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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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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文堅持,這些共同本能,人以及動物的這些同情心,最初只是對同一個群裡的成員而不是對所有的人或所有這一類的個體發出的。正如指出人的其他特徵一樣,達爾文在指出歷史上發展了的和進化了的所謂「絕對命令」的相對性時說:「就象當代外交史非常清楚地表明的那樣,對自己的敵人撒謊未必算作不良作為」。 達爾文也反對當時普遍流行的一種思想,即道德的基礎是利己主義,是愛自己或者是「最大幸福的法則」(邊沁語),達爾文認為,後者可能是目的,但不是原因。達爾文把道德的基礎並不當作是個人的享樂,而不經考慮就以一定的方式為公共福利去行動的「共同本能」才是道德的基礎。 還在一八六四年,在一篇早期的關於人類的文章中,華萊士就說出了一個想法:自從人類發明了工具、獲得食物的新方法,各種各樣的保護手段、衣服、避難所和火以來,人類的進步不再反映在純粹人體構造的體力變化上。達爾文同意他這一點,因為在達爾文看來,在那個時代,這一進步僅僅是通過技術、智力和精神才能的發展來進行的。這裡我們不詳細研究達爾文關於「自然選擇和開化民族」的論斷。在這些論斷中有許多幼稚的錯誤的東西,因而十分清楚,甚至一個天才,要想高出自己階級的意識形態之上,也是十分困難的,而某些詞句,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發生的事件的角度來看,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痛苦的諷刺。我們無需證實一切「開化」民族起源於「野蠻人」,因為我們不同意達爾文的觀點:「高度文明的民族不象未開化的部落那樣互相排擠,互相殘殺」,或者我們會同意這些說法,不過這是說反話:我們看到,屬「高度文明的。民族的法西斯分子,不僅自己,而且還借助於別的民族,以未開化部落作夢也從未想到過的方式,來消滅別的民族…… 現在我們來談第六章,達爾文在這一章中,確定了人在動物體系中的位置。當然,他完全不同意象奧溫和華萊士這些人的觀點,因為他們準備僅僅在一個特徵——人的大腦或精神上的能力特別發展——的基礎上,把人從其他動物中硬行分出去。達爾文在一八六四年寫信能華萊士,信中他談到華萊士在《人類學評論》上發表的一篇文章時說:「不論一些螞蟻的本能有多高,也不論另一些螞蟻的本能有多低,我們不能把螞蟻從其他膜翅目昆蟲中分出去」。赫胥黎在更早的時候,(一八六三年)對這一問題寫了一篇文章《人類在自然界中的地位》,而在另一部著作中(一八六九年)他把靈長目劃分為人、猿和狐猴等亞目。 達爾文的研究則更為深入。他指出,人按其身體特徵來說,是屬舊大陸狹鼻猿類的,因此,導致人類出現變化是在這一類中發生的,因此不應該把人歸為一個完整的亞目,而是較小的等級,即科、甚至是亞科,達爾文認為,人類的故鄉就象所有的狹鼻猿的故鄉一樣,應該在舊大陸尋找,但是,如果指的是人和大猩猩、黑猩猩的相似之處,那麼更可能的是要在非洲尋找。人喪失毛被層,用果實來充饑,在任何情況下,都說明這是發生在熱帶地方。 至於談到假想的人的系譜,達爾文說,人來源於狹鼻猿類,當時狹鼻猿類已經從闊鼻猿類中分了出來。根據赫胥黎的意見,猿來源於狐猴,狐猴來源於其他高級(有胎盤的)哺乳動物,而其他高級哺乳動物則來源於有袋亞綱。有袋亞綱則通過原獸亞綱(鴨咀獸和針鼴)來源於爬蟲綱。達爾文附帶聲明說,就在人們試圖徹底研究哺乳動物的系譜時,「我們沉浸於越來越模糊的科學領域」。並向那些願意知道,「智慧和知識可以達到何種程度」的人們介紹赫克爾的《自然創造史》時,達爾文扼要地解釋說,為什麼可以設想所有的脊椎動物亞門彼此之間有血緣關係,並且來源於無顎類祖先。 在更早更原始的祖先中,達爾文列舉了文昌魚,即蛞蝓魚,當時人們把它歸為魚類,或者看作是脊椎動物亞門中最原始的動物。後來他又轉而研究海鞘的幼蟲,一八三三年四月,還在福克蘭群島時,他就研究過這些幼蟲,並借助放大鏡把它們仔細地畫了出來。他舉了別人向他報告的亞·奧·科瓦列夫斯基的那波利的發現,即海鞘的幼蟲,就其發展方式和神經系統的位置,就蛞蝓魚和高級脊椎動物胚胎所固有的脊索的存在方面來說,是和脊椎動物亞門相似的。達爾文斷定說:「因此,如果相信胚胎學(他在分類學中始終是最可靠的指導者),我們最終就會找到脊椎動物亞門起源的鑰匙。我們現在有權認為,在以前極其遙遠的時期,就存在過一類動物,他們在許多方面都與現在的海鞘幼蟲相似,這一類動物分為兩大分支,其中一支在發展①中變弱了,形成了現在的海鞘綱,另一分支則發展到動物界的高級階段,奠定了脊椎動物亞門的基礎②。 ①由於不活動的生活方式。 ②有趣的是,這一假設不久以前由洛曼重新提出,他是尾海鞘綱(構造接近海鞘幼蟲的動物)的專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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