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戰將帥系列 > 熱血豪膽-巴頓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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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頓廣泛收集英法軍隊的坦克兵訓練材料、戰例研究報告、坦克作戰材料等等,加以認真研究,以拓展對坦克作戰的理解力。他還收集各種嘉獎令,希望從中學習如何驅使部下英勇作戰的技巧。他撰寫論文,澄清自己的思想,向參謀學院的學員和坦克兵的官兵發表演講。 巴頓甚至還對自己之所以在士兵中擁有威望一事進行了總結,認為其重要原因,是他能身先士卒,出現在戰鬥最激烈的場合,而不是像某些人那樣躲在安全的後方,很少上前沿。例如,聖米耶爾戰役中他孤身帶領坦克穿越不知是否埋有地雷的埃塞大橋一事,在士兵中就引起了強烈反響。妻子對他的這種英雄氣概也十分佩服,她在來信中寫道:「你實現了我一直對你寄予厚望的男子漢氣概和勇敢無畏的理想……我對你的期望比世界上其他任何人都高,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始終如一。」 潘興長期沒有與尼塔見面了,兩人的感情逐漸冷淡下來。戰爭結束後不久,他們便結束了這個非正式的婚約。但兩人畢竟有過一段難忘的記憶,所以在巴頓的安排下,兩人在倫敦見了面,友好地分手了。他們都表示,一輩子永過單身生活。 1919年2月,巴頓率部乘火車前往馬賽,然後從那裡坐船回國。法國馬賽基地司令為美軍這支部隊嚴整的軍容和嚴明的紀律所震動。上船後,巴頓十分關心士兵的食宿條件,為此又忙碌一番。3月中旬,船隊順利抵達紐約。此時對於巴頓來說,一場令人振奮的大戰已完全變成了歷史。 回到美國後,思念親人的情緒像烈火一樣燃燒著巴頓,他覺得自己似乎已有一個世紀未同家人見面了。他擺脫了記者的糾纏,拒絕了任何邀請,匆匆地趕回家與妻子見面。幾天後,他又與家人團聚了。回國後,巴頓的部隊被調到馬裡蘭州的米德軍營。該地位於巴爾的摩和首都華盛頓之間,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專門開設的坦克兵軍營。原在賓夕法尼亞州科爾特軍營受訓的坦克兵在德懷特·艾森豪威爾中校的指揮下,與從法國返回的坦克兵合編,並轉至米德軍營。 巴頓離開美國近兩年了,美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大戰期間,美國由債務國一躍成為債權國,不僅在經濟上而且在政治上成為世界一流強國。19世紀70年代開始的工業化、機械化和城市化過程基本完成。方興未艾的資產階級改革運動——進步運動已在美國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打上深刻的烙印。勞工力量不斷壯大,成為美國政壇上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婦女獲得了選舉權;禁酒運動取得了成果;清除腐敗、維護公益的鬥爭已初見成效。這些都為20世紀20年代的「柯立芝繁榮」奠定了基礎。但巴頓對這些變化漠不關心,他眼睛裡所看到的是許多老兵退伍令他不快的情景。 他看到整個美國的軍隊處在一種混亂和瓦解狀態中。幾個月前,軍人還受到熱烈的讚揚,是抵抗侵略、保衛和平的勇士,而現在則成了人們的笑柄,甚至受到蔑視和冷遇。法國總理克雷孟梭自豪而又信心十足地吹噓:「我們把戰爭打到底了,徹底再徹底了。」這使得許多天真幼稚的人們都相信:第一次世界大戰是結束一切戰爭的戰爭,該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時候了。 當和平主義思潮席捲全球的時候,美國人的表現最為突出。全國各界就美國應保持一支規模多大的軍隊而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國會內,以保守派領袖道奇為首的多數派首先在美國是否加入英法拼湊的「國際聯盟」的表決中挫敗威爾遜總統的計劃,隨後便開始大規模地裁減軍隊。這對巴頓的個人感情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為美國人「忽視歷史的教訓」而痛心疾首。 陸軍受到和平主義思潮的衝擊最大。絕大部分軍官恢復了平時的永久軍銜。陸軍參謀長佩頓·馬奇將軍由上將降為少將。巴頓由上校降為上尉,但為時僅一天便又晉升為少校。其他人卻沒有這麼幸運,幾千名正規軍軍官同時被宣佈退役。 巴頓沒有抱怨,也毫不氣餒,繼續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工作。作為華盛頓一個委員會的成員,他參與撰寫坦克使用條例。但在米德軍營,他卻遇上了不少麻煩。他得到的油料越來越少,坦克平均每天只能開動幾分鐘,坦克手們的大量的時間是花費在修建軍營的籬笆上。 後來他又在一個技術委員會工作,研究如何改進坦克裝備,使其從原始的胚胎中解脫出來。他認為缺少通信設施是影響發揮坦克威力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坦克中沒有安裝通信設施,坦克手既無法與指揮官、司令部聯繫,也不能與步兵、飛機聯絡,甚至相互之間的溝通也很困難。巴頓試圖解決這一問題。他把通信兵的設備裝配到坦克上,並與拉爾夫·薩斯上校合作發明了一種同軸架,安裝在坦克的炮塔上,以方便射手瞄準。但這種無線電通信設備不靈,因為坦克的金屬外殼使其無法接收信號。 這時,一個叫沃爾特·克裡斯蒂的發明家給巴頓帶來了一線希望。此人住在新澤西州的霍博肯,是一名機械師兼賽車駕駛員,開辦了一家機動車公司。他設計的坦克具有革命性意義,其主要特點是大大提高了坦克的速度和機動性。這種坦克實際上是一個炮架,大功率的發動機安裝在坦克的後部,既可以用履帶也可以用車輪行駛,此外還安裝有避震系統。巴頓對這種坦克非常感興趣,不惜慷慨解囊資助他搞研究,並在米德軍營為他安排了一次表演。巴頓還說服陸軍部的七位將軍前來觀看。 表演那天,巴頓夫人穿著時髦,陪同丈夫前來觀看,為他助威鼓勁,並為將軍們準備午餐。表演用的坦克雖然外觀醜陋,像是一輛裝有履帶的平臺,但性能卻很好,它是靠自身的動力開到米德軍營的,行程250英里,平均時速達30英里。這在當時簡直是一個奇跡,它表明坦克可以不靠鐵路運輸,直接開進戰場。巴頓作了簡短的現場講解,指出,這種坦克能夠撞倒樹木、摧毀房屋、穿越沙地,而且操作簡便。然後,他請在場的將軍們試一試,但沒有人響應。於是,他便請妻子試驗一下。比坐上坦克,駕駛它繞場一周。雖然漂亮的帽子被風吹掉了,時髦的衣服上濺滿了泥土,但仍順利地返回原地。巴頓再次請將軍們試一試,但他們已經看夠了。這種坦克最後被軍械署否決了,理由是「操作不便」。巴頓並沒有因此而灰心,繼續與克裡斯蒂保持聯繫,並大力資助他搞研究。 有趣的是,精明的俄國人卻想方設法搞到了克裡斯蒂的坦克。這種坦克成為20世紀30年代蘇聯紅軍裝甲部隊的骨幹力量。 巴頓回家探望父母,受到報界的廣泛宣傳。母親稱他是「我的英雄兒子」,他為此而感動得流淚。父親也為他感到驕傲,告訴他:「你是巴頓家族尚武精神的傳人。」 1919年秋天,為了使部隊在即將來臨的冬訓中取得優異成績,巴頓連續向他的部屬發表11次演講,以激發他們的訓練熱情。其中一次演講的題目是「當一名軍官的責任」,深刻地反映了他對軍隊的深厚感情,對戰爭和歷史的深刻理解,以及作為一個軍人對國家的責任感。但巴頓很快就發現,他的這種熱情是多麼不合時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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