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將帥系列 > 熱血豪膽-巴頓 | 上頁 下頁
一九


  經過一場殘酷的戰爭,巴頓夫婦的感情更加深厚了,他們在邁爾堡過著豪華的社交生活,形影不離。一次,他們到杜旁特廣場附近的朋友家去參加宴會。巴頓身著戎裝、佩帶勳章走進華麗的前廳時,邊上的一個酒鬼以挑釁性的語言諷刺他是「假英雄」。比阿特麗絲忍不住向酒鬼撲過去,把他從椅子上扔倒在地,在地上與他打成一團,並用拳頭猛擊他的面部,直到巴頓把她拉開,才算罷休。她絕不容忍任何人玷污丈夫的榮譽。

  巴頓酷愛讀書,來邁爾堡後又買了大批的新書,絕大部分是歷史和軍事著作。他一端起書本就常常入了迷,拼命地從書中汲取營養,如果不是妻子提醒,他常常會忘記吃飯和睡覺。他認為,一個不讀書的軍人只能是一個沒有頭腦的莽夫,不會有大的作為。只有智勇雙全的人才配當將軍,才能取得巨大的軍事成就。戰鬥的成功取決於頭腦而不僅僅是力量。

  1923年上半年,巴頓參加了賴利堡騎兵學校高級班。由於刻苦努力,學習成績十分突出。為此,校方特意請他給學員們作報告。在一次講演中,他深刻地分析了拿破崙手下的元帥的成敗得失,他的最終結論是:「人的因素是最重要的。」隨後,他又到堪薩斯州利文沃斯堡指揮與參謀學院進修。此間他送給妻子一張照片,並解釋說:「很遺憾,它並不像我希望看到的那麼勇猛,但或多或少有點普魯士的樣子。」聖誕前夕,家中傳來弄璋之喜,妻子給他生了一個又白又胖的兒子。

  巴頓作為1924年班的榮譽學生(占學生總數25%的優等生),被暫時分配到參謀團工作。一般來講,凡是分配到參謀團工作的軍官都是出類拔萃、前途遠大的學員。此後,作為參謀團的軍官,他先後到斯科林菲爾德兵營和夏威夷軍區任職,先當人事處長,後又當情報處長。這期間,他盡可能多地與部隊生活在一起,頑強地鍛煉身體。他還划船和釣魚,並一如既往地閱讀歷史,研究戰爭,發表演講。

  他喜歡夏威夷四季不變的氣候,並以固有的階級偏見欣賞這個貧富差距懸殊的社會結構。他很快就結識了夏威夷最富有、最顯赫的家族,並與他們打得火熱。與迪林海姆的交往便是一例。沃爾特·迪林海姆是個英俊瀟酒、富有魅力的年輕人,因搞土地投機而發財致富。由於迪林海姆和巴頓都喜歡打馬球,兩人在當地貴族子弟舉辦的馬球賽上相識,並很快交上了朋友。

  一次偶然的機會,巴頓聽說好友艾森豪威爾進入了指揮與參謀學院,於是就把他在校學習時的筆記寄給他。艾森豪威爾後來以班上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巴頓認為他的筆記肯定起了作用。在這一時期,巴頓與艾森豪威爾經常在信中探討一個問題——領導藝術問題。經過多次討論,他們認為:只有靠高超的領導藝術才能使士兵轉變為鬥士。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使士兵具有進攻精神,如何在戰鬥中激勵他們的鬥志。對此巴頓曾經大發牢騷,他說:「理論家關於領導藝術的著作數不勝數,但誰也未能解決這個最實際的問題。」

  在夏威夷任職期間,巴頓父母先後去世了。他悲痛萬分,常常淚流滿面。傷感之中,他寫了一首獻給爸爸的小詩,詩中說:

  啊!親愛的爸爸,
  您過去、現在和將來永遠是我
  最親愛的人!

  父母給他留下了大筆遺產,包括大量不動產和20萬美元的債券。但他主動放棄了繼承權,讓妹妹尼塔繼承。三年後,姑姑安妮也離開了人世。這三個人一直都是最關心、最疼愛巴頓的人。他們未能看到巴頓功成名就便過早地離開了人世,巴頓為此而感到慚愧和不安。後來,他在一封寫給已故媽媽的信中悲涼地寫道:「親愛的媽媽,……請原諒我,我一直祈禱要為您做出一番事業,以表達我對您的愛,證明我是您的『英雄兒子』。或許我還會有所作為,但時間不等人,我已經46歲了。」

  在夏威夷,他又改任計劃與訓練處長,這是他一直渴望得到的職位,因此辦事格外賣力和認真。但由於他對上直言敢諫,對下辦事專斷,態度粗魯,得罪了不少人。任職7個月,就被解職,重新擔任情報處長。

  在和平時期,情報處長的工作並不那麼忙,所以巴頓有大量時間來清理自己的軍事思想。他認為,戰爭中的傷亡是難免的,而耽誤時間則是犯罪。進攻的目的就是「給予敵人以死亡、殺傷和打擊」,以奪取「肉體上和心理上的優勢」。奪取土地只不過是進攻的附產品,而不是目的。

  巴頓一貫認為,優良傳統對於造就領導藝術具有最重要的意義。偉大的軍事統帥要具備兩個條件:一是天生的高貴的血統;一是卓越的指揮才能。他甚至認為,紳士階層不同于其他階層,無論在戰時還是平時,都能體現出來。因此他主張:要把紳士精神灌輸給每一個士兵,這樣才能將普通的士兵訓練為絕對服從命令的勇士,這樣部隊才能有戰鬥力。

  巴頓非常欣賞機動作戰,出奇制勝。他說,打敗敵人的最佳方法是「抓住他的鼻子,踢他的襠部」這實際上是指以火力和運動取勝的傳統戰法,即指用部分力量牽制敵人,主力迂回至敵側後,從敵後方發起進攻。這句名言經常被巴頓引用,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現在,巴頓已經是軍內小有名氣的人物了。但在他的身上,優點和缺點都十分突出,個性十分強烈,每一個接觸他的人都有這種感覺。夏威夷軍區司令威廉·史密斯少將在改任西點軍校校長之前,對巴頓作了恰如其分的評價——「此人在戰時會成為無價之寶,但在平時卻是一個搗亂分子。」巴頓把這個評價看作是極大的讚揚。

  1928年,巴頓回到華盛頓,在騎兵司令辦公室任參謀。當時軍內外討論得十分熱烈的一個熱門話題是:機器在多大程度上將取代戰馬。從巴頓的職務及其對騎兵這一兵種的熱愛來看,他應該是騎兵的代言人。但他又怎能否認坦克在戰爭中取得的輝煌成就和它的遠大前途呢?巴頓處在旋渦的中心,常常感到左右為難。

  在華盛頓,巴頓夫婦與上流社會來往甚密。艾森豪威爾、陸軍參謀長麥克阿瑟、國務卿史汀生以及副總統查爾斯·道斯等人都是他家的座上賓。這時期,比阿特麗絲在馬薩諸塞州南漢密爾頓的鄉村買了一座農莊,取名「綠色草地」,作為他們的新居。「綠色草地」坐落在伊普斯韋奇河畔,是一幢典型的19世紀初新英格蘭風格的建築,樸實自然並且十分舒適。院內有馬廄、畜欄、穀倉和車庫,另外,還有兩個寬大的賽馬場。休假時期,巴頓常常換下戎裝,以一個鄉紳的姿態在這裡閑住,優哉遊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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