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將帥系列 > 驍勇善戰-崔可夫 | 上頁 下頁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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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語的學習,占去了崔可夫大量時間。為了掌握好漢字的準確發音,記住各式各樣的方塊字,崔可夫廣辟蹊徑,強化訓練,細心研究中國文字的特點,摸索漢語學習的規律。他對中國豐富多彩的風俗習慣和古老的文明歷史有濃厚的興趣。課餘時間,他找曾去過中國的同學攀談,並經常前往納裡曼諾夫東方大學,參加有中國留學生參加的集會,與中國留學生一起討論中國革命的前途與命運及當前中國的時局。但是,沒有感性認識的崔可夫,對中國的歷史和人民無法有十分切實、真切的理解,對中國革命的過去、未來也是似懂非懂。中國革命的風暴將往何處去?中國人民將怎樣脫離苦。海?領導中國人民走向光明的領導者將是誰?軍閥叢生的中國將何時得以統一?諸如此類的問題都強烈地吸引著崔可夫。 1926年,崔可夫終於實現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夢想,來到夢縈已久的富有傳奇色彩的中國大地。他是作為一名實習生,充當外交隨員,跟隨老布爾什維克羅日科前往中國的。這是崔可夫一生中數次赴華經歷的第一次,為此,他感到特別的驚喜和新奇。他們乘坐特快列車,經過連續7個晝夜的長途跋涉,穿過廣闊的西伯利亞,奔赴中國東北邊境。進入中國境內後,崔可夫發現,這裡的地形、地貌與蘇俄大地沒有什麼明顯的差別,但是,對崔可夫來說,一切仍是陌生的。一路上,崔可夫懷著好奇的心情,細心觀察著這塊曾被西方世界描繪為吸毒、墮落、饑荒的土地。在這裡,崔可夫見到了昔日的俄國軍官和白匪軍,他們仇視蘇維埃國家,崔可夫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他們充滿敵意的眼光。 素有東方莫斯科之稱的哈爾濱到了,領事館的工作人員在車站熱情迎接崔可夫一行。哈爾濱作為中國東北的商業經濟中心和政治中心,此時正處在奉系大軍閥張作霖的控制之下,這裡聚集了俄軍、沙俄時代的貴族,被稱為冒險家的樂園。外幣販賣、毒品和武器走私等隨處可見,官場腐敗,官員道德淪喪、貪贓枉法,而中國的普通老百姓卻承受著來自帝國主義、官僚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的多重壓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崔可夫初識舊中國,仿佛回到了昔日的童年。中國勞苦大眾生活的艱辛與痛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們一行在哈爾濱逗留5天后,繼續甫行至長春。在長春火車站由中長鐵路轉南滿鐵路至旅順港,然後又由旅順赴大連。在這裡,崔可夫感到日本密探密佈,他們的間諜人員工作方法獨特,與西方間諜機關採用的方法大相徑庭。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行動,對崔可夫等公然監視,有時候甚至以借火吸煙為名直接刺探他們。 到旅順後,崔可夫一行取道海路,乘客輪經遼東半島至塘沽港,接著棄船登岸,由天津趕到北京。一路上,崔可夫深深感到日本在中國有很大的勢力,對中國的政局、民眾的生活有一定的影響。但崔可夫的心裡也存有大國沙文主義的狂熱情緒,途經旅順港時,他竟要去拜謁「在保衛旅順的戰鬥中陣亡的」俄國英雄紀念碑。卻不想想自己的同胞是怎樣在中國的土地上踐踏中國人民的尊嚴的。崔可夫頭腦中的這種狹隘的民族主義思想一直陰魂不散,這也正是他的局限所在。 1926年的中國,革命形勢喜人。國共兩黨共同努力,發動了北伐戰爭,北伐軍很快由廣東攻入兩湖、江西、安徽等省,革命的紅旗差不多染紅了大半個中國。吳佩孚、孫傳芳等軍閥在北伐軍的猛烈打擊下,節節敗退,北伐戰爭取得了空前的戰果。湘鄂豫的工農群眾運動也如火如茶,蓬勃發展。 正當南方的革命形勢風起雲湧之際,北京的形勢則動盪不安。各派軍閥明爭暗鬥,大肆搶佔地盤。吳佩孚雖然在湖南、湖北連連受挫,但依仗英、法、美的扶持仍在作垂死掙扎,不過勢力已大大削弱;奉系軍閥張作霖借日本之威,趁機擴大影響,在北京稱霸一時。北京老百姓在夾縫中求生,生活十分艱苦。崔可夫身處黑暗與光明交織在一起的中國,才真正體會到,中國民眾要脫離苦海,唯有革命一途。此行使崔可夫增長了不少知識,對中國的瞭解也更真切、更深入了。 1927年秋天,崔可夫正式結束了在伏龍芝軍事學院東方系的學習,奉命第二次前往中國,擔任軍事顧問。第二次來中國,崔可夫沒有了初次來中國時的惶恐,但是,崔可夫知道,要做好中國軍事顧問工作,必須先瞭解中國,因此,在中國廣闊的地域作了多次旅行。他到過京津各地,去過四川省,走遍了幾乎整個華北和華南,經過兩年艱苦錘煉,崔可夫對中國的瞭解更全面了,他的漢語水平也有了很大提高,能夠講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了。在中國擔任軍事顧問期間,崔可夫對中國革命有了比較直接的瞭解,崔可夫認為,共產黨的隊伍與國民黨軍隊不同,它不從屬任何指揮官,他們有推翻舊制度的熱望、勇敢和堅毅,具有很強的戰鬥力,中國革命的未來就靠他們了。 1929年,中東鐵路事件爆發,崔可夫奉召回國。 中東鐵路是由沙俄與中國清朝政府共同修建的。1924年5月,蘇俄政府與中國政府簽訂了《中俄解決懸案大綱協定》,提出除該路本身營業事務直轄該路外,所有關於中國國家及地方主權的一切事務均由中國官府辦理,蘇聯政府同意中國贖回鐵路。1929年東北易幟後,蔣介石為了削弱張學良的勢力,竭力煽動張學良與蘇聯發生衝突,以便坐收漁人之利。 從1929年上半年開始,中蘇雙方在中東鐵路問題上出現糾紛,7月13日,蘇聯外交當局強烈抗議中國挑起事端,並宣佈同華斷交,召回駐華大使、領事及其他人員,崔可夫也受命取道日本回國。 由於中蘇雙方互不相讓,都在邊界地區調兵遣將,8月15日,張學良發表對蘇作戰動員令,決定出兵6萬,分東、西兩路抗擊蘇軍。蘇聯方面也毫不示弱。8月6日,蘇聯革命軍事委員會發佈了組建紅旗遠東特別集團軍的命令,任命曾在1924—1927年擔任孫中山顧問的布柳赫爾(即加侖將軍)為遠東特別集團軍司令員,14日,蘇聯政府發出最後通牒。張學良在蔣介石的煽動下,對蘇持強硬態度,表示要對俄國過去在滿洲的種種不義行徑進行報復。 南京政府和東北當局的做法令蘇聯十分惱怒。遠東特別集團軍奉命以武力解決中東鐵路問題。這樣,中俄邊界的大規模武裝衝突開始了。 1929年8月,崔可夫抵達符拉迪沃斯托克(即海參威)後,馬上趕到紅軍遠東特別集團軍司令部駐地——伯力,在該集團軍參謀部從事情報的收集、整理工作,直接對布柳赫爾負責。 10月10日開始,中蘇雙方在黑龍江和松花江的匯合處——同江、富錦地區激戰,東北軍失利。 11月17日,蘇軍又在黑龍江省東部的密山地區以及黑龍江省西部的滿洲里、海拉爾地區發起猛攻,均取得勝利。 戰鬥正熾,崔可夫彼布柳赫爾派到東線,在那裡,羅索科夫斯基的庫班旅正與東北軍激戰。在這裡,崔可夫大開眼界,第一次看到步兵坦克協同作戰所具有的無窮威力。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未來的戰鬥中,他將指揮龐大的鋼鐵堡壘和步兵在蘇德戰場與法西斯分子搏鬥。敵我力量懸殊,張學良的部隊戰術落後,武器裝備也遠遠不如蘇軍,平時部隊的訓練也比較差,因此戰鬥一打響,東北軍在蘇軍坦克的衝擊下就敗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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