外,他滑稽的摹仿,他那熟練的手勢,後來通過電視熒屏使他獲得幾百萬張選票,當選第五共和國總統。

  1921年12月8日,戴高樂夫婦生了一個男孩,嬰兒有點早產。他們以貝當元帥的名字給他取名菲利普。後來他們又生了兩個孩子,曾經表示不喜歡軍人生活的伊馮娜·戴高樂已經逐漸習慣了,她除了精心地撫養孩子外,還在家裡為丈夫安排了一個舒適的工作和學習環境。

  聖西爾軍校的年輕教官,一般都要準備參加法國軍事學院的入學考試。因此,人們預料,這位年輕的教師,為了更好地為國效勞,會再會當一次學生,不出人們所料,夏爾·戴高樂於1922年11月考入了軍事學院,他在軍事學院學習期間,結交了幾個朋友,但是他們的友誼都沒有經受住法國淪陷的嚴峻考驗。其中有一個叫喬治·皮克的,1940年在敘利亞同戴高樂對立,後來又在阿爾及爾和巴黎反對他。另一個叫布裡社的,後來當上了維希政府的陸軍部長,于1945年被戴高樂政府缺席判處死刑。還有一個叫盧斯托諾·拉科,他先支持維希政權,後來見抗戰快勝利了又倒向戴高樂,是個反復無常的投機分子。

  且說戴高樂一進入軍事學院,就與院長穆瓦朗上校格格不入,因為這位院長的戰術思想基本上是靜止不變的,是形式主義的。穆瓦朗上校認為一個司令官的職責就是訂出最詳盡的計劃,並且不管情況如何都要堅持按計劃行動。可是鋒芒畢露的戴高樂卻拒絕接受這種先驗論。穆瓦朗上校還自以為吸取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教訓,認為炮火的威力有利於防禦,而使發動進攻的代價慘重。然而戴高樂卻深信,大戰的真正教訓是,下一場戰爭將是坦克戰,機械化程度的日益提高意味著戰爭將是運動戰。結業時,戴高樂考完筆試後,還得通過戰術實地考核。他立意借這次考核說明他是正確的,而穆瓦朗則是錯誤的。

  1924年6月17日,戴高樂在最後一次演習中受命指揮「藍軍」。他率領高度機動的地面部隊,進行了一次閃電式的進攻,打得「敵人」狼狽不堪,徹底推翻了穆瓦朗的消極防禦理論。更使院長難堪的是,戴高樂拒不回答穆瓦朗上校向他提出的一個問題。而讓戰術演習中的一名下屬去回答。穆瓦朗怒不可遏,大聲斥責道:「戴高樂,我問的是你!」戴高樂泰然自若地答道:「上校,你已經把指揮一個軍的任務交給我了。如果除此之外我還得承擔屬￿我下屬的任務,那我就顧不上考慮怎樣完成我的使命了。殺雞焉用牛刀!」戴高樂說完,又對部下命令道:夏托伊厄,請你回答上校的問題。」

  經過這次事件,戴高樂名揚全校,當然也就圍繞著他的結業考試的評分問題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軍事學院的學生畢業離校時,分別按「優秀」、「良好」,「尚好」三個等級進行評定。評委會認為,戴高樂是一位天賦極高的軍官,他部非凡的記憶力,淵博的知識,果斷的作風和迅速判斷形勢的能力,無不令人讚歎。但是,多數委員認為他難以共事,自命不凡,不聽批評,甚至不願與人商討問題,這使他的優點大為遜色,因此,大多數委員堅決表示最多只能給他評三等,最後經過副院長迪菲厄將軍給委員們反復做工作,才給戴高樂評了個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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