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鄧肯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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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穿短裙,越短越好,修點小花邊,朦朦朧朧的。跳的時候,你要轉動花邊裙子,甩開大腿。知道嗎,你必須從那些貴族們發暈的眼神裡去撈錢,你必須先把那些人的目光拉得直直的,才會看見白花花的銀子從那裡流出來。」 「……」 「你還小,我們不會強求你。但看得出,你太需要錢了。」 「那我明天再來吧。」 第二天晚上,鄧肯的表演令經理大喜過望,他真的看到白花花的銀子都流進了自己的腰包。他預付了鄧肯50元週薪,使她們母女倆不至於墜入地獄。但鄧肯卻感到了無窮的羞辱,她後來說: 「這一年夏天,是我一生中最早承受的真正痛苦的日子。以後,我每次看到芝加哥的大街,都噁心透頂。」 週末,鄧肯堅決拒絕續約。 她偶然結識了芝加哥某報社的女助理編輯安勃,這位年過半百的婦人,以充沛的精力組織著一個「波希米亞人俱樂部」。波希米亞原系捷克斯洛伐克波希米亞地區的一個民族,因其熱情奔放、浪蕩不羈而成為詩人藝術家部落的代名詞。 鄧肯很快就成了這個俱樂部最受歡迎的客人。那些藝術狂徒們歇斯底里的叫囂和莫名其妙的舉止雖然令人不敢恭維,但他們對舞蹈的理解卻使鄧肯感到賓至如歸。鄧肯美妙的形體、流暢的線條以及符合內心律動的節奏,牽扯出「波希米亞人」被劣質啤酒淹沒的宗教情緒,他們親切地稱鄧肯為「希臘小姑娘」。如果說安勃以其經濟上強大的支持而成為這個俱樂部的天神宙斯,那麼,依莎多拉·鄧肯則以她優美絕倫的舞蹈標榜了自己愛與美的神位——維納斯。 實際上,鄧肯一生卓越的藝術活動,使人們毫不懷疑地相信:她是高懸於人類藝術天空的一顆光華燦爛的明星。倘若要從凡人中找一位女性匹配維納斯的位置,則非依莎多拉·鄧肯莫屬。 鄧肯注意到了一雙深藍色的眼睛,總是穿越聒噪與混亂的迷霧,凝望著她。這種目光鄧肯已經不陌生了,她曾經在弗農那裡體驗過。她知道,它之所以如此灼熱,是因為那裡面藏著一束名叫愛情的火焰。 米羅斯基,年齡足可做鄧肯的父親。紅鬈髮,紅鬍子偏偏眼睛是藍的,大海般深不可測。鄧肯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在海邊玩耍,掬一汪海水,撒一把貝殼,好久沒有這樣的隨意了。 在郊外的一片林子裡,野餐後,米羅斯基抱了一大堆金黃色的菊花向鄧肯求婚。鄧肯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儀式有些茫然,茫然之間,米羅斯基的吻就像惠特曼的詩句一樣鋪天蓋地而來。 令人大吃一驚的是,鄧肯答應了這位大男人的求婚。 3 靠甩大腿換來的錢很快就花光了。 米羅斯基告訴鄧肯,美國最富有藝術理解力的劇團經理奧古斯丁·戴利正在芝加哥,你應該去見見他。 通過幾天的努力,在「依莎多拉·鄧肯」的名字一次又一次敲擊戴利的耳鼓之後,這位著名人物終於傳出口訊,願與鄧肯晤談,時間在五分鐘以內。 一走進戴利的辦公室,鄧肯二話沒說,把在心中醞釀了幾天的演講傾吐而出;「戴利先生,我要告訴您一個重要信息,我發現了舞蹈,這種已經失傳了兩千年的藝術。我從什麼地方發現了它呢?是從太平洋的滾滾波濤裡,從內華達山脈起伏的松樹林中,我看見了年輕的美國翩翩起舞的丰姿。當我吟誦惠特曼的詩句『美洲在歌唱』的時候,舞蹈的靈魂就與我的身體合二為一。我發現的舞蹈足以同惠特曼的詩媲美,可以說,我就是惠特曼精神上的女兒。您是一名傑出的舞臺藝術家,但您的舞臺上正缺少了這種東西——生命意識和悲劇精神。」 至少,這一番演講讓戴利不敢小覷跟前的這位瘦削的女孩: 「好吧,我們馬上要去紐約排演一部啞劇,有個小角色你可試試。10月1日,我們在紐約再見。」 戴利的話無異於給絕處中的鄧肯開了一扇門,儘管這扇門很小,而且看不到門裡面的究竟,但畢竟是可以踮起腳跟,滿懷希冀地望它一眼了。 「可是,用什麼買火車票呢?」母親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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