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風雲人物 > 堅韌不拔-戴高樂 | 上頁 下頁


  第二章 立志從軍

  四分五裂國勢衰,熱血沸騰心潮來;
  立志從軍報祖國,來年迎春花盛開。

  戴高樂從小受父母影響,篤信宗教,他當時曾在校刊上撰文捍衛神父,年輕的戴高樂已屬￿那些主張在兇悍者面前決不後退的人。他對有些人指控教皇的士兵唆使青年拋開祖國的事業,義憤填膺。因此,他引用了德維拉爾元帥對路易十四說的一句話:「當我是軍隊首腦時,我從未見過比屬￿教會組織的士兵更積極,更雷厲風行,更英勇無畏的士兵。」

  夏爾·戴高樂14歲左右就有志於軍事,他十分認真地培養自己的記憶力。他熱愛文學,愛讀雨果、羅斯丹、薩曼等人的作品。他在家裡演出了亞歷山大詩體短劇《著名的相會》。當時,觀看的人從中發現,「威懾」的理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已經萌芽,發現他對武力和計謀的頌揚令人擔憂。這些無疑是不成熟的追求權勢欲表現出的言論和感想。他的父親見此情況擔憂他說:「夏爾這孩子很聰明,但想入非非……天哪!我寧願他有三個情婦,也不願看到他喪失宗教的信仰!」

  跟隨戴高樂23年的奧利維埃·吉夏爾說,「夏爾·戴高樂對宗教的信仰是無懈可擊的。然而是軍事思想培育了這顆偉大的心靈,造就了這位巨人。」許多材料說明,戴高樂所以決定從軍,主要是受「復仇主義和愛國思想所驅使」。法國在被普魯士打敗後的25年間,整個法國熱愛軍隊,把它比作一切希望所在的「聖約櫃」。人民應徵人伍,熱血青年雲集于聖西爾軍校。著名作家阿納托爾?法朗士當時曾大聲疾呼:「如果人類社會裡有人人都讚賞的神聖東西,那就是軍隊。」當時法國政治派別林立,政局不穩,在動盪不安的共和國內,軍隊成了「正統派的避風港」,這是詩人保羅?戴魯萊德的觀點。夏爾的父親亨利·戴高樂在家中向孩子們朗誦了這位詩人的詩篇:

  在四分五裂的法蘭西,
  哪個法國人把這作為座右銘:
  人人為大家,大家為國家?
  答案是——士兵。

  保羅·戴魯萊德大約在1885年向士兵,向願意「在各派角鬥中放下武器、恢復秩序、重建民族大團結,把國家從外來威脅中解放出來」的人發出了呼籲。

  當時,軍隊和官方的文職人員。政治家組成的法蘭西之間的蜜月結束了,無論從報刊上還是在大學裡,開始了反對軍國主義的漫長的歷程,個人主義者、人道主義者、無政府主義者都嘲笑復仇,「不再為阿爾薩斯一洛林淪陷而悲傷」。就在這種情況下,戴高樂還是要立志從軍。他所以如此,主要從父親書庫中找到了根據:

  法國作家朱爾·勒梅特爾說:「軍隊捍衛著有形的東西——邊疆,無形的東西——祖國,即主根於人民之中的法蘭西。」法國教育家埃米爾?法蓋說:「軍隊是祖國的靈魂,即祖國本身。」

  夏爾·莫拉斯說:「沒有國王,軍隊便是各派力量統一的唯一因素,它具有穩定和統一兩大優點。」

  但是,進聖西爾軍校,對於1909年的這位年輕人來說,再也不像他童年時代夢想的那樣簡單,那樣容易了。他的許多同學都猶豫不決,自暴自棄。戴高樂後來在《法國和它的軍隊》一書中回憶說,「1900年到1911年,聖西爾軍校的考生從1895人減少到871人,」面對著這種形勢,戴高樂意志堅定,他堅持認為:「軍隊是座堡壘,它將決定一切。如果堡壘倒塌,只有依靠它本身才能把漏洞補上。在這動盪的四分五裂的國度裡,如果有復興的希望,這個希望必將通過軍隊並且首先在軍隊裡產生。」

  戴高樂還認為,投考聖西爾軍校,就可以回避家庭向他提出這樣尖銳的問題:選擇共和還是國王?他曾轉彎抹角地回答:法蘭西,他將到軍隊中去尋找這個法蘭西。他的好友奧利維埃?吉夏爾說:戴高樂「在軍隊裡不為理論問題所干擾,他努力生活在融洽和為偉大目標——戰爭進行準備的緊張氣氛之中。」

  1909年,戴高樂雖被聖西爾軍校所錄取,但按國防部的規定,新生入校前必須先當一年兵,戴高樂的這一年是在駐阿拉斯的第三十三步兵團九連度過的。他不喜歡這種生活,日復一日的軍事操練和削土豆皮之類的雜務,使人膩味透了。他唯一可以尋求慰藉的地方是坐落在古修道院裡的阿拉斯市立圖書館,那裡存有僧侶們精心收藏的圖書。有人問他的連長德蒂尼上尉,為什麼不把戴高樂提升為中士,上尉答道:「我怎麼能把這樣的小夥子升為中士?他只有當上大元帥才會稱心如意哩!」

  這個勤奮好學的年輕人早就選定了軍人這一職業,但直到進了聖西爾軍校他才感到如魚得水,由於他個子高大,又勤奮好學,在聖西爾頗引人注目,平常同學們很少稱呼他的名字,都叫他「大公雞」、「大夏爾」。除了關於他身材的綽號外,還有一個取笑他的大鼻子的綽號——「西哈諾」。因為戴高樂喜歡羅斯丹的作品中的「西哈諾」,所以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不悅。有一次,大家還開他的玩笑,讓他站在桌子上背誦了一段《西哈諾》。1912年,他曾裝扮成小丑,表演了一個雜技節目。還有一次,在聖西爾為慶祝「勝利日」而組織的歌舞演出中,他扮演了「鄉下的未婚夫」。為了啟發同學們的愛國精神,夏爾·戴高樂還向同學們發表了多次即席講演,在這些談話中,他迫溯了大量的歷史事實和年代日期,記憶力令人驚異。他在練習本上摘錄了維克托?雨果的一段話:「風格簡潔,思想精確,遇事果斷。」顯然他是嚴格地以此為座右銘的。

  1912年10月1日,夏爾·戴高樂從聖西爾畢業,軍銜是少尉。按照學校的規定,學生畢業後可以任選一個團供職。夏爾·戴高樂選中了自己當年見習士兵生活一年的第三十三步兵團。於是,他回到了阿拉斯。那時,團長已經易人,新任團長為後來當了元帥的菲利普?貝當上校。一天,貝當團長在斯卡貝河岸上給他手下的軍官們講解人力的重要性,他的觀點在當時的總參謀部裡算是「先進的」,因為大部分人仍然認為刺刀比槍炮優越。貝當在講到孔代王於的一次演習時,年輕的戴高樂立即打斷了他的話頭,指出蒂雷納元帥是用炮火壓倒孔代而拯救了阿拉斯的。這個下級軍官的插話,引起了團長的好感。貝當挽起了戴高樂的胳臂,離開了其他軍官,和他討論起孔代和蒂雷納兩人各自的長處。這是他首次受到貝當的青睞。這種交往後來發展成為一個高級軍官和一位有才華的年輕門徒之間的友誼。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當德軍人侵法國時,由於各自的立場。態度截然不同,他們分道揚鑣了。

  1913年10月,戴高樂晉升中尉,那年他已經23歲。那時,戴高樂手下的士兵們多是北方人,有加來海峽省的礦工,有來自塔爾德努瓦、蒂埃拉舍和瓦蘭西昂努瓦等地區的農民。他們粗擴強悍,自尊心強,吃苦耐勞,喜怒之情常常猛烈地迸發出來。這樣的人倒使戴高樂十分中意,官兵關係非常融洽,在一股強烈的復仇情緒的支配下,戰士們在加緊訓練,準備應付可能發生的突然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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